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的选择
第六章 白色的眼睛（旧版）

“...是你！”

文洛不敢相信，自己找了一晚上的人，此刻竟然就藏在自己身后。“你怎么在这...”

“他们在交易‘魔械’。”眯眯眼自顾自地说到，“这里的人显然还不知道，魔械流入市场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喂，我们找了你这么久了，倒是应该先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在被通缉吧？”

“啊啊，这倒是忘了，抱歉。”少年回应着，“我叫约恩。现在正因为偷了魔械被满城搜捕呢。”

“啊，原来是这样。”

文洛点了点头，抓住了他的手。“好的，犯人已抓到。维持者就在那，你应该不用我喊他们过来吧？”

“等一下等一下！我也是事出有因！”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现在你的身份就是个小偷。”

文洛实在是没想到，和米娅追了一晚上的人居然只是个小偷，早知道还不如直接回旅店睡大觉。

“你们是正义的佣兵吧？怎么可以不问缘由就冤枉好人呢？”

“拜托，好人才不偷东西。”

“那边的小姐姐，请一定要听我说...”

米娅只是尴尬地目送着文洛拽过约恩的肩膀，准备着把他强行押到外面。

“...你们不是奥瑟法人吗？你们对奥瑟法的未来毫不关心吗？”约恩的表情严肃起来。“...我是为了奥瑟法才这么做的，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一次。”

“你说为了奥瑟法？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文洛表示不能理解。

“...你们，对魔械的了解程度有多少？”

“好像是拜欧勒人从远洋带来的东西。据说是只有拜欧勒人才可以使用的武器。”

“错了。魔械才不是只有拜欧勒人能够使用的武器。”约恩摇了摇头，“奥瑟法人一样可以用。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所以呢，你为什么要偷这个东西？还不是因为想要卖钱吗。我看见那边的商人拿了一大笔钱买它。”

“所以我说了，我是为了奥瑟法才这么做的。”约恩看向文洛的双眼，“维持者们高价售卖着魔械，赚取钱财。而他们不会不知道，一些人花了大价钱买入了魔械后，第二天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像突然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了魔械。”

“好过分...”米娅轻皱着眉头。

“为什么会这样？”文洛紧接着问道。

“奥瑟法人若要使用魔械，就需要放弃对神明的信仰——也就是神石的能力。我认为也许是这种举动触怒了神明，被神明降下了惩罚。”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有人要买它？”

“不清楚，大概魔械有种天然的诱惑力吧。”

约恩摸了摸脖子，适才被文洛钳住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总之，魔械对奥瑟法来说绝对不是好东西。所以我历经艰险才从维持者那里偷到一个，准备拿给一位这里的工匠进行研究，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构造。可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发现魔械被偷了。我的脸也不知何时被他们看见，所以只能暂时躲着。”

“嗯...大概明白了。可是还有一点，我想要问清楚。”文洛询问道，“...为什么向我们求救？你不怕我们直接把你带走吗？”

“你们是佣兵，不会对这种事无动于衷吧？所以你们来了。我赌对了。”

“...该怎么办，米娅？”

文洛向米娅看去，“...帮人帮到底吧？”

“...只好这样了。”米娅点点头。

...

“那个，我们现在要去哪？”

文洛和米娅推着推车在夜色下行进着。还没走一会儿，推车里再次发出了动静，“请问？有人在吗？”

“安静点，别说话！”

文洛对着推车的布盖敲了一拳。

“痛...刚刚那一下是文洛对吧？就不能温柔一些吗？”

“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对吧，约恩？既然你不能安静下来，就只有我来帮你安静了。”

“...米娅，他一直都这么强硬的吗？”

“嗯...也许吧。”

“...”

按照约恩的计划，文洛和米娅需要把约恩藏在推车里，避开维持者的眼线，运送到安全的地方，直到维持者离开刻利芙镇。可是这个“安全的地方”，文洛只是说“交给我们就好”，并没有告诉他到底要去哪里。

“...你们不会把我卖给他们吧？应该不会吧？”

“再发出声音，我们就只能把你打晕了。你不介意吧。”

“你们——”约恩放低了声音，“告诉我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嫌弃的。”

“放心，绝对不让你失望，我们打算把你送到农家，铺上稻草，你就是一捆车里的稻草了，谁也找不到你。”

“哦，稻草...嗯？”

约恩正要抗议，推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怎么停下来了？”

