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就散了
第十三章 球赛与冲突(一）（旧版）

周六的下午，米超带着足球来找肖鹏，说是和汤宁几个约好到小学部学校门外的场院踢球。肖鹏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啃西瓜，先是招呼米超坐下一块啃完西瓜，这才换上足球鞋和米超一起往出走。

路上的时候，米超简单和肖鹏聊了聊初中入学第一周的情况，主要说了说初中的食堂和宿舍。进入初中上学，首先面临的就是住宿和伙食问题。宿舍是一个班级或者几个班级的年生一块睡大通铺，宿舍是平房，内里分左右和上下铺。左侧上下两层靠门，通铺比较短，上下各睡8个人；右侧上下两层靠墙，上下各睡10个人。肖鹏暗自计量一下，这意味着左侧比右侧短了一个门大约么1.5米顶多不过2米的宽度，却少了4个人。这么说来，每个人睡觉就占了70-80公分的地方，估计晚上睡觉打个滚就压在别人身上了。

下层比较闷热不如上层通透，因为据米超说是窗户比较高，下层几乎感觉不到风。而且每个宿舍里都有两个吊扇，吊扇，听来就知道是挂在房梁上的，肯定是上层的比较沾光了。宿舍里睡在哪里，入学的时候只是分了谁在哪个宿舍，但是并没有分配宿舍里的具体床位，估计是睡觉的人太多，每个人占用的地方太小不好分；又或者是因为第一个学期刚开学，住校的具体名额还不确定。总之是谁先占下算谁的，当然你比较牛很称劲，那么也可以自行解决，抢占别人的位置。

初中相对于小学来说，不一样的地方体现在班级内部的抱团，不跟小学一样是各自以村为主抱团。当然关系好的除外，像是米超说他们5班和张磊的3班分在一块，基本上是各自分据左右两侧的上下铺，各不打扰，但是他和张磊却因为关系好，各自叫了几个班内刚认识的朋友，占据了门边上铺的8个床位，他和张磊两个占据一个窗户的位置。

据米超说开始几天的晚上，经常有人为了床位的事情打架，像是什么打呼噜吖、磨牙吖、放屁啊之类还算小事，翻个身把人压住，肯定是要挨打的。肖鹏听到之后也很是畅想一番，不知道自己到时候分在哪个宿舍，会不会经历类似的睡觉翻身打架的事情。尤其是别人都磨合了一个星期了，自己刚去肯定是不合群的。

接下来米超又提到了伙食的问题，初中部的伙食分为两个餐厅，大餐厅供应全校的学生，小餐厅主要供应老师。大小两个餐厅都是凭借‘粮票’买东西，大餐厅的饭食明显不如小餐厅的好吃，但是胜在量大便宜能管饱。而所谓‘粮票’并不是以前的那种，而是学校食堂自己印刷的长条状票据，盖着学校的公章，每一条都印着1-20的字样，每个数字可以买2个馒头或者是在大餐厅打半份菜。（在餐厅里吃饭，汤是免费供应的。)小餐厅的菜都是4个数字票号起步的，好吃但是因为贵，所以几乎没有同学去买。

‘粮票’不是免费发放，而是凭粮食去换或者是用钱买。可以在学校食堂后面的锅炉房里换，也可以把粮食拉到李家镇的刘三米面铺子，（铺子和学校食堂据说是一个老板承接的，）米面铺子收到粮食后给你一张卡章（注1)的收据，拿着收据到锅炉房换取‘粮票’和直接带粮食过来换是一样的:都是一斤粮食，换4个数字的票据，即一条票据=5斤粮食。粮食的种类只限小麦和玉米。当然你也可以直接买，买的话是1元钱换4个数字的票据，即一条票据=5元钱。

在大餐厅吃饭必须用票据买，据说小餐厅可以用钱买，但是米超没去吃过，不知道具体是不是真的。

肖鹏去学校考试的时候，没有见到食堂餐厅，和米超提起这个疑问。米超解释说，学校的大餐厅只有打饭的窗口，学生打饭要自己带餐具，打完饭回教室里吃饭，吃完饭还要自己刷饭缸子；只有小餐厅才附带一个吃饭的屋子，但是只有老师拿着教师证才可以进去，而且里面提供餐盘吃完也有专门的服务员收拾。

