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琦的称呼,马皇后心弦一颤,两行热泪从脸颊缓缓滑落,这孩子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还唤了自己一声娘?
他不记恨他们了?
“五弟。”
朱标这时也轻轻呼唤,只见朱琦扭头看了眼朱标,便向后一倒抱着毯子继续睡去。
“孩子。”
马皇后眼泪也顾不上抹,伸手轻轻摇动着朱琦,直到朱琦的呼噜声响起,马皇后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孩子,刚刚些许是无意识的。”
马皇后拿着帕子擦拭着眼泪,想到刚刚对自己的那声称呼,有些喜极而泣。
琦儿刚刚称呼自己娘亲了。
他居然叫自己娘了。
当朱元璋批阅奏章回到坤宁宫,望着心情愉悦的马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当他从马皇后那里得知马车上发生的事情,表情非常精彩。
“你说真的?”
“当然,我还能听错不成?哼哼,虽然是喝醉酒以后喊出来的,但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娘亲的,至于他心里有没有这个爹我就不清楚了。”
···
翌日天刚蒙蒙亮,从榻上苏醒的朱琦用力揉着有些头疼的眉宇,
昨晚自己喝醉以后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跟那些淮西武勋结拜成为异性兄弟,那些跟着自己在漠北征战的淮西子弟,全都毕恭毕敬的磕头叫着自己叔父。
而且,
朱琦还好像梦到有人在耳边念叨说自己是他们丢失的亲子,结果他使劲睁眼看去,却发现那人是大明朝当今的皇后娘娘,自己好像还唤了皇后一声娘亲,把皇后激动得当场就哭了。
哎呀呀,不能喝了,以后绝对不再喝了。
朱琦掀开被子准备沐浴洗漱,刚穿上靴子,结果半枚玉佩从身上掉落在地,朱琦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半枚玉佩,立刻眯了眯眼,
这玉佩怎么这么眼熟?有点像是自己佩戴的那半枚玉佩,但朱琦可以笃定这并不是自己佩戴的那半枚玉佩。
想了想,
朱琦在身上摸索半天,终于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翻了出来,当两枚玉佩合二为一,朱琦直接愣住,这··是是谁?是谁塞到自己身上的?
当朱琦沐浴洗漱过后来到徐府,从徐普那里知晓了昨晚发生的种种事情,自己昨晚真的跟那些淮西武勋们结拜过,还当场给汤鼎等人送过见面礼,重要的是,昨晚自己是跟着皇宫的銮驾一起回府。
难道,昨晚自己梦到的事情是真的?自己真是马皇后他们丢失的亲子?这玉佩也是马皇后塞到自己手里的?
尼玛,
这也太扯淡了吧。
朱琦斟酌半晌,拒绝徐达留在府里吃饭的挽留,在徐妙云的幽怨目光里,乘坐着在徐府借来的马车赶往朱标所在的东宫。
这件事情不管如何他都要去弄清楚,当然他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当面质问朱标,而是选择旁敲侧击一番,至于由头朱琦都想好了,正好可以借着浙江公学的幌子以公事前去拜访。
朱标得到朱琦拜访的消息心里咯噔,顿时就联想到昨晚回程时发生的事情,带着稍微警惕亲自前往东宫正门相迎。
“今日难得休沐,纪年未跟友人前去游玩,倒是来访东宫,可是遇到何等棘手的事情?”
“臣今日冒昧前来拜访,确实是遇到桩棘手公务,其事关浙江省公学之事,臣有些许想法拿不定主意,特地专程请教。”
“居然还真有纪年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纪年请随我入府。”
东宫作为大明朝储君的潜邸,自然与众非凡,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各处装饰都布置得美轮美奂。
朱琦在带领下来到书房,书房古香古色,檀香袅袅,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朱标邀请朱琦落座,等侍女倒来茶水,便直入正题聊起正事,当翻阅起朱琦递来的浙江省公文,看到上面的内容,朱标眉头微皱。
“这只是封平常的公奏罢了,本宫并未看到任何棘手之处,纪年说的难是难在何处。”
浙江公文奏述,有女子欲前往学堂求学被拒,被拒了就被拒了,此事在朱标看来只是件很正常的小事耳。
“此事难啊。”
朱琦端起茶盏轻饮:
“难在女子不能上学。”
朱标跟朱元璋果然还是差那么点意思,如果自己是将这封公文呈给朱元璋,那朱元璋能够立马明白其中意思,而不是像朱标这样等自己点破以后,还得思索半晌。
“女子不能上学是千古俗成之规定,听纪年的意思,难道是想打破这种俗成,让女子也能跟着前去学堂求学不成?”
“不错,臣正是有这个想法。”
朱标原本只是随口之言,但得到朱琦笃定的确认,险些被手里茶水烫到舌头,老五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未等朱标回过神来,只见朱琦继续道:
“臣不但想打破俗世千古规定让女子也能上学,而且臣还想改革我明朝公学制度,让天下所有想读书的孩子,都能够有地方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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