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韵睁开眼。
入眼的是漆黑的屋顶。
然后是山水花鸟的屏风。
装睡装睡,最后还真睡着了啊。
虽说有些大意,但这样的滋味还挺怀念的。
起身,绕过屏风。
何雨水见他起来立马殷勤的给倒了白开水。
“太爷爷您醒啦,我哥给你卤牛肉呢,等会儿就能吃了。”
说着满脸期待的看着何清韵。
何清韵:“……”
他也注意到屋里的变化了。
环视了一圈,嘴角抽了抽。
这样的摆设,不伦不类。
不过家里毕竟条件不如之前,也算情有可原。
想着他挑眉:“勉勉强强。”
这四个字在何雨水听来已经是很好的褒奖了。
毕竟之前太爷爷嘴里只有讽刺的“出息”二字。
何雨水咧嘴:“这是我们院里的壹大爷他们一起帮忙的。”
“嗯。”
何清韵环视一圈:“缺了几个**架。”
“回头去山里砍几棵回来做。”
何清韵惊讶:“太爷爷你会做架子?您会木工?”
“人只要活的够久,什么不会啊?”
何雨水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对了太爷爷……”她小跑着到供桌边,将上面压着的一沓钱取过来,“这是壹大爷帮忙将肉卖掉的钱,一共七百五十八,给。”
何清韵嫌弃的扫了眼:“给我作甚?”
“我哥说了,这是他们给您送的肉卖的钱,就应该您拿着,我们可不能碰。”
何雨水虽然爱财,但取财有道,没觊觎这钱。
“那就当你们两个的压岁钱了。”
说着何清韵想了下,挥了下手。
八仙桌面上出现了两个金锭。
“一人一个!”
何雨水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太爷爷,这,是金子做的吗?”
“真是给我跟我哥的压岁钱?”
何清韵轻轻嗯了声。
何雨水立马咧嘴:“嘿嘿,谢谢太爷爷!”
然后飞快出去跟傻柱汇报这个好消息。
“金锭子?”
贾张氏显然也听见了,扒在布帘后头偷偷观察。
易中海已经掀开布帘出来查看了。
他站在门口就瞧见何雨水开心的拿着金锭放在嘴里咬,还得意的跟傻柱说着:“软的,真是金子,哥,真的是金子!”
傻柱嫌弃:“不然呢?太爷爷给我们的还有假?”
说着他又忙将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笑着进屋。
“谢谢太爷爷!”
何清韵扫了眼他的棉衣。
上面不止湿了一小片,而且还有各种污渍油渍。
早上瞧着不还干净的嘛,这孩子是真能造啊。
不爱干净可不成。
得好好教导,不然走出去丢人!
“太爷爷~”傻柱显然注意到何清韵的目光,低头看了眼,有些尴尬的下意识又擦了擦手。
何清韵的脸更沉了。
傻柱微微缩了缩脖子。
“太爷爷,我,我拿干净的布擦手。”
他慌忙跑出去,等回屋找了一圈,拿了毛巾擦了擦手:“这下总归干净了吧?”
然后得意洋洋的走出屋,一眼就对上站在屋门口太爷爷那冰冷的双眸。
傻柱:“……”
这是我擦脸用的毛巾。
难道还不算干净?
他仔细看了眼,呃,上面的确有些黄点绿点,好,好像是挺脏的。
可是,屋里再没有干净的布了啊。
瞬间傻柱有些委屈。
何清韵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反而转头看向易中海。
“小娃娃,此间可有店铺卖黄纸朱砂?”
人到中年,被喊小娃娃的易中海:“……”
他下意识的摇摇头。
发觉似乎不太礼貌,忙解释:“老人家,现在说有店都不能私卖东西的,下午我们将肉转出去还有人威胁要举报我们投机倒把呢,您需要的黄纸朱砂,商店里并没有。要不……”
他抓了抓脑袋:“我们附近有位算命的先生,我去问问?”
说着话,易中海已经往院子里走了。
显然是打算走一趟。
何清韵我微微皱眉。
自从打完战到现在十几年,卖黄纸朱砂的店铺都没了?变化如此之大吗?
何雨水看出他的疑惑,悄悄上前。
“太爷爷,我跟你说我们所有东西都得去国营的商店买,而且布肉面粉这些都需要票才能买。”
“面粉呢是三毛一斤,猪肉八毛,牛肉七毛,我哥现在在轧钢厂食堂上班,每个月工资四十几块钱,每个月能省下来将近二十块钱哩。”
何清韵微微眯眼。
计划?
那就是物资缺乏了。
怕是那几十年的战乱几乎将国内的资源都耗尽了吧?
轻轻叹了口气,何清韵出声。
“雨水,走。”
何雨水眨眨眼:“太爷爷,您要去哪儿呀?”
“见见老朋友!”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