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火争鸣，英雄之路
第九十六章 大雪，大灾，大乱2（旧版）

“大汗，今年的风雪实在太大，各部牲畜冻死无数，人也冻死不少，隐隐有吃不住的迹象啊。”

“命令各部落节省草料，精简牲畜，但一定要保住战马，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动用军粮维持，我们必须熬过这个冬天，这是长生天在考验我们，等到暴风雪一过，谁剩下的力气多，谁就能成为霸主。”

草原的情况也不乐观，然而之前的积累救了他们一命，勃尔度赤从漠原，混乱之地，甚至龙庭各处利用商队搜集而来的大量军资粮草，让本应在暴风雪下最难受的游牧民族，反倒比难逢半耕半牧的漠原情况好得多，这位给草原大军积蓄了足够力量的财神爷，他所储备的一切本是为了发动战争，现在却不得不普救众生。

“没想到，老天和我们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多亏了四弟，不然各部落的民众不知道该怎么活过这个冬天。”

“能活下来，也要幸亏现在草原一统，不然，我们也别想好好活下去。有消息传回来说，南边已经有不少人难逃，而西边的特拉巴人也被冻得受不了，往草原这边靠了。”

“特拉巴人，这群鬼家伙也好意思往我们这里靠？”

“要不要把他们赶走？”

“不用，他们还有些用处，现在不宜动兵，等待风雪过去再说。”

狂暴的风雪从北地袭来，连更南方的云川之地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大雪连降三月，城墙外边已经堆起近一丈深的雪窝，很多人已经挖起了雪屋子苟延残喘，尸体和雪花混杂着，安凉城已经到了不攻自破的地步，城墙上的望楼纷纷倒下，雪花塞满了城墙顶上的通道，许多难民强行攀爬三丈高的城墙，试图进入城中寻找安居所在。

然而，天灾之下，城内城外一视同仁，城内大批被压垮的房屋，冻死的难民，柴火成为最重要的物资，除了军营，没有一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如同风雪一般狂暴，为求生存的难民在城中不断暴动，冲进大户们的家中抢夺柴火和食物，为此不惜大打出手，甚至已经发展到数百人持械对仗的地步，整个安凉城变成了人间地狱。

“加固寨门和各处防御，从现在开始不准放一个人进来！”

安凉内城，总督甘林最后只能想出来这一个折中的法子，将士兵和军官们的家眷转移到军营之中，然后关闭寨门，缩起头来不管外面发生的一切，任凭他们去乱，任凭灾民暴动，他解决不了，他无法解决。

当然，进入内城的人少之又少，何况其中的士兵，并不包括新兵和新编的城防军，平民军，只有原本三个卫营的一万八千正军，其余的士兵，都被拒之门外，钱文也不例外，他也只能将手下集合起来，守在军械库之外，在这里聚集等待风雪减小。

大雪没有停止的势头，风有所减小，可雪花落下的速度更快了，安凉城里，雪花塞满街道，一些低矮房屋被风雪禁锢封印，连门都无法打开。

“除雪，除雪！”

没有大风，好歹还是能硬扛着雪花往外走，掩烛的二城村，几乎都把望川河道堆满了，清理的残雪在河床上堆成了一道高过一丈的雪墙。索性掩烛直接把村中的积雪运到村外后，也直接堆成雪墙，全部堆到城墙外边，形成了一道外墙。

大学纷纷扬扬的下过二月，转眼进入三月，没有丝毫减小的迹象。

“难道说，上天这回真的准备让漠原绝户吗？”

眼看着二城村过得如此艰难，掩烛和赵子辉不免感叹，他们冒着大雪在天琅山中不断伐木运回，运到村子不过短短五六里路，行进却那样艰难，好在之前的预计起到了作用，节约柴火，节约粮食，这一年的丰收，全都吐了出来，地里的庄稼已经不抱丰收希望，不断清理雪层，只留下足够保温又不足以压死麦苗的厚度，然而天气实在太冷，这一批庄稼能够长出来就不错。

“怎么办？现在要不要去一趟安凉城请求支援？”

“我估计，安凉城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弄不好，情况会比我们这里糟糕更多。”

“但不能这么困死。”

“困死？不会的，我们不缺粮不缺柴，不会困死的。”

“但这样的情况，真有种让人想不顾一切往外逃的冲动。”

这是求生本能带给大脑的误判，一切，为了活下去，却又不愿意被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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