关键是学校里的学生也不是都打菜吃的，还有很多人自己带家里腌好的咸菜。米超的母亲也给他准备了自家的咸菜，用瓶子给他装着每个星期带一瓶，平时只在学校餐厅买馒头或者是偶尔买个包子吃。肖鹏记得自己家也有腌制的咸菜，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带到学校去吃。而且肖鹏还知道李家镇有一家专门卖咸菜酱油的酱菜场，也是可以去那里买咸菜的，之前母亲带肖鹏去买过几次。

米超说着在学校的食宿情况，也讲了自己入校一周的几个趣事，见到的奇葩同学和老师，这些都让肖鹏心向往之，恨不能立刻就到初中部去报道。

两个人慢悠悠走到小学外的场院，就见到已经有人占据了不小的地盘，开始踢比赛了。肖鹏和米超紧走两步，就见到了站在旁边观战的汤宁和张磊几人。见到肖鹏和米超，汤宁几人也走过来打招呼。米超已经和肖鹏大概讲过初中部的事情，所以几个人也并没有继续多说，就在他们打比赛的不远处，另外找个地方开始分组踢球。

因为上场踢球的人比较少（其他人在打比赛），所以肖鹏和米超几个商议，不设置守门员。在场院里的麦垛上（注2)扯下一些麦秸杆，摆放出2个球门，分作两方每边4个人。肖鹏、汤宁、张磊和米超一组，另外4人一组，很快就开始比赛，因为占据的是个小场地，人数也不是很多，所以对抗的并不是很强烈。大家踢球的时候也都收着劲儿，足球在几个人的脚下来回传送，即使推射打门也没有踢出去很远，很容易就捡回来。

在旁边大场地打比赛的人，却没有什么顾及，剧烈的对抗使得双方渐渐有了火气。天气也不是很友好，明晃晃的日光照射下大家都出了很多汗，谁也不希望着急多跑动。守门员是最苦闷的，站在那里不能上场踢球只能干看着，本来就够郁闷了，如果对方的球员临门开个大脚，如果球被扑到还好，如果没有扑到或者打偏了，足球飞出去就要跑出去很远才能捡回来。

肖坤就是大场地悲催的两个守门员之一，自诩足球踢得不错，但是刚才分配的时候抓签悲了催的抓到了守门，也怨不得别人，但是偏偏他不是个好脾气的。捡了几次足球之后，直接就上火了丢下球门，脚下盘带着足球就上场了。开始还没有人在意，知道肖坤带球越过半场，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这守门员不是要发球，而是直接弃球门于不顾了。对面的人很快包抄上前，而没有接到球的自方球员也都围了过来，想要接过球让肖坤回去守门。

肖坤却没有回去守门的自觉，也不想要传球出去，不顾同伴们的呼喝，继续带球往前冲。对面的守门员米凯见状，也开始慢悠悠往球场上走，肖坤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直接用脚尖挑起足球飞起大脚抽射。足球被对方球员断下，很快开始传球反击，肖坤这时候已经过了半场，想要回防根本来不及，而他也没有回防的意思，看到足球被断走只是暗恼，并没有追过去守门。

足球很快被传到前锋米军的脚下，面对着空门，米军毫不犹豫的推射入门。因为是空门，米军也没有故意大劲射击，足球进门之后并没有滚出很远。一路追逐的队员见到球进了，下意识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发现肖坤去捡球。回顾四望，肖坤居然站在中场看热闹，并没有跟过来。看着米军他们开始庆祝进球，肖龙和肖振都火了，肖坤私自带球入场就算了，作为守门员连球都不捡了，这谁能忍得住火。

注1卡章，就是所谓的骑缝章，在存根和票据的中间盖章，撕开的存根和票据各占一半，合在一起能显示出完整的章印。是防止造假的最普遍的用法。

注2，虽然之前被汤臣不小心烧掉一些，但是场院依然剩下几个柴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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