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爱
第4章春去春又来（旧版）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流逝，没有涟漪。

半年后的一天，方总突然带着一位年轻的女孩来到我身旁。

“来，若木，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实习的慕，让她跟着你，你以后多费心教教她。”

“放心吧，方总，我会尽力的。”

“小慕，你以后就好好地跟着若木秘书学习，他业务很熟练的。”

“好啊，谢谢方总。”身旁的慕回答得轻松愉快。

“若木，人就交给你了。”说完，方总就回办公室了。

我仔细打量了慕一番：一袭红衣，乌亮的长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素颜如玉，微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是一位十足的美女。

“我第一次见如此漂亮的女秘书，很幸福。”

“啊？”慕脸唰的红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别认真，我说的都是骗人的。”我一本正经地说着。

“哦！我......”一丝窘迫闪现在慕脸上，失望的样子欲言又止。

“别为难，你真的气质不凡，有倾国倾城之貌，适合干这个。”我干咳一声，望着她，“这次没有骗你。”

“哦……”

“你怎么只会“哦啊”之类？要不再加一个“嗯”，就可以拍电影了。

慕一听，扑哧笑出声来。

“师傅，你就是这样教徒弟的吗？”

“打住，什么年代了，还叫师傅，太土了。”我蹙着眉表示抗议。

“哪叫什么？叫同志行不？要不叫大当家的？”慕的大眼睛不停变换，让人忍俊不禁。

“你叫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同志”这个词禁用，“大当家”有些土匪习气，无人时叫我若木，有人时叫若秘书，知道吗？”

“行，我可以干点啥呢？”

“先熟悉领导干部的电话号码，最好能背。”说完，我把通讯录给了她。

中午，为了迎接慕的到来，我请她到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和平饭店吃饭。这家店面不大，可味道很正，每天来吃饭的人挤满了小店，其中不乏远道专程而来。

“中午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就请你在这吃第一顿饭吧。别嫌弃，味道很好的。”

“就喜欢这种市井人生的生活，热闹有气氛。今天我请吧。”慕看着我。

“不行，你还没挣钱呢，我请。再说，让你请也不能太便宜了你，拜师是要付出的。”我边点菜边说着，头也不抬。

“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到时请你吃大餐。”慕答应得爽快，如男生一般。

下午在办公室，我又给了一份方总常去出差城市的酒店信息以及方总的个人信息给她，让她熟知收好，注意保密。

晚上，回到家里，看见伊准备了一大桌佳肴，还有红酒，看着让人食欲大增。

“快，洗手来吃。”伊微笑着，坐在那里等我。

“好呢！哇，今天什么好日子，这么浪漫，有吃有喝的。莫非你捡钱包了？”

“乱说，今天是七夕节，你难道不知道吗？”伊端庄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我的入座。

“哦，浪漫的节日，难怪有红酒，可我，没准备什么礼物啊，我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节。”我站在桌前，一脸的歉意。

“不要紧，陪我吃饭就行。”伊用眼神示意我快坐下，笑靥如花。

我俩吃着吃着就聊起了今天的工作。我漫不经心地告诉她，今天我带了个新来的女徒弟，还挺漂亮。

“看把你美得，别太得意忘形，当心温柔陷阱。”伊细眉微蹙地提醒。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是工作配合而已。”我来不及多说，垂涎桌上的美味久已，准备动筷。

“信你才怪，快点吃。菜都凉了。”刚才还开心温柔的伊，瞬间似乎不乐的样子。

“也许我的话题让他不那么开心吧。”我自问自己，于是不再多提关于徒弟的话题，专心品尝伊的手艺。平心而论，伊的手艺不错，红烧鱼做得够味，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胃口。

“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以前都没看出来，隐藏得够深啊！城里人就是套路深。”我意味深长地说着，两眼久久地看着伊，才发现伊今天化着淡妆，白里透红的脸庞，淡淡的眼线，蜜桃色的口红；丰满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让芳香满屋。伊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灵动，优雅，靓丽。

“你今天好漂亮！”我忍不住赞叹道。

“仅仅今天吗？一直都这样啊，只是你没有认真看而已。”伊微微笑着，朱唇轻咬，向我眨了下眼睛。

“看来是我不对，过去浪费了大好时光。以后定得好好看了，不对，得好-好-欣-赏。”我放下筷子，温柔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最后那几个字。

“随便你了。”伊低头夹菜。而她的脸，也许因为烛光的映照，明显的红了。

这一顿饭，彼此吃得很开心，心情荡漾。

不久后，方总出差杭州，却没叫我随同，而是叫了市场部一位刚来的帅小伙陪同，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女老板常换男秘书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我没被开除公司或调岗，还在秘书的岗位上继续工作，我想主要还是我的低调和健忘。细想前几任，只要陪同方总出差后不久就离开了公司，有自愿的有不自愿的。公司每天有人来来往往，有人进就有人出，没有谁在乎。这样一想，反倒让自己如释重负起来。

慕在这实习得一帆风顺，我们之间也熟悉起来，经常一起吃饭，一起下班聊天。日子也就这样云淡风轻地过着。后来回想这段日子，觉得那是最美好最值得祭奠的时光。

一天，慕在开水房突然问我，可不可以借给她一点钱？急用，帮助她的一个同学。

我问她要借多少？太多我恐怕也拿不出。

“250元。”

“多少？250？”我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只要250元，拜托了。”她以为我要拒绝。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听见要借250元的。”我把钱转给她，她随即转给了她的朋友，说日后一定请客感谢。

虽然慕性格开朗，笑声迷人，但相处久一点，我还是能感觉她内心的孤寂与忧伤。只是她不语，我也不好问。

八月的一天，我出差到庐城，为即将举行的展销会提前准备。晚上和几位老客户去唱歌，这几位客户是我跟随方总的那段时间里认识的，彼此感情颇深，大有兄弟相见恨晚的感觉。在美女如云的包厢里，我找了位秀气又优雅的女子伴唱。其实整晚基本就我在唱，其他人没太多心思唱歌，都在和身边的女子聊天喝酒猜拳。

在唱聊过程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叫菲，只身一人在这座城市生活。彼此聊得开心，临走时还互加了微信。

往后在一些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我和菲偶尔会微信聊天。清晨在上班的路上，心情不错的时候我会给他发条微信或者点评她过去的美丽照片；或者在温暖的午后，我会抽空给他打个电话，彼此聊东侃西，渐渐地熟悉起来，成为了朋友，这也是人生一件奇迹。本来萍水相逢，露水之缘，没有太多的希冀，就是彼此匆匆过客而已。没曾料想，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慕在公司实习三个月后突然告诉我，要离开公司，准备尝试新的工作。我在惊愕之余，下意识地挽留，终究还是徒劳的。

我记得她离开那天，也是一身红衣，如同来时一样。她微笑着和同事一一打招呼，感谢他们的帮助和陪伴。当然也特地来谢我，说谢谢我的照顾。而我在那一刻，却有了不舍，不敢看她的双眼。

我站在窗前，远远目送着她乘车离去。那一刻，心里突然怅然若失，到底失去了什么，却又无法说清楚。只见深秋风起，路两旁树上摇曳多姿的黄叶纷纷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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