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差不多,来到监狱后,楚心玥先是登记,然后耐心等待,等到传唤,便可以隔着玻璃窗见到白小严了。不一样的是前两次都是林陌坐在玻璃窗前,她站在身后,而这一次则是她坐着,萧启华站着。
白小严走进来了,看到往常不一样的画面,他先是一怔,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回走,最后消失在那扇青油油的铁门后面。
“怎么回事?”萧启华一头雾水,“这真是你表弟吗?他就算不认识我,也该认识你呀。既然已经同意见面了,扭头就走是什么道理?”
楚心玥一言不发,因为她跟萧启华有一样的疑惑,而且看白小严的精神状态,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时,白小严又折了回来,八成是狱警劝他善待亲人的。
“小严,你又瘦了,”楚心玥开启了嘘寒问暖的模式,“是不是最近劳动量太大了?你睡眠怎么样?我不知道里面的饭菜不好吃,可你千万不能挑食,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是不是轮到我说了?”白小严急不可耐地打断楚心玥的话,“如果以后不是林陌来看我,你也别来了,我想见的人是林陌,不是你。”
“我哪里惹到你了吗?你为什么不想见我?”楚心眼睛一沉,“我是你亲表姐,林陌跟你之间隔了好几层呢。”
“你是我表姐,却对我做冷血无情的事,”白小严冷哼,“而林陌却对我特别宽容,处处为我着想,他比你更像我的亲人。”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楚心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林陌为你做的事我也一直在做呀。”
“你别以为我关在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白小严越说越激动,“我妈来看我,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本来不用坐牢的,所有人都决定救我,只有你不答应,你说服所有人改变这个决定。”
这小姨真是让楚心玥头疼,那天大家说的好好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利弊她说的口干舌燥,敢情她一句都没听进去?还跟自己的儿子嚼舌根,唯恐天下不乱?
“如果你只相信你妈说的,我无话可说,”楚心玥说,“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芦苇丛里,让我被人打的面目全非,我恨你了吗?”
“你现在活蹦乱跳地坐在我面前,而我天天在里面忍受非人的折磨,”白小严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还有,你不把林陌带来,带一个陌生男人来耀武扬威吗?”
“这是萧启华,林陌的……”
“别跟我解释,以后把探视的机会让给林陌。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撂下电话,白小严绝情离去。楚心玥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为了妥善处理白小严这事,她愁得神经衰弱,到头来老天爷却给了她这样一个残忍的结局。
回城的路上,楚心玥不顾公交车上一堆的人,哭的梨花带雨的。萧启华安慰她,让她别哭了,不然别人还以为他把她怎么着了呢。
“活着太累了,”楚心玥咬着下唇,“真想找根电线杆,一头撞死算了!”
“你要是真撞电线杆死了,我也不活了,”萧启华说,“想想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你爸妈,林陌,张苗苗,还有我。”
“除了林陌,其他三个都算,”楚心玥释然了许多,“他收买了小严的人心,却为了跟陈宣喝酒放小严的鸽子,到头来让小严把我痛骂一顿。凭什么好人都是他做,烂事全落在我头上?”
“林陌昨晚跟陈宣喝酒?”萧启华颇感意外,“那肯定是偶然的。我相信林陌,他几乎不跟陈宣联系了,如果他真想跟陈宣发生点什么,不可能等到今天。”
“其实我也相信他,”楚心玥叹气,“但我气他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做我反感的事,见我介意的人,再留给我一堆烂摊子。”
“我一定找机会好好说他,”萧启华拍胸脯保证,“太不像话了!”
这时,楚心玥的手机铃声响了。她一看是林陌的名字,赌气没接,扭脸对萧启华说,今天她请他吃饭,去张苗苗的火锅店。张苗苗给了她一张黑卡,什么时候去都是打五折。
“不叫上林陌不好吧?”萧启华有所顾忌,“他打你电话你不接,肯定很着急,又知道你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不得扒了我的皮?”
“原来你这么怕林陌,”楚心玥故意说,“那这顿饭就免了,我在学校门口吃顿麻辣烫挺好的,省钱。反正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的,就像林陌把陈宣当生意伙伴一样。林陌跟陈宣吃了多少回饭,凭什么我不能跟我的异性朋友吃一顿?”
“那我接受,”萧启华急忙说,“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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