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夜浅眠过后,我早早就起身了,小德子也及时的进来为我靧面,一阵操作,我也洗净了从异国归来的疲惫。我在南楚的生活说不上差,其实是相当乐得自在。南楚的四皇子与我亲厚,他不问朝政,终日与我笙诗舞乐。所以,在南楚的日子我并不难过,又因为自小便已经离家远去,也没有什么思乡之情,除了这个质子的身份时时提醒我是异域之人外,我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提到不适应,反倒是回北焱的这段时间,习惯了南楚的小桥流水,心里总觉得北焱的风景不修边幅,这里的女子虽不似南楚那般柔声柔气,但是也有属于北焱的可爱,就像慕兮,慕兮,我怎么又想到她了?
这样一提,我真的好久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她当差的地点在哪,真想去看看。
“殿下,陛下请您去北辰殿。”马玉渠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走了进来。
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我知道了,多谢马总管。”
“殿下,别客气,这是老奴该做的,无论到了何时,老奴啊,心都是向着陛下和殿下的。”马玉渠朝着昨日北极阁的方向行了行礼,又将目光坚毅地看向我。
“马总管,北辰殿...”不等我说完,马玉渠就抢先开了口:“殿下不急,老奴来指引。”
好一个通透的总管,这洞察人心的本事真的是登峰造极,而且他竟然能悄无声息的进到我的房间,可见这灵力也不低,至少在我之上。
“殿下,咱们走吧?”算是请求,也算是通知。我点了点头,无声地跟在马玉渠的身后。果然北焱浩瀚无边,可是纵是再广博的王朝若是百姓不得安居也不算上是个强盛富庶之地。
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我随着马玉渠走到了北辰殿。
“陛下,老奴请殿下来了?”马玉渠大声的喊了一句,只见那刷着暗红色漆的宫门缓缓打开,我看见了一众三品以上的大员。
在门开的那一瞬,马玉渠开口:“殿下,请吧!”
我朝着马玉渠微微点头然后挺直身躯进入北辰殿——为政以德,譬如北辰。
我在中位官员的注视下,走到了最前方,我两手轻抬前襟,缓缓跪地:“父皇,儿臣回来晚了。祝父皇千秋万岁。”
那个被我叫做父皇的人满眼含泪:“好,回来就好。皇儿快起。”
我应声直立起身,见我从地上站起来,父皇缓慢开口:“吾儿已归,我北焱基业便不得亡,我姜氏可千秋外代。”
众臣听此话一出,皆跪地高呼,“吾皇万岁!”
呼声毕,怀帝——我的父皇。怀,是我在他驾崩之后为他取的谥。才开口说话:“陈骞远,你那二儿子多大了?”
怀帝话毕,只见我身后一个八尺大汉跪地慨声而陈:“回陛下,二十了。”
“二十,二十正好,那就让你二儿子作我皇儿的殿侍吧!”
“陛下隆恩!”陈骞远从地上站起来。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卫翰,叫陈卫翰。”
“嗯,好名字,可惜呀!”怀帝的眼底真的闪过一丝遗憾。
“不可以,为陛下尽忠,本事男儿该做之事,又岂会像某些人。”陈骞远说完转向右侧,看向一个白胡子老人:“你说是吧?忠毅侯?”霎时间,殿上雅雀无声。
陈骞远这话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玩味出这不尽忠事之人就是这忠毅侯。我难抑心底的好奇,看向忠毅侯。只见他没有半分慌张,只是笑了笑,然后用他的手捋了捋白而长的胡子:“陈将军,此言差矣,你我皆为北焱效劳,而不是他姜氏!”
“怎么?你要反?”陈骞远大声诘问。
怀帝忙出来打圆场:“陈将军,别急,忠毅侯与你都是国之栋梁,何必呢?”
我心底升起一丝不悦,忠毅侯都已经这么说了,父皇他还真是能容常人所不能容啊!
“好了,列位臣工都是为我北焱好,何必伤了和气?陈将军军功卓越,所以陈卫翰才有资格做我儿殿侍。”怀帝看向我,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见到我附和,怀帝又接着说:“忠毅侯更是我北焱肱股之臣,这北焱少了谁都不行。”一席话说毕,怀帝威严的扫视四周,见没人说话,怀帝又缓缓开口:“好了,无事便退吧,朕乏了。”
众臣听此,借俯首跪拜,我亦如此。
但是我已经开始暗暗期待见到叫陈卫翰的殿侍了,不知他灵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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