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竿上,一巅一巅的坐着的苏阳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回头朝山上看去。
“我靠,我这不是抢了人家九叔的生意吗?”
见山上九叔真朝着自己看,苏阳忧虑了起来:“九叔会不会觉得我很贱呀?”
不过,就算九叔觉得苏阳很贱也没有办法,就算让苏阳重新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帮助任家,总不能有功德值不赚吧?
苏阳只能心里说道:“九叔,我没要想抢你生意的,真的!”
任家镇可不小,是周围最大的一个镇。
恰逢今天任家镇赶集,镇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任家是任家镇的大户,知名度相当高,由于一行人有人抬着棺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任家这是谁死了?”
“什么谁死了?是任老爷给他爹迁坟!”
“咦,那个人是谁?他坐滑竿任小姐走路,任小姐居然还给他撑伞?”
“这不是苏八字那不争气的儿子吗?几天不见竟然长本事了,连任小姐都要给他撑伞?”
“人长得帅呗!”
“牛逼!我要是有这个福气就好了!”
……
路边一家胭脂水粉店里。
一个少女着急忙慌的跑进们,拉着正在跟老板交谈的苏丽激动的说道:“丽丽,你哥出息了!你哥出息了!”
这个穿着粗布麻衣、身子瘦弱的苏丽,就是苏阳的妹妹了。
她虽然年芳十八,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体型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五官标致的脸上脸色蜡黄,没有一点点血色,挂着的黑眼圈是她长期连夜赶制胭脂水粉睡眠不足造成的。
苏丽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我哥出息了?”
“哎呀,我说不清楚,你出来看!”少女说罢,拉着苏丽就出了门。
恰好,苏阳与任家一行人正从门口经过。
当看到坐在滑竿上的苏阳,苏丽直接就懵逼了。
“这……我没有看错吧?我哥居然坐在任家的滑竿上?”
“而且任小姐还给他撑伞?”
尽管苏丽已经亲眼看到,但还是不敢相信。
她使劲儿擂了擂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景象还是那样。
她还是不敢相信,使劲儿一把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疼!
是真的!
苏丽匪夷所思的说道:“我哥真的出息了?”
“啧啧,真是没有想到,你哥哥居然能让任家如此器重!”少女感叹着道,“丽丽,以后你们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哟,你们吃不起饭的时候可就只有我借大洋给你们哩!”
苏丽扭头看着少女。
眼前这个唇红齿白、模样乖巧的少女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是这个胭脂水粉店老板的女儿,名叫唐艳。
正如她所说,苏丽兄妹吃不起饭的时候确实只有她借大洋给苏丽兄妹。
苏丽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们有肉吃绝对有你的汤喝,我们吃香的绝对让你喝辣的!”
“你们吃肉为什么让我喝汤?我也要吃肉?”唐艳不服的说道。
苏丽笑道:“要想吃肉也可以,你嫁给我哥!只要你嫁给我哥,你吃肉我们喝汤,如何?”
唐艳俏脸一红,抬起小拳拳就朝苏丽锤去:“就知道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苏丽乐得咯咯直笑,躲开唐艳的拳头就朝任家一行人跑去。
唐艳并不打算放过苏丽,提着裙子拔腿就追:“你给我站住!”
前方。
那座门口摆着两尊威武霸气的狻猊的大宅院就是任家了,敞开的大门上挂着的红木门匾刻着的‘任府’二字金光闪闪。
滑竿到了大门口就被抬着的人小心翼翼放下。
苏阳跟任老爷几乎同时站起身来。
任老爷对着苏阳做出个请的姿势:“大师,请!”
苏阳也不客气,先行一步就往任府里走。
“哥!”苏丽快步跑来,后边还追着一个唐艳。
来到苏阳身边的苏丽看了任老爷一眼,低着头怯生生的退后了一步,站到苏阳侧后方。
追逐而来的唐艳也乖巧的站到唐艳的身边。
任老爷打量了苏丽、唐艳一番,笑呵呵的问向苏阳:“这二位是令妹?”
苏阳点了点头,直接踏进了任家大门。
苏丽、唐艳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了苏阳的脚步。
也不知道任家是刻意招待苏阳还是平日里吃的本来就是这样,一大桌子的菜,有肉有鱼、有鸡有鸭,可让饥肠辘辘的苏阳吃了个饱。
任家上下都在按照苏阳要求的办,男女老少都披麻戴孝,主厅堂屋布置成了灵堂,就跟办丧事一样。
苏阳背着所有人从系统界面提出雷击桃木剑跟五雷符以及天师道袍,然后他穿上道袍,拿着雷击桃木剑盘腿坐在法坛前,闭着眼睛,嘴唇蠕动发出微若蚊虫般的声音。
苏丽、唐艳两女呆在一旁看着苏阳,对苏阳的行为感到相当好奇。
“你哥这是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
“做法事他真的会吗?你爹也就只会给人算算命吧,就这他都没学会,他去哪儿能学到的这些东西?他该不会是忽悠任家的吧?这要是被任家发现了,肯定要把他送进大牢的!”
