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
夕阳西下的时候,四九城再次开始下雪。
然而,不管多么寒冷,春节的欢庆气氛却是始终萦绕在这方天地的主旋律。
四合院内。
浓郁的香味开始从各家各户弥漫而出。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伴随着孩子们的欢笑在大院内回荡。
只不过与这份欢乐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中院角落那间属于贾家的屋子。
晚饭已经上桌。
但放眼望去,除了黄面饼子,就是棒子面粥和几碟小咸菜。
气氛沉闷的可怕。
一大家子人都面带愁容的就着咸菜啃饼子。
不知过了多久。
坐在中间的贾张氏在无数次偷眼观察秦淮茹以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这个……”
“淮茹啊,你看今天这大过年的,咱家这饭是不是也太寒酸了?”
“虽说吃不上肉,但总不能连饺子都没有吧?”
“我一把老骨头倒是没什么,但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黄面饼子,那怎么能行呢?”
“所以……要不你去……找找傻柱?”
“他工资高,又是一个人,日子过得宽裕,怎么着也能帮帮咱家……”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小心翼翼的说道。
而后者,在听到她的话以后,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冷笑:
“赵傻柱?”
“现在天可都黑了,怎么着,您不怕别人说闲话了?”
用棒子面粥将饼子送下肚,秦淮茹瞥了眼贾张氏说到。
再看贾张氏。
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讪讪的笑了笑,贾张氏说到:
“瞧你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这么想过了?”
“你跟傻柱光明正大,我有啥好怕的?”
“就算大院里有一些闲话,那也是那帮人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拿咱们家开心呢。”
“甭搭理他们!”
心虚的狡辩了两句。
贾张氏再次陪着笑说到:
“淮茹,你就去吧。”
“傻柱人不错,只要你出面,他肯定不会不管咱们的。”
“是啊淮茹,要不你就……去吧,院里人要是敢瞎说,我骂不死他们!”
贾张氏话音未落,贾东旭也开了口。
只是,他这句强硬话语却只是换来了秦淮茹的嘲讽:
“就你?哼,你可得了吧!”
“自打我加到你们家,甭管大事小事,你有一次像个男人一样吗?”
骂了贾东旭一句秦淮茹继续吃饭,丝毫没有动身的打算。
而眼见如此,贾张氏赶紧给棒梗使了个眼色。
棒梗会意,也赶忙加入了劝说大军:
“妈,您就去吧。”
“大过年的,您瞧瞧人别人家吃的,咱看看咱家吃的。”
“棒子面粥,黄面饼子,咸菜疙瘩,这让我怎么长身体啊?”
故作可怜的抱怨两句,棒梗站起身往秦淮茹身边一站,嬉皮笑脸的接着说道:
“再说了妈,今儿一大爷还罚了咱们家二十块钱给全院开茶话会呢。”
“您和我爸能拿的出来?”
“傻柱那儿钱多着呢,您要是去,这二十块钱他都能给咱们家出了!”
“是啊妈,您就去吧。”
“妈……”
继棒梗之后,小当和槐花也开了口。
而面对全家人的劝说,原本根本不为所动的秦淮茹眼中,却陡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后,只见她一边吃饭一边故作思考的等了片刻。
然后才把碗筷一放,对着众人说道:
“哎!”
“你们啊,我真是服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没等他们开口,秦淮茹却忽然将目光投向了贾张氏:
“不过,咱们先把丑话说到前边。”
“妈,今天这可是你让我大晚上去找傻柱的,真要有人说闲话,您可别又像以前一样拿话捎打我!”
“还有你,贾东旭,你也别跟我甩脸子。”
“淮茹啊,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妈什么时候……”
听到秦淮茹的话,贾张氏满脸堆笑的否认道。
但还没等她说完,秦淮茹就已经麻利儿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拿起外套和围巾就走出了屋。
“哦,这下又可以吃好吃的喽。”
眼见秦淮茹走出去,棒梗这没心没肺的白眼儿狼顿时高兴的低叫了一声……
——
——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
虽说是全家人让她去找傻柱的,但秦淮茹还是有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四下瞅了瞅,秦淮茹看到院里没什么人,大家都在各自屋里吃饭以后,才蹑手蹑脚的朝着傻柱的屋子走了过去。
然而,就在她穿过院子,来到傻柱门口的时候。
原本住在后院的许大茂,却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冒了出来:
“呦!”
“这不秦姐吗?”
“大晚上不在家跟我贾哥吃团圆饭,怎么跑这儿来了?”
“瞧这架势……”
“怎么着,这是要去找傻柱啊?!”
许大茂站在墙角,满脸坏笑的看着蹑手蹑脚的秦淮茹大声喊道。
那声音,几乎都快赶上收废品的大喇叭了。
一时间,整个大院都听到了!
而面对从各家各户冒出来的脑袋,秦淮茹的一张脸顿时臊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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