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贾母身边从小就服侍的丫头统共那么几个,比如鸳鸯、珍珠、鹦哥、喜鹊等等,这些人中珍珠被分给了宝玉,后改名为袭人。
喜鹊则被分给了贾珠,此刻正忽闪着一双水眸,伺候着贾珠写字。
贾珠忽然回头问道。
“喜鹊,可还记得你小时候的原名?”
喜鹊停下了研墨的手,水葱似的指甲抵在下巴上,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
“记不得了,大爷,怎么了?”
贾珠这时候已经猜到贾母拨来伺候他的这个丫头就是后世众人熟知的“晴雯”了。
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鹊声穿树喜新晴。”
这是原书中晴雯名字的来历,也是曹公精心为笔下这可爱可敬的奇女子亲自挑选的名字。
贾珠轻声说道,“那以后便叫你晴雯如何?”
喜鹊眼中忽然迸发出了一种别样光彩,从前她在老太太房里纵然过得舒心,说实话这名字她并不喜欢,只是老太太一向喜欢些富贵吉祥的意头,才将她改名叫喜鹊。
她从前就听说过珠大爷是极通文墨的,十四岁便中了秀才,若不是病了这几年,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举人老爷或者有了功名……
“晴雯……”
喜鹊怔怔的重复了一遍。
“婢子没读过书,这纸上写得便是婢子的名字么?”
“咦?为何婢子的名字是两个字,这上面却写了这么长的一串?”
“鹊声穿树喜新晴……”
晴雯跟着贾珠一字一顿的念着,直到能把这句诗词完整的复述后,晴雯这才微微低下了头,怔怔的看着宣纸上的一行诗。
“多谢珠大爷赏名,婢子定会珍惜大爷心意。”
原来,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名字当真如此重要么?
晴雯皎洁的手指抚上还未干的墨迹时,不禁感觉自己又活了一遍。
晴雯,晴雯。
好像她本来就是叫这个名字。
“大爷,这纸张若是无用……可否赏给我?”
“当然。”
晴雯欢天喜地的将桌上的宣纸认真叠好,放进腰间荷包里,嘴角抿着笑。
“那我……那晴雯一定会好好收着的!”
“叮!宿主的举动让对方格外动容,获得感动值×100!”
“大爷?”
书房屏风后一声莺啭鹂鸣。
如瑟款款步步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盒食盘,上面盛着一碗乌黑色的浓药,一碟牛乳色的菱粉糕,一碗桂花糖新蒸栗粉糕,还有一小盒糖渍梅子。
“大爷,该喝药了。”
如瑟把“喝药”两个字咬的很重,说完望了望贾珠书桌边的一抹倩丽身影。
她以为这是大爷房里的“秘密”,一个刚进来的丫头凭什么知道?
喜鹊是老太太拨过来的人,贾珠肯定是要避讳着她的。
没想到贾珠哦了一声,直接当着晴雯的面吩咐道。
“把药倒了吧!”
如瑟震惊,手里的托盘有些拿不稳,乌黑的药汁撒到外面几滴,声音里带着犹疑。
“大爷?”
贾珠在书桌前坐了这么久,多少也有点饿了,然后似乎又喊住如瑟。
“是不是有几盘点心小食?点心就先放下吧。”
“是。”如瑟飞快地答了一句。
但是瓷碟与木桌的接触音量下一秒就出卖了她。
贾珠和晴雯都被如瑟发出的动静吓了一跳,不由得齐齐抬头看去。
哪还看得到如瑟的身影,她已经抱着空托盘一溜小跑着出去了。
“叮!宿主的言行让对方醋意难当,获得嫉妒值×50!”
晴雯狡黠一笑,很快就想明白了如瑟刚才反应是为什么。
“如瑟姐姐是觉得大爷不拿我当外人,她生气了。”
晴雯向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她也不怕贾珠恼,笑嘻嘻地跟他对视。
贾珠挑了挑眉,搁下了笔。
他原来还想趁着今天闲着,试试昨天在系统那兑换的初级八股文精通是什么水平,做两股文章拿去让贾政评判评判呢。
贾政本来可是想从科举上发业的正经读书人。
他点头的文章,没有差的。
“你既然进了我的院子,自然就是自己人,难道我还怕你向太太老爷去告我的状不成?”
“我知道的晴雯,可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贾珠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去。
别的地方他暂时管不着。
可是他院里的这几个丫头们可不能彼此生分嫌隙了,不然他一个大男人要是连丫头们的情绪都安抚不了,那才是真正的没用。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如瑟气呼呼的回了卧房,屋门摔得震天响,正在专心打着络子的筝儿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张妈妈又给你气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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