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落日拉长了来往行人的影子,人影在身边来回穿梭,伴随着阵阵清风拂面而来,他坐在公园的长椅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
最后一缕光辉消散在天边,城市里依旧热闹无比,璀璨的霓虹灯下,街道上人流如织,他掐灭即将燃烬的一只香烟。
身旁放着吃了一半已经冷透的汉堡,他看了一眼继续拿起来吃下去。
呆滞的双眼空洞无神,脑海回想起白日的那通电话。
“大米,对不起,我怀了……不是你的”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我一直不忍心提起分手”
“真的对不起,我要结婚了”
“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对吗?”
“喂?大米,你听得到吗?不要吓我好不好?”
“嘟——”
大米紧握颤抖的手挂了电话,七年啊,七年时间,自己居然被绿了六年。
哈哈,真的是太搞笑了。
吃在嘴里的汉堡也好难咽下去,太难吃了,一定是它太难吃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流泪的。
晚风静静吹过,打在脸上也好痛,他提着公文包,拿起那袋吃剩的汉堡,一同扔进垃圾桶里。
【你被解雇了!】
【对不起,孩子不是你的】
【你会参加我的婚礼的对吗?】
【大米呀,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呀?都跟人家谈了这么久了】
……
……
就让这一切都沉陷在这一夜吧,我太累了。
一夜饮酒过后,大米只觉得恶心头痛,模糊不清的视线让他走路跌跌撞撞,踩在刺脚的东西才发觉鞋子不翼而飞,身上的西装套装也变成一身脏破烂的衣服。
身体也变小了,并没有注意到身体变化的他,也只是勉强撑起身体,手臂和身体却突然传来钻心的痛。
他下意识摇头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可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大脑混乱,直到身体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眼前的视线也愈发模糊,直至被黑暗笼罩。
次日
脑袋昏涨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周围过往的人看他的眼神是鄙夷不屑,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路人的衣服也不一样,发型装饰也是如此。
“我怎么…咳”
他发现身体变小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还残留着血迹,手臂的刺青是怎么回事,好痛!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偷,叫你敢偷东西”
“活该了吧?被留下刺青”
路边的人将自家的小孩护在身边,告诉他们要远离那种身上有罪人刺青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等,怎么回事,我”
“好痛!”
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冷不丁被人踹了一脚,脑袋撞到墙上,发出声音,额头的伤口流下血迹。
我这是……成了鬼灭里的狛治?
他疯狂抓着手臂上的刺青,脸上衣服上是被抓楞而留下痕迹,脑海里回忆起昨天的经历。
他的父亲病重,是啊,他的父亲病重,他为了能有钱买药,然后就被抓住留下刺青烙印。
在路人的围堵下,他一路踉跄逃跑,脑海里依稀记得一条回家的路。
一路狂奔中,他大声呐喊这不可能,他明明只是喝了酒而已,明明经历了那种事情…被绿,被炒,被催……
“这不是真的!!!”
大米醒来成为鬼灭里的狛治,为了确认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他一路狂跑回到家门口。
此时,家门口却站满了人,他推搡开人群,看到自己的父亲吊死在房梁上,而留下来的唯一遗言,就是,哪怕病死也不能沦落到偷别人财产来买药治命。
“父亲!”
狛治本能反应冲上去把父亲救下来,奈何身高不够,踮起脚尖也只能是尽可能的不让绳索勒紧父亲的脖子。
他咬牙拼尽全力去抱住抱住父亲的双腿,不甘,后悔,厌恶,一切复杂的情绪通通在那一刻涌上心头。
身上的疼痛,伤口没都没有让他哭泣,而今,却在此刻决堤。
“哎,算了孩子,人走了就算了”
“活着也是痛苦”
“这有什么,也是少了败类罢了”
“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偷”
“孤儿又怎样”
……
………
那一天,没有葬礼,没有哀声。
有的,只是一个浑身破烂,脏兮兮的小孩,跪在一个用简陋的木牌做的墓碑。
天空乌云密布,昏暗的天气压抑的让他透不过气,甚至已经哭不出来。
狛治空洞的双眼盯着木牌的父亲的名字出神,眼角的泪痕带走了他往日的光。
他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心脏痛到极点,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是上辈子的事情和现在的事情压得他透不过气吗?
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这种难过无法言语表达。
天空中,一滴雨珠滴落在脸上,冰凉,接着又是一颗两颗,天空下起滂沱大雨,划过脸颊的水珠,让他一时间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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