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陈胜利睡醒后,居然是站在一条小胡同里,一刹那的恍然,穿越了,少年!这一年很小。身上穿的是过年老妈给做的天蓝色吊兜服。
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兜,从左手兜里掏出了一挂一百响的小鞭,一盒火柴,一截香,放炮标配。
小鞭下面一颗揉皱的香烟,是陈胜利偷偷拿的,烟对于小时候的他吸引力有十万以上,看着大人们吞云吐雾,陈胜利不止一次想尝试一下。
要是被发现了,就说是点鞭用的,现在吗,陈胜利回到前世前,戒了七年烟。把烟顺手扔在地上。
右手兜里掏出了……,陈胜利当机了。夜跑带在手腕上的便携包,打开包,一只国产第一品牌手机,一枚钥匙,一串六十克黄金手链。
一拍脑门,昨天夜跑太累,躺床上就睡着了,早知道带在身上的能拿过来,嗨。
记忆如流水般划过,陈胜利想起这是在1983年,刚过完1982的新年,陈胜利十岁,不识字的奶奶去年,和父母提出这孩子我看不了了,陈胜利被母亲从市中心的小学转到了家门口的道东校。
明天三月一号开学,这是陈胜利在道东校上学的第二个年头了。
陈胜利对奶奶的记忆是,一个富态的老太太。养育了六个子女,一个不识字但是特有范的家庭妇女,在奶奶身边上了三年学,陈胜利的午饭大都是奶奶用手绢包着送到学校的。
学校离奶奶家很近,但是老师不让陈胜利回家吃饭,那个词在当时叫做挨留。奶奶其实对陈胜利这个长子长孙很好,只不过当时陈胜利太淘了,俗话说7.8岁讨狗嫌。
两个未出嫁的姑姑和陈胜利相差八九岁,奶奶实在是看不了。另外陈胜利的妈妈也怕这孩子没人管,再学坏了,所以把孩子带回了身边。
后世的奶奶三年植物人,弥留之际睁看眼,脑袋离开枕头一厘米想看看大孙子,当时陈胜利哭了。
陈胜利暗暗发誓,既然老天爷给了这次机会,一定要让家人改变生活环境,尽我所能,重新过一次不一样的人生。
冬天干烈的空气,让鼻腔不停的律动,却找不到一丝丝湿润的感觉,陈胜利一声大喊,是这个味。家属宿舍的制式平房是按趟计数的,一共十几趟,根据地势有长有短。
从宿舍区南边走到北边,大概一千多户人家,陈胜利所站的位置走到胡同口,是一家小卖店,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仓买这个词还没时兴起来。
千倾地一棵苗,这种千户居民配一所仓买的高配,在后世简直太奢侈了。
现在想起来他们家挣爆了。当时陈胜利他们看到他家的孩子,都说开小卖店的,这话的意思绝对不是羡慕。
九十年代后,不大的宿舍区陆陆续续又开了十多家,以前是邻里邻居抹不开面子,现在是钱比面子大,有意思的是第一家仓买就是他家邻居开的。
宿舍区中间的水楼子,就是为整个宿舍区,从地下为居民泵送地下水的井房。
当年没有自来水,打的深井。以前陈胜利没看到,打第二口井的时候,所有男女老少地上,房上围观助威。
相当于后世的追星现场。先打出的黄水流了一天,第二天负责人说喝吧。后来大家都说水里矿物质超标,所以本小区的常见病是脑梗塞。
水房的一楼有个小门面房,窗玻璃上用红油写了两个字(理发)。
也是整个宿舍区独一份的买卖,几毛钱理一次,这时候没有电推子,理发大姨用手推子,负责几千男女老少的门面。
按一人一月一次,大姨妥妥的高收入人群,那时候就这样,没有几个人关注行业垄断和量变产生的收益。
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根上就纯朴,要脸大于要命。
过了水房四趟房,到了家门口,看着墙垛子,陈胜利心潮起伏。
三圆四不扁的造型。老爸为了省钱自己用砖磊的,抹水泥对于业余二把刀属实太难了,看着凹凸不平的墙面,可能满家属区这是最磕碜的手艺没有之一。
邻居都开玩笑说,像炮楼。穿越回来前老爸去世三年了,想到马上还能和他见面,陈胜利一阵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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