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跟南州的距离是真的远,坐高铁整整十一个小时。林陌订票太迟,只能买站票,感觉下车的时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他是知道楚心玥家地址的,因为他帮楚心玥给她爸妈邮过东西。打车寻过去,才知道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起码三十年房龄,步梯房。
他走到楚心玥家那栋楼的楼下,一抬眼便知道哪个阳台是属于她家的,因为阳台上正晾着楚心玥最爱穿的那件白色长款面包服。
林陌心里那个激动啊,看见衣服就像看见他萦牵梦绕的女孩一样。想扯开嗓子喊楚心玥的名字,转念一想,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而且大过年的,别让人报警拘留了。
他掏出手机给楚心玥打电话,是个老女人接的,似乎在聚餐,嘈嘈杂杂的也听不太清楚,吓得林陌赶紧挂断电话。
这应该是楚心玥的母亲吧?或者是她的亲戚?这么热闹,阳台上却一个人都没有,她一家肯定走亲戚去了。
林陌有些后悔了,也许他不该为了给楚心玥一个惊喜而不请自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大过年的,人家有安排再正常不过了。
过了十几分钟,楚心玥才回电话,跟他拜年。她和父母今天去了爷爷家,在南州的乡下。
“刚刚接电话的人是你的妈妈?”
“对,是我妈。挂电话以后她就忙忘了,才想起来提醒我。我感觉你声音不太对,在外面吗?穿厚点,北方的冬天很冷的。”
“我觉得你们南方的冬天也很冷。”
“对,北方和南方的冬天是不一样的冷。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南方很冷?”
“因为我就在你们家楼下。”林陌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狼狈,“很意外吧?我也知道不请自来很唐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昨晚突然特别想你,想见你,想给你个惊喜。”
“要不,你先找个酒店住下,”犹豫片刻,楚心玥提议,“或者现在就买票回北州,我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
“我不着急回北州,我马上找个酒店住下,”林陌猴急地问,“你今天是不是要住在你爷爷家?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见我。”
“人太多了,我们不在爷爷家过夜。但这里很偏僻,没有公交车,我们一家是跟着小叔的车来的,小叔什么时候回去我们才能回去。”
“那就好,我等你,你回到家了就给我打电话。”
林陌在小区附近的旅馆开了个房间,抽空逛商场买了换洗的衣物,还准备了水果和礼品。他今天肯定能见到楚心玥,但楚心玥会不会邀请他去她家还不好说,反正他不想空手去见她。
下午五点左右,林陌终于等到了楚心玥的电话,兴冲冲的跑去楚心玥小区。楚心玥消瘦了一些,整张脸透出疲倦之色。
“你怎么突然来了?”她问林陌,“你妈妈和陈宣知道你来这儿吗?”
“我骗我妈妈说出来旅游,”林陌回答,“我跟陈宣已经不来往了。我来找你是我的事,跟其他人没关系。”
“你跟陈宣闹翻了,所以才来找我?”
“为什么所有事情你都能扯上陈宣呢?心玥,我们分手是我的问题,跟陈宣没关系。我来找你是我的决定,跟陈宣就更没有关系了。”
楚心玥抬头,瞥见自家阳台上父母缩回去的脑袋。她颇为难为情地说:“林陌,你大老远来看我,我应该尽地主之谊款待你的,不过今天不行,因为我家里有客人。我们已经分手了,突然把你领回家,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父母和亲戚介绍你,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我能理解,”林陌点头,“我想重新追求你,但我没有脸要求你马上跟我和好。这些东西你拿着,是我的一点心意。”
“你拿回去吧,我爸妈看见这些东西,肯定会问。”
“东西退不了,我留着也没用。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了,刚刚在陌台上偷看的就是他们吧?”
“没错,这顿解释我是逃不过去了,”楚心玥苦笑,“你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吧,大年初一,很多饭馆都不开门,开门的也早早就打烊了。”
林陌正要依依不舍地离去,楚心玥接了通电话,就把他留下了,因为她爸妈非要她把他带回家不可。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老丈人和丈母娘了,林陌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屁颠屁颠地跟在楚心玥身后。
楚心玥家普普通通,就像八九十年代大院的那种房子。房子小,采光不足,格局还很落后。但楚心玥的妈妈方萍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把他们的小家布置得特别温馨,每一个角落都干净的一尘不染。
他们家果然有客人,一位和方萍差不多年纪的女人,还有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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