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姜
张寿的谋划（旧版）

荣亲王姜玄感作为姜国皇帝姜玄清的兄长，先帝的长子。奈何自己母族身份地位不高，一个庶长子的身份便注定了他与那个位置无缘。但随着姜玄清受伤病重，时日无多。他唯一的那个皇子尚且还在襁褓之中。所以不由得，姜玄感觉得自己作为先帝的长子，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是时候应该站出来撑起祖宗的大业。

荣亲王府，姜玄感无论有野心与否，但该说不说作为当今皇帝的兄长，他可以说在汴安城里乃至整个姜国那肯定都是别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尤其是随着当今圣上姜玄清病重，皇子年幼，朝野上下支持他的人也日益多了起来，使他本就不弱的权柄也更加强盛了几分。可以说，如今的他在朝堂上形势一片大好。

本来随着朝堂形势得一片大好，本该春风得意的姜玄感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无外乎其他，只因他从安插在皇宫的探子当中，听到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

初次看到探子的密信，只一眼，便让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在听到昨天傍晚，汴安城里骁骑营自北门而出，踏路而行，更是让他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于是乎，今天一大早，姜玄感便早早的将自己的一众铁杆心腹汇聚一堂，寻求对策。

待到一众铁杆心腹汇聚到大厅，姜玄感连平日里最为疼爱的小妾也懒得多看一眼，便急匆匆的向大厅走去。

“我等拜见王爷！”姜玄感刚一踏进大厅，他的一众心腹便赶忙站起身行礼道。

放眼望去，嗬，人数还真不少，大概有个四五十号人。

要知道这四五十号人当中，那可都是在汴安乃至整个姜国排的上号的人。更有甚者，他们其中的一些人更是朝廷中的一些有实权的重臣。

面对众人的行礼，姜玄感心里顿时觉得安定了不少，脸上也难得的放松了许多

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看到原先的一些重臣，现在也对自己客客气气，他心中更是得意非常。但是当他将目光扫到大厅中的一个角落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人有些懒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昏昏欲睡。

姜玄感正打算说些什么，他下首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似乎是看到了自家王爷想做什么，连忙拱手打断道：“不知王爷今日唤我等来，所谓何事儿？”

被文士这么一打断，姜玄感心中更是不悦，但一想到这人是自己的心腹中的心腹，便只好按捺下自己心中的火气，问道：“诸位请坐，敢问诸位最近几日，可曾在汴安城里听到什么消息？”

“消息？什么样的消息？”

“没听说什么消息呀？”

姜玄感等那些心腹听到自家王爷问起，便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诸位可曾知道，昨天骁骑营自北门而出，去向不明！”见一众心腹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事态的严重性，姜玄感心中更为恼火。

“原来王爷问的是此事，骁骑营昨日全副武装的离开汴安城，战旗飘扬的，那阵势之大可谓闹得沸沸扬扬，我等虽未特别关心，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

“那诸位既然知道，可曾知道骁骑营此次如此张扬的离开汴安，是为了什么？”姜玄感耐下性子，继续问道。

听到这话，底下的一众心腹又纷纷小声地议论了起来，没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小心翼翼道：“回王爷，想来应该是前方战事吃紧，陛下将骁骑营援派出去，支援前方战事。毕竟，骁骑营是我姜国装备最为精良的铁骑。况且自骁骑营组建以来这种事情也十有八九经常发生，所以我们也见怪不怪，并未过多的重视！”

“非也，非也，回王爷在下认为，整个姜国线下正属于多事之秋，随着陛下重病垂危，汴安城里人心惶惶，即使前方战士在吃紧，陛下也不会将骁骑营此刻调离汴安，所以在下看来，定是另有隐情。”那中年男子刚说完，姜玄感下下首的文士便站起身来，笑着否定道。

“不错，李先生说的不错，那不知李先生可能猜出是何缘由？”听到文士所说，姜玄感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在下便是猜不出来了！如若是王爷知晓，还请告知！”李先生实话实说道。

见李先生未曾故弄玄虚，不懂装懂，姜玄感对他更为满意了。

“东方凡要回来了！”犹豫片刻，姜玄感将自己从宫中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姜玄感话音刚落，满座寂静，许是被自家王爷这话给惊讶到了，亦或者是被姜玄感话里的某个名字给吓到了，在场的众人，竟是连呼吸都小了几分。

