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生驹语气不太对,谢天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此刻的表情认真得吓人。
“emm……你认为我必须得救他们才行?呵~”
谢天赐笑了,笑得很愉快。
“有什么好笑的?”
对于他的反应,生驹面露气愤,“几条活生生的人命摆在眼前,能救为什么不救?”
“好问题,那么我问你,为什么刚才你没出去救他们?”
谢天赐反问道。
“我那是……”
生驹刚要回答,可紧接着就被谢天赐打断道:“因为门被锁了,那么下一个问题,门为什么会被锁?谁锁的,我么?”
“……”
生驹张了张嘴,气势稍弱。
“他们本来有机会活下去的。”
谢天赐没管他的反应,自顾自接道:“只要没想着趁夜过来做坏事,只要别赶尽杀绝把门给锁死,又或者没用卑鄙手段夺取主钥匙,但凡有一个环节他们及时收住手,都不至于沦落到被卡巴内杀死的地步。”
“是,我的确袖手旁观了。”
“但究其原因是我做错了吗?面对一群想要弄死我的家伙,我难道还得好心保全他们的性命,处处替他们着想?”
谢天赐边说边站了起来,语调虽是平淡,气势上却是压得生驹呼吸发紧,下意识退了半步。
“你想以德报怨,没问题,我本身也很尊重这类人,但请不要把这种思想强行施加到别人身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无偿奉献。”
见生驹慢慢沉默下来,谢天赐缓下语气,接道:“我的信条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别说这些家伙是死于卡巴内,就算是我亲自动手宰掉他们,那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你总不会觉得我应该打不还手任人宰割吧?”
一番反质问问得生驹哑口无言,半晌无从回应。
若是他的话,肯定会去救外面那几个人,可谢天赐说得也没错,先动杀心的是对面,他没资格要求所有人都以宽容态度去对待仇人,袖手旁观算是轻的了。
情绪纠结间,车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呼喊声,显然是武士团体已经赶到。
“黑、黑河大人?”
“黑河大人死了!还有卡巴内!”
“都小心点,找找看有没有活着的。”
……
惊呼声乱糟糟混杂在一起,眼见善后人员已经到场,谢天赐便没再为难生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走向车厢门口。
区区蒸气时代的门锁,自然不可能挡住谢天赐,影子直接往外面的锁眼里捅进去,任何锁形都能轻易模仿,两三秒就把门打开了。
“嗨~大晚上的出来欣赏风景吗?”
武士们还在搜索地上的卡巴内尸体,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谢天赐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差点没把他们吓死,纷纷后退戒备,待看清是谁后才松了口气。
经过傍晚那次卡巴内袭击,尽管不是全部,但武士当中已经有一部分对谢天赐放下了戒心。
人们普遍崇尚强者,特别是在这个丧尸遍地的时代,实力越强就越容易赢得尊敬。
就好比武士,为什么他们的地位和待遇会比普通民众高?凭的就是自身的武力能用来抵御卡巴内,给予后者安全保障。
“天赐先生,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众武士后方,菖蒲手持大弓现身,向谢天赐询问情况。
由于最棘手的盗技种直接扑街,他们这一路走来并没有碰到多少敌人,只清理掉些趴在车壁外的卡巴内,算得上是轻而易举。
“还能有什么?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呗~”
谢天赐朝地上的卡巴内尸堆一摊手,接道:“它们跑过来了,我顺手把他们宰了,就这么简单。”
他嘴里的简单,却是使得武士们听到后各自惊叹。
毕竟能使用武器的盗技种虽然少见,但他们以前也是遇到过的,每一个都得付出些伤亡才能解决,现在居然被这个人一笔带过了。
对于谢天赐的回答,菖蒲在到场时已经有所猜测,闻言又是低头道谢,感谢他能为甲铁城慷慨伸出援手。
“无须客气,就当是付车费了。”
谢天赐笑笑,然后把先前到手的主钥匙拿出来,递到菖蒲面前。
“听生驹说,这是菖蒲小姐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了,还请好好保管。”
“?”
看到甲铁城的主钥匙出现在谢天赐手里,再和地上那几个死者一联系,菖蒲几乎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实在非常抱歉,我……”
“有什么好抱歉的?”
谢天赐笑着打断道:“谁没个丢东西的时候呢,下次要是还有人敢……哦不对,下次要是钥匙再丢了,菖蒲小姐可以来找我,我保证帮你拿回来。”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两个躲在武士后方的贵族脸色顿时阴沉无比。
什么丢了钥匙拿回来,摆明了就是在威胁他们这些试图夺权的人,对方这是直接站队到菖蒲那边了。
这一刻,他们不由得在心里狠狠咒骂那几个死掉的家伙,要是把计划顺利办好哪还有这档子破事。
“天赐先生……”
话并没有说得太隐晦,菖蒲自然听懂了里面的意思,心下感动,随后才从谢天赐手里接过钥匙,重新取得甲铁城的指挥权。
骚乱来得快,去得也快。
除了几个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倒霉鬼,甲铁城内的乘客没有受到任何损失,甚至还因为绕了近路的缘故得以更快抵达目的地。
从这点上看,那几个夺权的贵族的确达成了目的,只可惜最后的名利全归了菖蒲。
不过经此一事,他们对于谢天赐的恐怖终于有清楚的了解,特别是通过那几个被卡巴内杀掉的同伴,但凡认真想想都能猜出这是对方故意放任的结果。
在这个不知道还会被卡巴内袭击几次的路途上,没人愿意顶着风险步上其后尘,安份是唯一聪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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