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恒阳城已经近在咫尺。
白玄站在船头,望着前方船来船往的恒阳城码头,缓缓说道:
“令将军,你有军职在身,没有皇室的调令,你率领幽州十八骑离开北境三洲,已经违背军法,所以这恒阳王府和漓水前线,你就别陪我去了。”
令飞羽是镇北军中的骁骑将军,实打实的二品武将。
东启王朝军法严格,二品武将没有皇室调令,擅自离开驻地,已经是大罪了。
但镇北军是由白懿统率,皇室不太过问镇北军的事情,令飞羽此次离开阴山大营,只是暗中保护白玄,并未做其余事情,皇室倒也不好追责。
不过令飞羽要是参与到江南战事里面来,可就真的是落人口实了。
一方镇边大将,没有皇室调令却跑去其它地方参与战事,此乃大忌。
因此,白玄让令飞羽别跟他去恒阳王府,也别去漓水前线,以免落人口实。
令飞羽知道白玄的意思,他也不违逆。
如今,他虽然还不确定世子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肯定不低于他,既然如此,他就算不跟着,问题也不大。
“末将领命,但世子此去恒阳王府,还需小心谨慎。”
“恒阳王皇甫龙图并不是庸碌之徒,此人工于心计,城府极深,绝不会轻易将战事指挥权交给世子。”
“这两天,安插在恒阳王府中的谍子回报,恒阳王明知道世子潜藏实力,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怕是准备了个了不得的陷阱在等着世子,世子唯有小心应对才行。”
白玄点了点头。
“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位恒阳王,在东启各路藩王中的势力,仅次于镇北王,绝非浪得虚名之徒。
白玄自然不会轻视人家。
这两天,他们安插在恒阳王府中的暗谍传回的消息,说恒阳王知道小镜湖一战后,没有任何动作。
白玄可不会傻到相信恒阳王真的毫无动作。
他继续说道:
“这位恒阳王,是故意不让我们提前知道他想干什么,让我们没法提前做准备。”
“如今我带着圣旨活着到了恒阳,他不好杀我,又不好抗旨不交指挥权,那么接下来,他可能真会把战事指挥权交给我。”
“但指挥权交给我,他却不会让我平息战事,我若平了此战,他不好跟皇室交代,所以他多半会在前线军营里动手脚,让我拿到指挥权,却指挥不动江南水师。”
江南水师中,恒州水师是恒阳王的嫡系,白玄指挥不动恒州水师精锐,要平这江南战事,难上加难。
令飞羽道:“世子思虑周全,想来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末将就不再多言了,惟愿世子此番,旗开得胜。”
他和白玄相处了两天,深感白玄思虑之前算无遗策。
此时他明知道恒阳王会设下重重难关为难白玄,可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了。
他相信,相信世子肯定能应对妥当。
白玄没和令飞羽多聊,此处他们的船只已经快要靠近码头。
驶入码头之前,他来到秦璐所在的船舱。
这两天,秦璐确定了白玄并不想要她的命,倒是放宽了心,天天在船舱内写写画画,什么都不管。
白玄来到舱门看,望了一眼秦璐,说道:
“我去会会恒阳王,你老实呆着,别找事儿。”
正在执笔写字的秦璐抬头瞥了白玄一眼,哼了一声。
“祝你有去无回。”
白玄抬手指了指秦璐,瞪了这姑娘一眼。
秦璐赶紧改口说道:“好了,祝你得偿所愿,拿到战事指挥权,行了吧,哼!”
白玄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
差不多一刻钟后,船入码头,白玄孤身下船,除了暗中跟着的几位杀手之外,就没再带任何人。
码头上,恒阳王世子皇甫流云早已经带人等着了。
皇甫流云瞧见白玄下船,他比对了一下画像后,立即迎了上去,朗声笑道:
“白玄贤弟,愚兄奉父王之命,在此恭候多时,见到贤弟安然到来,愚兄也就安心了。”
他虽然是个自负的个性,又巴不得白玄死在路上,但此时白玄已经来到恒阳,表面功夫,他还是能装出来的。
白玄知道这人就是恒阳王世子,他也装作客气模样,淡笑道:
“皇甫兄可真够客气。”
这俩人第一次见面,心里面各怀目的,但他俩如今这模样,外人瞧见了,只怕都会认为他俩是多日不见感情深厚的挚友。
皇甫流云命随从牵来骏马,道:
“贤弟,父王得知贤弟到来,本想亲自赶来迎接,但父王觉着空着手来,失了礼数,所以他老人家此时正在府中,为贤弟准备礼物,贤弟请随愚兄回去,父王为贤弟准备的礼物,保证会让贤弟满意。”
白玄心说开始了,果然他一到恒阳,皇甫龙图的动作就开始了。
白玄明知前方就是重重陷阱,却依旧不动神色。
“王叔怎那么客气,还故意为我准备礼物,真是折煞我了。”
言罢,上马跟着皇甫流云一起入城。
皇甫流云道:“贤弟远道而来,我们怎敢不尽心接待?这是礼数,只愿贤弟此番江南之行,处处顺心。”
白玄跟着皇甫流云,一路来到恒阳王府。
进了恒阳王府后,又来到了恒阳湖边的观潮台。
只见旷阔的观潮台上,有数十位兵士磨刀霍霍,这些兵士站成一排,身前跪了十多个囚犯,个个都被割了舌头。
恒阳王皇甫流云就站在台上,瞧见白玄到来,爽朗的笑了笑后便迎了上来。
他上来便拉着白玄的手,显得格外亲昵和蔼。
“贤侄,这一路舟车劳顿,幸苦了!”
白玄微笑说道:“镇北王世子白玄,见过恒阳王叔,王叔你太客气了。”
皇甫龙图拉着白玄来到观潮台上,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些囚犯。
“贤侄,叔叔愧疚啊,竟然让敌国杀手潜了进来,贤侄在小镜湖中遇险,实乃叔叔的罪过。”
“叔叔御下无方,养了这群酒囊饭袋,连边境关卡都守不住。”
“来,叔叔帮你出气,这十二人,全是镇守边境的江州水师将领和官员,他们守不住边境,让杀手潜入江南冒犯了贤侄,实在是罪该万死。”
白玄听了这话,心说好一个恒阳王,可真是为我准备了一份大礼。
这些江州水师将领和官员,和小镜湖截杀之局肯定毫无关系。
恒阳王此举,即是在铲除异己,又是在乱江州水师军心。
江南水师,恒州水师是恒阳王的嫡系,江州水师并不是。
所以白玄就算拿到指挥权,也指挥不动恒州水师,他只可能指挥得动江州水师。
此时,恒阳王斩杀那么多江州水师的将领和官员,江州水师肯定人心惶惶,无心作战。
然后再把指挥权交给白玄,白玄指挥不动恒州水师,江州水师又人人自危,那他这指挥权,拿着有什么用?
当真是好险恶的用心。
那十二个江州水师的将领和官员,人人怒视恒阳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但恒阳王依旧和蔼的笑着,然后轻轻挥手。
下一刻,十二人,全部人头落地。
白玄见此,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甫龙图。
当真是好一个恒阳王!
皇甫龙图倒是像个没事人儿似的,继续笑着说道:
“贤侄,到了江南,那就跟到了家里似的,叔叔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帮你出气,那是应该,不过这不是正事儿。”
说着,他便拿出了水师虎符。
“贤侄此番前来,是领旨平战事,,叔叔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一切,保证助你顺利平息战事,完成旨意,来,这虎符你且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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