沉默许久，这才有人小声问道:“王爷，消息是否准确？”

“怎么，你在怀疑本王消息的来源？”听到这话，姜玄感瞪着那人，不悦道。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怀疑王爷。只是，想必在座的诸位都知道，当年他因何而离开了汴安，离开时又是带着多大的怨气而走，更不用我多说了。所以，小的才觉得以他的性格，不怨恨便已算极好了，又怎么可能重回汴安？况且如今又是多事之秋，陛下怎敢将这一隐患安然的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人说出了自己怀疑的理由！

听到那人的话语，场下的众人纷纷点头以示赞同。不过是她们在心中真的信服这个说辞，还是为了自己骗自己，这就不为人所知了。

看到底下的众人，一个个早已被自己的这个消息吓得惊慌不堪，姜玄感没来由的多了几分失望，正想说些什么，便看到，角落里那个昏昏欲睡的青年人，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来，在场下的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然后看着自己，郎声道：“因为他姓东方！他是东方正的孙子，东方年的儿子！这就是陛下敢安然请他回来的理由！敢问各位，这个理由够是不够？”

听到那青年人的话，场下又是一阵寂静，上了些年纪的倒还好说，偏偏有几个年纪小些的人，不服气道：

“那又如何？”

“因为他姓东方，他便不会让自己祖父和父亲以往的心血付诸一炬！小崽子，若是不懂本世子说的话的话，便回去问问你爹，你爷爷。当然，前提是你得有的情况下！”那青年人面对质疑，直接没好气道。

“你！”那几个年轻些的人，听到这话，勃然大怒，正欲动手，便听到坐在主位的姜玄感有气无力的声音：“好了，都别吵了，东方凡要回来这消息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现在本王只问诸位，我们该如何是好？”

“额”

“这个”

“唉”

听到姜玄感这么问，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竟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呵呵，满座的人，平日里号称这个聪明，那个机智，到了现在难不成一个个都哑巴了不成？”姜玄感看到众人的反应，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王爷，依在下看，东方凡此次回来，却是未必会站在陛下那边，若是王爷能派人将他游说到我们这边，则我们的大事儿何愁不成？”过了一会儿，有人站起身来建议道。

“放你娘的屁，陛下都他娘的派骁骑营去接他了，还他娘的站咱们这边？你他娘的脑子是进水了吗？谁他娘不知道他们二人是过命的交情，游说？啊呸。”听了那个人的建议，姜玄感勃然大怒道。

看到这些人竟提一些无脑的建议，姜玄感第一次对自己大业能否成功感到了深深的质疑。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角落上的那个青年人身上。

“敢问世子，以你对陛下和东方凡的了解，现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听到姜玄感的话，众人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角落，那个青年人身上，一个个恍然大悟。对呀，在场的众人之之中，对他们最为了解的，必定是眼前的张家家主，张寿张世子了。

“没什么高见，无非就是提前动手，用雷霆手段助王爷坐上那个位置罢了！”角落里的张寿打着哈欠，懒洋洋道。

“雷霆手段！”姜玄感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嘀咕着。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于张寿所说的雷霆手段，自然是心知肚明。

见自家王爷真的认真思考张寿的建议，连忙有人出来阻止道：“王爷不可，如今陛下虽是重病，可他余威尚在，若是我们此时硬来，能不能赢尚且不说，即便是能赢，只怕王爷也会背上得位不正的骂名呀！”

听到这话，姜玄感深感有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硬来。

见姜玄感陷入了犹豫之中，张寿又赶忙道：“还请王爷莫要过多犹豫，若是此时不动手，等着东方凡归来，他与陛下联手，到时就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说罢，他又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刚刚说话的那人身上。

“在座的诸位，别的不说，就东方凡不在汴安的这些年，你们哪一个不眼馋他媳妇儿留给他的那些产业？哪一个没有私下里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吞并过他媳妇儿留给他的产业？以东方凡睚眦必报的性子，诸位莫不是以为他回来后会和诸位好声好气的说话吧？”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话，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又想了一下东方凡那家伙往日里的名声，不由得胆战心惊起来。

