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国公府。
蓝玉急匆匆得赶来:“傅将军,傅将军。”
此时的傅友德,正看着墙壁挂着的那幅巨大地图沉思。
“傅将军,朝中出大事了!”
傅友德缓缓回过头,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战术是否行得通。
看见蓝玉一脸焦急的样子,傅友德缓缓开口。
“蓝玉,你刚才说,朝中怎么了?”
作为一名老将,傅友德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北边的战事上。
蓝玉似乎也早已习惯了傅友德对朝堂之事的迟钝。
他走过去,把蓝玉拉到桌旁。
“六皇子回来了,你知道吧?”
“六皇子?哪个六皇子?”看来傅友德这几天,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打北元。
“就是当年在北伐战中,一人一剑杀破元军十万的那个皇子!”
听到这话,傅友德手中的军旗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什么,他回来了?”
随即,傅友德脸上喜笑颜开:“那这次的北伐,咱们的胜算可是大大提升了啊。”
看到傅友德这幅样子,蓝玉心里甚至都怀疑,傅友德是否知道太子已经薨逝的消息。
“六皇子昨日回朝,今日就在朝堂之上,革了礼部尚书的职。”蓝玉给傅友德恶补一下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傅友德:“嗯,六皇子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帮臭老九,一直说咱们北伐劳民伤财。”
“他们哪里知道,北元若是不灭,我大明怎会安稳!”
“礼部那帮家伙,早该教训教训了。”
蓝玉有些无语,他感觉自己完全就是在对牛弹琴。
“六皇子可不是为了支持你北伐,才对付礼部的。”
蓝玉把今日朝堂之上的来龙去脉,讲给了傅友德。
傅友德这才恍然大悟:“六皇子这么个闹法,陛下今日都没发火?”
蓝玉道:“可不是么,换做其他皇子,早被陛下骂出去挨板子。”
“就连太子,也不敢在朝堂之上对朝中大员这样干吧。”
傅友德打了个响指,道:“我懂了,蓝玉你是想让我去找六皇子,让他去劝陛下,让我们尽快北伐?”
蓝玉扶额:“傅将军,你脑子里怎么只有北伐。”
见傅友德完全一副不开窍的样子,蓝玉直言。
“傅将军,你可知陛下为何不让你上早朝了吗?”
傅友德:“陛下不是说了,我年纪大了,不必日日早朝。”
蓝玉:“你年纪大?你年纪能有陛下大?”
“战场你都能上,上个早朝能让你身体垮了?”
傅友德不解:“蓝玉你的意思是?”
蓝玉道:“你发现没有,自太子病重以来,咱们淮西来的这批武将,是不是渐渐地都很难见到陛下了?”
“依我看啊,陛下是让咱们这批人,渐渐地消失在朝廷。”
“最好是,莫名其妙地在家中暴毙。”
傅友德眉头微皱:“蓝玉,这话你可不能胡说。”
蓝玉并未理会,而是接着说道:“咱们这帮人,一直以来都是围着太子转的。”
“太子健在时,陛下也乐于见着我们将来辅佐太子。”
“若是太子顺利继位,咱们这群人自然没事。”
“可是现在,太子薨逝,那咱们这群之前围在太子身边的人,陛下会怎么处置?”
傅友德试探性得回答:“辅佐新继任的太子?”
蓝玉有些无语,但还是继续分析着其中利害关系。
“我姐夫常玉春,是太子的岳父。”
“傅将军你、王弼、冯胜以及咱们手下的这批副将、子侄,都跟我蓝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明白一点,在陛下眼里,咱们这批武夫,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无论咱们怎么表忠心,陛下,都不相信咱们会像辅佐懿文太子一样,辅佐新任太子。”
傅友德有些疑惑:“为什么?”
蓝玉倒是十分明白:“你想想啊,懿文太子自打出生起,就被陛下当做接班人培养。”
“当年陛下也有意培养六皇子,可六皇子一直对皇位不感兴趣。”
“所以陛下这么多年了,对懿文太子的培养可以说了倾注了所有的心血。”
“就这样,懿文太子也才勉强能够驾驭群臣。”
“现在换上新太子,陛下会相信咱们这群武夫能听了那新太子的话?”
傅友德道:“有道理,那咱们怎么办?”
蓝玉似乎早就想到了解决方案,对傅友德说道:“诸位皇子中,能够镇住文武百官的,依我看,就只有六皇子和四皇子了。”
“当年四皇子意图染指太子之位,咱们这帮人早就和四皇子交恶。”
“所以咱们,只能投靠六皇子了!”
傅友德感觉自己完全被蓝玉洗脑了。
本来还一心想着北伐大计呢,现在却莫名卷入这皇储之争了。
“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六皇子?”
“对,走吧。”
蓝玉已经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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