“我……我说你能不能别质疑我哥?你没见任家这么相信他吗?那肯定是我哥有本事,不然他们为什么不去请九叔?反正我相信我哥,我哥说了,他……昨晚他梦到了老神仙,得到了老神仙的指点,开窍了!”
“真的假的?”
……
哪里是梦到了老神仙得到了指点?
苏丽压根儿就是骗唐艳的!
其实苏丽自己也不知道苏阳是怎么得到任家的信任的,但事已至此,如果是忽悠已经都忽悠到这个程度了,要是让任家知道,苏阳肯定会像唐艳说的那样被送进大牢。
所以为了避免唐艳说漏嘴导致事情败露,苏丽就编了这么个慌来骗唐艳!
苏丽看着苏阳,心里祈祷着:佛祖保佑,保佑我哥能够顺利忽悠住任家,保佑我哥不露出马脚……
是的,苏丽也认为苏阳是在忽悠任家,毕竟自己哥哥什么货色她自己当然一清二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阳始终坐在法坛前一动不动着。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任家镇义庄。
九叔从屋中走出,双手背在背上仰望着星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正在嬉闹着的秋生、文才见状都跑了过来。
秋生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在担心任家的事情?”
秋生一下子就说中了九叔的心事,九叔长叹了口气:“或许是我多想了,那小子连梅花香阵烧出两短一长都能算到,应该是有真本事的人!”
秋生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小子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就是一个无赖,他绝对是靠懵的,任家相信他,这一次肯定在劫难逃了!”
文才接话说道:“就是可惜了任小姐,年纪轻轻的……”
文才话还没说完就被秋生给打断道:“不管是谁出了问题都可惜!”
九叔低眉陷入了沉思。
秋生提议道:“师父,咱们要不去任家看看情况吧,如果真有什么,咱们也好及时应对不是?”
文才也附和道:“就是师父,咱们不能看着姓苏的那小子坑人呀!”
九叔偏头看了秋生一眼,再看了文才一眼,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那咱们去任家看看去!”
“我去把东西拿上!”秋生说罢转身就朝主厅跑去。
三人从义庄出来,径直朝着任家走去。
前方不远处的小树林。
四个穿着黑衣的人抬着一顶大红花轿。
抬花轿的黑衣人很是诡异,他们的造型完全一模一样,穿着黑色的长袍马褂,戴着黑色的瓜皮帽,梳着的鞭子弯曲翘起。
他们的脸全都跟刷了层腻子粉一样白得渗人,但嘴巴却红得跟涂了口红似的,两边脸上也涂着圆圈的腮红!
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抬着花轿一蹦一跳的行走。
花轿里,坐着的姑娘穿着一身红妆。
她梳着自己的长发,表情很是羞涩。
诡异的是,她的模样跟秋生看到的那个20岁就英年早逝的墓主的照片一模一样!
花轿落下,姑娘掀开轿帘,竟直接从轿中飞身而出,完全无视地心引力,飘一般飞到了前边的树杈上坐着。
她一手拿着把纸扇,一手拿着张手绢,扇着扇子翘首以盼的看向前方。
她看去的方向,九叔、秋生、文才正疾步行来。
随着九叔、秋生、文才离姑娘的距离越来越近,九叔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他放慢了脚步,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秋生疑惑的问道:“师父,怎么了?”
“阴气很重!”九叔说了一声,从秋生拿着的包袱抽出了桃木剑,嘱咐秋生、文才道,“小心一点!”
秋生、文才闻言,都急忙从包袱里拿出东西出来防身。
他俩一人拿着把铜钱剑一人拿着个八卦镜,一左一右的跟在九叔身后,警惕的观察着沿路的情况。
前方不远处,看着九叔、秋生、文才三人举动的姑娘眉头深深皱起。
她思索了片刻,飘身离开了树杈。
姑娘一走,九叔就疑惑了起来。
他看了看四周后站直了身子。
秋生问道:“师父,又怎么了?”
“阴气散了!”九叔说完直接将桃木剑插进了秋生挎着的包袱里。
秋生、文才对视在了一起。
“散了?”
“当然要散了,师父这么厉害,什么妖魔鬼怪见了师父会不怕?”
九叔回头看了秋生、文才一眼,双手背在背上,继续大步朝前方赶路,秋生、文才连忙追上九叔,跟随九叔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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