殇华落尽：蛊情难违
第十七章：承欢，两心相隔（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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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虽不算遥远，但毕竟出城后总有流寇欲行不轨，顾好自己，别太操劳，不要忘记我交代你的事，好好思虑，你是一城之主，切莫忘了自己的职责。”老夫人叮嘱即将远行的儿子，目光慈爱，但语气严谨，

她已年过半百，男女间的情爱她年少时也曾憧憬，可终究是父母之命，门第相当，虽嫁入钟离府并不中意，但如今也是衣食优渥，亦是一府掌事的尊贵主母，

不想过于干涉儿子的婚事，但那女子身份实属与南霆城过于违背，四城素来敌对，怎可容纳仇敌之女。

“是，烨儿记住了，定会仔细斟酌，”浓密的黑睫微垂，钟离玄烨对着母亲俯了俯身，行了个礼，这次归来后，这事便要定下。

那日他抱着慕容灵羽从山洞回来，刚进府内被母亲撞见，就被叫去，除了她，他表明自身，决意不会娶其他女子为妻，他可以弃了这如此不易得来的城主之位，孑然一身，只愿与她共白首。

母亲并未阻拦，只是语气淡淡，“烨儿，为娘看出你对这姑娘的在乎，但我和你爹绝不会接受有如此身份的儿媳，一城的百姓更无法接受，你若是将她隐匿安置，或是贴身伺候都可，若是高调迎娶定会引起怨怒，置她与险处，”

“烨儿，娶一个门户相当的女子，城中任意你挑选，这是我与你爹最大的让步。”

“羽儿，叫我的名字，”马车中的男人气息粗喘，声音嘶哑魅惑。

“烨…烨…”慕容灵羽呼吸急促，在如此狂野的爱潮中起起伏伏，只能追随他的节奏，

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只是从那晚过后，男人的反常让她有些困惑，却不得解。

一吻终了，结束了这短暂的欢爱，男人俊逸的脸上是满足的神态，细心且温柔的为一脸羞红的慕容灵羽理好衣衫。

“羽儿，别离开我，”女子如瀑的黑发让他爱不释手，大手轻轻的抚弄着。

“可若你婚配其他女子，府內可还会有我的容身之处？”钟离老夫人并不待见自己，只是为了钟离玄烨才勉强容留自己，不将自己赶出府中已是仁至义尽，

若是他将别的女子娶进门，作为一府的新主母，善妒是女人的天性，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名分还能得到少城主如此偏爱，更会把自己视作眼中钉。

“你在府外的衣食住行，我皆会安排齐全，”

“这样算是圈禁？还是豢养？”其实她多此一问，两者之间，没有区别，住在何处都无所谓了不是么，自己本身，就是无家可归，无牵无挂之人。

“羽儿，不是的，你…”蓝眸染上落寞，羽儿，我只是想保护你，只能把你收在我能照看的范围之内。

“钟离玄烨，虽东翎城破，我沦为孤女，可我有我的傲骨，下蛊之事和你搭救沈穆炀，平息瘟疫与我献身报恩，桩桩件件，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并不欠你什么，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就未曾欠过你什么，”

“我不再奢求你会许我名分，更是高攀不起你这一城之主，”

“羽儿，为什么如此说，你是不是…从未放下离开的念头？”可她明明，心里装着他，

刚刚沉迷在情事里与他忘我回应的女子，翩翩缠绵，现在，却一脸冷淡，毫无波澜。

“等了我十八年又怎样？让你为一段不能善终的飘渺之情痴守自身这么久，如今你想要的也得到了，放下执念，你我各自安好，”

“尽快找法子解蛊吧，等这蛊虫除去后，我再…”

“再什么？再离开么？”钟离玄烨妖魅一笑，语带嘲讽，“我记得跟你说过，情蛊，世上无可解之法，你不用白费力气，平白无故折腾它，受苦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就算我师傅，鬼才佑齐，号称医遍天下，都束手无策，若是不信，这次回来我带你去一趟静沐阁，一问便知，”

“你知道的，当此蛊一下，除了你，我再不会碰别的女子，也碰不得，羽儿，我的性命，甚至于我以后是否会有子嗣，都在于你，”

话中之意，他们若是不能成为眷侣，钟离玄烨这一生就会孤独一人，后继无人。

“别再说了，”慕容灵羽不想再与他聊下去，一想到这蛊会让他们一直纠缠下去，她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羽儿，别想那么多，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被男人紧紧拥在怀里，她缓缓闭上眼睛。

羽儿，若是你孕育了我们的孩儿，你会不会，更好的留在我身边？

“洛九，什么是缘分啊？”马车外，一路随行的丫鬟月儿问着手拽缰绳，认真驾车的护卫洛九。

“我们的主子，就是缘分，”洛九摇了摇头，挥去脑中浮现的倩影，最近总是想起她，她柔弱的外表下，透着男儿般的刚强。

“想什么呢你？”月儿见他有些失神，有些关心的问着。

“他们可以为彼此豁出性命去，就是这样的两人，心却不能在一处，我们的担忧，毫无用处，”看她痛苦，看她无助，他都只能旁观，不能近侧。

她心里揣着的男人，不叫洛九，叫钟离玄烨。

“小姐对我有恩，我真看不得她难过，唉，”月儿轻锁着眉，有些忧郁。

想让怀里的她睡得安稳些，马车的速度便放慢了些，等到了地方，已是斜阳西下，半山腰的日头散着红光，像是在昭示着它将要把一切属于它的昼亮收覆，夜色快要降临。

抱着她走进军营，径自进入最中间的大帐中，将她放在床上，“月儿，守着她，若她醒了，告诉她我去与将领议事了，稍后就回来，”

一天的颠簸，也是让她乏的很了吧，本以为她会因为跟随自己第一次出城而兴奋雀跃，欣赏欣赏这沿途的风景，但却是被他的需所无度给耽搁了，罢了，谁让她是自己非要不可的人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钟离玄烨眸色染霜，

“是，属下敢肯定，这次闹事的其中一位将领林闫，职位仅在我们几位之下，是他煽动谣言使军中人心不稳，而且，他与当年东翎城屠城之事，也有关联，属下心有不解，他是我城将领，怎会与东翎城有瓜葛，直到那晚看见他飞鸽传书出去，我半路将信鸽射下，才敢肯定，”

这次出来，收获不小啊，羽儿，我定会顺着林闫这条线，将幕后之人引出来，让他尝一尝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你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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