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苦笑不得,两个小人精儿心性古怪,故意戏耍他不说,现在闻到鱼汤香味,居然说话口气缓和,连称呼都改了,不再叫他小东西了,仿若两个顽童,心性不定。
庆忌挥手轻扫,那鼎底部火焰顿时消散,睁眼问道:“汝懂药理?”
萧可道:“只识一两棵野草闲花而已,岂敢与二位相比较,在此献丑教二位见笑了。”
庆忌要离点首而笑,对他这句抬高二人的话很是受用。
闻着香味,要离迫不及待伸手往鼎内抓去,被庆忌一把拦住,“来来,汝先喝一口鱼汤。”
冲萧可笑吟吟道。
望着庆忌狡黠笑容,看了一眼归墟鼎内发白煮熟的鱼肉,怕又是戏耍,况且忘川水的厉害摆在那里,他不愿记忆全无,一时不置可否。
要离不耐烦道:“汝快吃,又毒不死,磨磨蹭蹭,毫无气概魄力。”
萧可心道:“这二货要想害我,早已动手岂会等到现在?”
忽然想起庆忌故意戏耍他之事,“庆忌明知横公鱼刺之不入,偏让我去杀鱼,他明明有乌梅,却令我去摘结在树上的果子,非对岸那棵树不可……”
联想到庆忌意味深长的笑容,忽然一恍:“莫非它俩在考验我?以前帝舜也是被尧帝考验好多年才把帝位传给他,才有了帝舜盛治之世。”
想到这里心里又道:“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倘若他们真要有心害我,即便不喝鱼汤,也决计难逃。再说我都这幅鬼样子,就是毒汤还能奈我何?”
一念及此,心神一凝,用树叶作卷,舀起一点鱼汤,仰头而尽。
庆忌满意的点了点头。
它俩瞪大四目,盯着萧可喝下鱼汤,嘴里已是馋虫鼓动,如幼小孩童贪馋大人做好的饭菜。
萧可咽下鱼汤,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望向二精道:“一会该不会把我记忆抹去了罢。”
这次庆忌也按耐不住,急的跳道:“该雷劈的,横公鱼消释忘川水的毒性,放心,汝还是汝。”
萧可忍俊不禁,二精分明是不放心方才放进去的花草,好让他先尝,猛地想起一句俗话:“人小鬼大。”说的就是庆忌与要离这样的。
“味道怎么样?”
要离眨着眼睛问。
他摇首叹息,味同嚼空气,什么味道尝不出来。
便在这时原本透明的身躯渐渐闪起微弱亮光,沿着喉咙一路向下,顿觉体内一股暖流。
不待回神,庆忌猛地一拍大腿,激动道:“横公鱼与忘川水合煮,果有固本养元之功效,妙极妙极。”
那股暖流从上而下,沉到肚脐,然后青烟袅袅一样,四散弥漫,他透明的身躯里微弱的闪现出像树叶叶脉的纹路,暖流已传遍全身。
萧可心奇,这暖流便是这鱼汤功效,按理说水不触其身,鱼汤应该顺体而出,却没想到有如此奇效。
要离道:“倘若没有忘川水,横公鱼之凶邪就要啃噬他的元神了。”
庆忌颇自得点头道:“说的没错。如此鲜香,先吃鱼再说。”
与要离迫不及待的品尝鱼肉。
要离眼贼早已惦记横公鱼肉,小手虚抓一把将整条鱼吸入跟前,张口便狠狠咬了一口。
虽说煮鱼精华都在汤里,庆忌却也不甘示弱,双手齐动去夺鱼。
要离急道:“谁先拿到便是谁的。”
庆忌骂道:“放屁,吾之鼎所煮,自当是吾之鱼。”
二人似小孩般争抢起来,谁也不肯松手。
猛地一条白影从林边树上疾窜来,翻过头顶,横公鱼断为两截,要离抓鱼头,庆忌拿鱼尾。
白影窜上一棵树,手里抱着鱼身,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竟然是那只四耳怪猴。
“好哇!死猴子烂猴子,敢抢吾之横公鱼当着吾之面吃了起来,吾要将汝之猴筋抽出来,气煞吾也。”
要离忿忿怒骂道。
四耳怪猴边吃边道:“猴筋为何物?”眼睛溜溜注视要离二精。
萧可不以为意,喊道:“猴兄又见面了。”
它扫了一眼萧可,道:“汝之鱼好吃。”
看来它早就埋伏在树上,趁二精争抢不备,现身抢鱼。
庆忌与要离气的跺脚,却不见动手。
要离忽然指责庆忌道:“都怨汝教它说话,这畜牲说出来的话忒也难听。”
庆忌道:“吾何时教猴子说话哩,是它偷听咱俩说话学了去。再说,汝要不教它拳脚,猴子能这么轻易抢走鱼肉嘛。”
要离一口咽下手中那点鱼肉,辩解道:“吾又何时教猴子拳脚,也是它偷偷学会,怪不得吾。”
四耳怪猴吞掉鱼肉,扔掉骨刺,坐在树枝上,翘起二郎腿,打个哈欠,模样甚是悠哉。
这下庆忌与要离怒极,看样子欲要发作,萧可赶忙劝道:“二位且慢,它不过一只猿猴吃了鱼肉有什么打紧,以二位这般厉害总不能与一只猴子纠缠不清吧。”
见四耳怪猴只是贪嘴,所以出言相劝。
庆忌怒道:“汝懂什么?它本就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异猴,聪慧灵敏,偷听偷看学会说话,拳脚,这下好了又吃了横公鱼肉,必然成精,必然成精。”
要离恼道:“这畜牲最爱吃鱼虾蟹子,吾倒是把它给忽略了,没有防范,可恶可恶。也怪汝,非把鱼汤弄得鲜香美味,把臭猴子引来。”
摇头叉腰,甚是不悦。
萧可满头黑线暗中苦笑,怎么又怪罪到自己头上来了,便道:“我再去捉一只便是。”
庆忌没好气道:“放屁!没了忘川水怎么祛其邪性?”
要离问道:“葫芦里没水了么?”
庆忌道:“汝当吾为贪得无厌之人么,难道把忘川河尽数装来?也罢,回头再提。”
虽然心里恼恨,毕竟兄弟两个欺负一只猴子,有些丢人,但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眼珠滴溜一转,朝萧可道:“倘若塑汝肉身,吾二人是不是汝之大恩人?听吾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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