“...啊，有麻烦了。”

文洛往前看去，一个熟悉的铠甲身躯再次出现。虽然只是一个人，文洛仍能闻到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

“不需要再介绍了。好了，把他交出来吧。”

是刚刚的那个维持者的长官。该死，他是怎么跑到我们前面的？

“对不起，长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文洛打算蒙混过关，不过显然己方已经陷入了被动。

“...你觉得你们能躲过去，很明显是错估了我的能力。”

维持者在远处没有动作。

可仅仅是一个瞬间，那副钢铁的身躯便像闪现般来到面前。高大的银色铠甲似乎毫不影响他的速度，无形的压力让文洛不敢轻举妄动。

“你的眼神会出卖你。”

维持者摘下了头盔，露出了苍白的眼瞳。“你的意志也不够坚定。即使我一直在你身后，你也毫无察觉。交出来吧，我只是想让他归还我们的东西。我们也很忙的。”

“...假如我不答应呢？”文洛抓紧了推车的把手。

“我想你不至于为了他和我们作对。”

“那你可想错了。”

文洛用力一拉，把推车向身后甩去。“我的意志到底够不够坚定，现在就给你看看吧！”

喘息之间，维持者的重拳已经落到面前。文洛的注意力足够集中，腰间的剑鞘已经被举起，挡下了这次发难。

“不错，反应很灵活。可是不够聪明。”

“...是吗？”文洛咬紧牙关。

维持者用铁拳抵着剑鞘，另一只手已经蓄势待发。突然，维持者仿佛是顿了一下，又将手臂抬起。

铛的一声，米娅从他身后的偷袭并没有奏效，只是击打在了手臂的盔甲上。

“...你们已经构成了袭击行为，现在我有权对你们进行拘捕。”

把米娅的攻击挡出以后，维持者略有迟疑地退了几步。

“你忘了？是你先发起的攻击。”文洛笑了笑，“你不会觉得我们什么都没考虑吧。作为维持者居然靠卖出魔械牟取暴利，我们也不会当做没看见。”

“哦？你知道了多少。”

“那要看你能问出多少了。”

文洛拔出剑刃正对着对方。米娅同样持剑，立于维持者身后。

“哼，嘴倒是很硬。”维持者睁大着象征着拜欧勒的白色眼眸，“就算你们去把这件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是维持者，我们就是执行正义的人。”

“哈哈，如果你们是执行正义的人，那对于正义来讲是一种亵渎。”

文洛挡下维持者上前再一次的重拳，力道之大让文洛震了个踉跄。米娅想要从身后找机会，可是都被他用单手一一挡下。文洛趁其分心，挥剑划过维持者的面前，被维持者微微仰身闪过。

“我并不想为这种事就把你们灭口。”

维持者手中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方块，即使是黑夜也掩饰不住它散发出的黯淡的光。“可你们实在太不识相。”

“小心！”身后不远处传来声音，约恩已经从推车之中探出身来。“那是魔械！不能莽撞！”

黑色方块在维持者手中旋转着，暗黑的闪光过后，一柄通体漆黑的大刀落在了维持者的手上。

“这就是...魔械吗？拜欧勒人才能够使用的...”

文洛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只有掌心大小的黑色方块居然可以变成这么大的一柄刀。

“...约恩？”

不知不觉间，约恩已经来到了身旁，伸手护在文洛的身前。

“...你跑出来干嘛！这里不是你能应付的了的...”

约恩不为所动，对着维持者喊话道，“不关他们的事，请不要对他们动手。”

“把魔械交出来，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维持者将大刀插入地面，掀起一阵土波。“我只身前来，就是想放你一马，只要你肯交出魔械，不要把...”

“好的好的，魔械是吧，这就还给你。”

约恩从口袋里摸出了魔械，和维持者的那一颗几乎一样的黑色立方。

“...喂！你怎么这就交出去了！”文洛想要拦下他，可约恩已经托着魔械走上前去。

“早点这样不就好了。”维持者伸手想要拿，可魔械的状态好像不是很稳定，像是消失在了黑夜里。

只是下一秒，一柄漆黑的长矛被约恩握于手中。

“...约恩？你...”

文洛不敢相信。约恩回过头，微微睁开双眼。

——苍白的眼瞳。那是拜欧勒人的特征。

“...啊呀，真不好意思。不小心就把魔械解放了呢。”约恩笑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