“张世子既然如此说，想来一定是有了具体的方法，不知能否和我等说一下，我们也好早做准备！”那坐在姜玄感下首的中年文士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追问道。

听到这话，张寿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便起身走到了众人的最前方。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图纸，展平铺开后，指着其中一处地方，解释道:“诸位请看，此图乃是汴安城的布局图。随着骁骑营离开汴安，皇帝除了各个城门的守军和羽林卫，还有暗中的督察卫之外，城内无其他人可以调动。”

“即便如此，城门的守军人数也是不少，更别说三千羽林卫还是姜国的精锐，再加上不知多少人数的督察卫，此战尚未可知呀！”人群中有人怀疑道。

听到这话，张寿将目光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姜玄感，然后轻声道：“四个城门的守军人数虽然不少，但想来王爷还是有办法的吧！”

姜玄感本来正在犹豫，但看到张寿将目光转向了自己，便鬼使神差道：“本王这些年下来，与四个城门的守将或多或少有一些交情，此次或许可能用上！”

姜玄感说罢，不由得多看了张寿一眼，心中疑虑道，自己收买了城门守将的事情，只有自己知晓，这家伙是从哪里知晓的？

众人一听，不由得有些惊讶。自家王爷虽说只是说与他们有些交情，但是想来可以肯定的是，这四个城门的守将已然是自家王爷的人了，谁都没有想到自家王爷现在私下里已经买通了守将。这等手段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至于羽林卫，即使再精锐也只有三千人。想来在场的众人加上王爷想要吃掉这三千人再加上暗中的督察卫并不是很难吧？”说罢，张寿淡定道。

其他人闻言，纷纷陷入了思考。实话，其实三千人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其实并不是很难，再加上暗中的督察卫虽然不知具体有多少，但尽是一些密探，谍子之类的，想来并不会影响战局。权衡了一下利弊，在场的众人皆是觉得可行。包括姜玄感，都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多看了张寿两眼。

毕竟张寿与在场的其他人可是不同，若是其他人是他的铁杆心腹的话，那张寿充其量与他是合作的关系。但未曾想在此时刻，竟是张寿在替自己排忧解难。

看着在场的众人陷入了深思，张寿也不着急，只是淡定地喝着自己的茶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那不知张世子在此次行动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许久，坐在姜玄感下首的李先生笑着问道。

“不劳先生操心，我原先便说过哪里有东方凡的地方，哪里便会有我。待到王爷首肯，你们尽管在汴安城动手便是，而我届时会返回我母亲的封地，带着在那里的五千死忠，去拦截东方凡和骁骑营，减缓他们返回汴安的速度，为王爷争取时间，以防不测！”

听罢，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对他的安排很是满意。

“不过，现下却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等并不知道骁骑营去了何处？张世子又该在何处去拦截他们？”

“等着就是了，既然骁骑营出汴安并未避开人群，那稍后定然会有消息传来，我们只管等着便是！”

再三思索之后，众人便将决定权，交给了坐在上首的姜玄感，等待着他点头首肯。

“李先生，你看张世子的办法可行否？”姜玄感听到这话，思索了一下，将目光投回到八字胡文士身上，笑着问道。

“可行，这计划当然可行。毕竟张世子也是沙场中的宿将了，他的法子自然万无一失。只是王爷，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咱们便没有回头路了！”被称为李先生的八字胡文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郑重道。

听到这话，姜玄感再次陷入到了深深地思考中。

“哈哈哈，笑话，我等早就没有退路可走了，王爷又何必想这么多？”张寿见姜玄感有些犹豫，又补充道。

听到这话，姜玄感先是苦笑一下，随后转过身对李先生拱手道:“先生，张世子说的对，本王已无路可退，还请先生助我！”

见姜玄感主意已定，李先生苦笑一声，无奈道:“自当竭尽全力！”

在得到李先生的表态后，姜玄感与众人一同将张寿的计划反反复复推敲了许多遍，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让众人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众人道:“还望我等同心协力，带本王坐上那个位置，一定会重重答谢诸位！”

“遵命！”

“王爷尽管放心，我等必将竭尽全力！”

张寿看着在座的这些人一个个面上咬牙切齿，同仇敌忾的样子，私下里却又是个个心怀鬼胎，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一群蠢不自知的家伙！而在他对面的李先生则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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