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哥,刚才你可真厉害,要不是你,我们怕是来不及反应就被放倒几个了。”
“我也害怕呀,你看我的手,现在还在发抖。”
“唉,这些人,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可怜他们,还是该恨他们。”
“怎么说?”
“我第一次跟着钱爷出来的时候就见了血,后来一度怕得要死,这些人也是命,谁天生就是马匪呢。”
黑木和自己的想法是共通的,说明自己也没有想错,手上终结了他人的生命,总是有一种难以逃避的负罪感。
“不过后来我就想开了,我只能做到保护自己,只能选择保护家人和村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粮食交不齐。整个村子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你说的对,唉!”
掩烛叹了口气,如果是战场拼杀,他会毫不犹豫,他不怕死,也不怕杀人,可如果没有一个足以说服自己信仰的理由,他便迈不过这道坎。
掩烛拖起一具尸体,拉着推倒路外边去,他和黑木各负责一边,清理着这片小小的战场。
呲!
“咦?!”
又是一声呲响,不过这回掩烛知道是什么,拖着的尸体口袋里,掉出来一个圆圆的钱币,落在了沙子中。扯开这人的衣服一看,别的马匪都破破烂烂衣不蔽体,这人要稍微好些,衣服内里居然还有薄薄的一层,他是被从肋下一刀捅死的,刀锋划开了他内里的夹层,拖动便掉出了这枚钱币。低头瞧去,火光下,钱币闪闪发光,像是一枚金币一样。
“难不成马匪的手里也能爆出好东西?”
掩烛捡起来的一瞧,方才发现这不过是自己眼花,这只是一枚稍微大些的铜币,翻过面来,上面书写着两个小字:战火。
“什么情况,这是个什么东西?”
掩烛将钱币揣进了兜里不再去管,他将这具尸体拖走,仍在了路边,便继续去收拾别的地方。
花了快一个时辰的时间,掩烛方才和黑木清理完了这里的一切,沙地上被拖出一条条的痕迹,这些马匪很穷,穷的有点当裤子一样,他们的兵器则被保留下来,铁器可是珍贵的东西。
“好了,去睡会儿吧,今晚有他们呢,明天还是要照旧赶路。”
掩烛刚想跨进帐篷,忽然想起最后那个被自己一箭毙命的家伙,便取了火把,想着把箭矢给弄回来。
“你去哪里啊掩哥儿?”
“那边还有一个被我干倒的,我去清理一下免得明天挡道。”
“哦,你小心点啊。”
“知道了。”
过来帮忙的几个人掩烛也都认识,他举着火把出去,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找过去,走了十几步路,没有发现尸体,
“难道跑了?”
自己当时用了怎样的力道自己是知道的,掩烛有些疑惑,难道没有射中?不由得继续往前面走了几步,
“掩哥儿,别走太远!”
“我马上就回来了。”
掩烛不能走太远,不然营地里的人就要看不见自己了,左右照了照,掩烛终于发现尸体所在,他倒在了路边的一坨灌草当中,箭矢穿胸而过,已经没法扒下来,掩烛刚想往回走,忽的听到一声微弱的呢喃,转身一看,忽的被吓了一跳,这是那张自己最开始见到的,溃烂的没有一张完整的脸的家伙,他居然翻了个身,睁开了双眼,死死地顶住掩烛。
饶是掩烛的胆子大,这诡异的一幕还是把他吓了个半死,这人嘴巴一张一合,眼神中爆射出一阵奇怪的光彩,仅仅几个呼吸,随后又暗淡下去。
掩烛喘了口气,蹲下去细细查看,这人全身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不过瞧得出这人似乎是领头的一般,衣服虽然破旧,可身边专门系着一个布袋,里边装着些东西,掩烛一把扯下,打开一看,里边是一块放了很久,而且被啃过许多次的生肉,将东西一一倒出来,冷不丁落了一地,都是些小拇指尖大小的碎银,脏兮兮的,似乎已经存了很久。
“活,活,活!”
“啊!”
猛地一下子,尸体居然蹭的又坐了起来,然后诡异的连续喊了三声微弱的“活”字,而后有扑通的倒了下去。
“怎么了掩哥儿?要不要我们过来帮忙?”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过来了。”
掩烛饶是胆子大,这一下也是把心吓得快要挑出来,这一次干脆试了试颈动脉还有没跳动,确认死透了之后,也顾不上清理,掩烛把银子带着沙子装进随身的钱袋里,拿着火把飞快的炮回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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