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胎木塑,从大秦百万大山河流之间复苏,受人间香火而得道成‘神’,化为神祇,守护阳间,是为阴间神。
大秦山川大河,这里的阴间神,超过十万,各种泥胎木塑,城隍、山神。
这会,从黄溪村走出的这个村神,血肉浮现,从神坛之下走出,化作一尊三米多高,丝带飘飘,六条手臂的神祇,恐怖的威势,让下方那些贱民们,纷纷更加恐惧的低下头去,大肆的饕餮了起来。
神祇走出,也不理会这些贱民们,而是抓起地上的那些食物,羊羔,野兽,就开始塞进嘴巴里,大肆咀嚼。
连骨头都嚼碎,全部吞咽进去。
伴随着身后那些缭绕的香火,这个神祇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身上的威压,似乎变的更加恐怖了一些。
神祇缓缓睁开了眼,一道摄魂夺目的光芒,徐徐浮现开来。
黄溪村这村神,越发不悦,冷声道,“食物怎么越来越少了??”
神祇极为不满,一声冷哼之下,这个声音,好像一道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下面那些贱民们的身上。
离的近的人,直接先喷出了一口血,眼前一阵眩晕!
那些满脸皮肤黢黑,眼神只有麻木的贱民们,神情只变的更畏惧。
千百年来,官府暴政,草头神欺压,敢于反抗的人,早死了。
奴性被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反抗,怎么反抗?
老老实实,一年到头玩命的耕种,总会是有一口粮食留下的,有一口吃食,便有希望。
感觉到这尊草头神老爷,大约是真的怒了,神奇一怒,这些村民们一个个全肝胆俱裂,几个离的近的老人们,颤颤巍巍,哀声道,“草头神老爷,今年官府又来收租,咱们的粮食,刚刚被官府老爷们给拿光。”
“咱们、咱们没吃的了。”老头哭着道。
“什么!??”神祇勃然大怒,一下蹿了起来,怒视着这个老头。
“你们供奉官府,敢不先供奉我??”
“难道我阴司衙门,就比那官府差了??”
神祇一拳砸下,那老头的头颅瞬间就成了一滩烂泥,无尽的威势弥漫开来,下方那些贱民们,只是更加颤颤巍巍。
地神庙里,站在那的黄员外,冷嘲一声,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眼神里甚至还有几分戏弄。
“阿虎!”感觉到这些年,自己的供奉越来越少,呆在这个黄溪村的草头神,心情越来越恶劣了起来。
不为了别的,而是这个黄溪村,实在是太贫瘠了!
整个黄溪村上下,拢共就千余贱民,根本就给他提供不了多少肉食。
肉食和香火少了,他的修为进展也慢。
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黄溪村,去打死其他地界的草头神,换一个好一点,香火旺盛的地方去??
现在好了,不但他享用的香火越来越少,就算是保住自己的位置,在这个黄溪村,不被外来的草头神挑战,轰杀,就算是不错的了!
一念至此,他怎能不恼?
自己活生生,要被困死在这个一丁点人口的小村子吗??
“阿虎!”草头神上前一步,怒视的道,无边的威势弥漫,“这次为什么只有一头獐子!??”
人群里,跪在那的阿虎,身边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粗手粗脚的丫头,阿虎正一脸茫然,眼神的眼泪,还没有干。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才好了。
阿父死了,阿爷也死了。
这个家,一夜之间,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家里的地,还有那几亩薄田,还要等着收割,往日里,都是阿父和阿爷一起做的,他们会笑呵呵,让自己做一小块,让自己多吃点,好长身体。
现在,这些重担,全压在自己的身上了。
他想到,往日里,都是阿父去黄员外家交租,应付朝廷那些凶神恶煞的税吏。
但一夜之间,这些担子,也全在他的身上了。
他不敢跑,也不敢不回来。
家里,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妹妹。
小妹需要他养活。
在大山里,他走了四天才走出来,刚一走出,就急忙过来奉养这位草头神了,他带上了獐子,甚至却顾不上收敛阿父和阿爷的尸体。
人群中,被一点名,阿虎恐惧的埋着头,膝行上前。
“神、神祇老爷。”阿虎哭了,一张黝黑又憨厚的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泪水。
“我和阿父,阿爷,上山打猎,想孝敬神祇老爷,但是我们碰上了山上的强人。”
阿虎哭着道,“我阿父,阿爷,都死了!!”
一旁,跪在地上,那些伏跪着的村民们,偷偷侧头看过来,心头更加怜悯。
阿虎一家,三口男丁,家里租的黄员外的薄地也是最多的,一家人非常的勤劳,一年辛苦劳作下来,居然能余下小半袋的陈粮。
结果一夜之间,死绝了。
哎,惨啊。
但是这样的惨剧,在黄溪村也算是屡见不鲜了。
神祇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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