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缘还倒也不是什么某些小说男主的模板,他父母双全,独生子女,有一大家子的亲戚,大家关系普遍和睦不过也有两家略有嫌隙,具体也就是逢年过节见面时冷着张脸故意不打招呼罢了。
单缘还出生时没有霞光垂落,母亲前夜也没梦见剑斩白蛇,更不是他自己爬出来的,和很多人一样,他断奶用了近一年,然后慢慢的学习说话学习走路,更没有说生下来就是个肌肉发达唯独小脸呆萌的肉球。
单缘还发觉自己不对劲的时候那要数到初中了,一直不急不缓生活的他破天荒地想要参加一下运动会,因为他感觉自己从来没觉得身体疲累过,小孩子们跑操时他也没比平时多喘过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些运动天赋,于是他报名了一项短跑……
还好没在赛场上跑。14岁的单缘还这样想,他没有具体感觉自己有多快,但操场上凭空起了一声爆响,他到了终点的时候发现之前在不远处并排的同学还没来得及起步。
更让他放心的是,大家起初并没有关注过他,所以他闪现一般出现在终点也没引发什么骚动——都搁那找谁放了个炮仗呢。
跑步练习就此终止,运动会名单交上去了,他也没取消,比赛当天拿了个亚军,他抱着班级里女孩子们送来的矿泉水和毛巾有些不知所措,心情带着点出轨被抓包的忧郁和社死,尽管大家都觉得他很棒,但他自己清楚,开挂可耻。
从那以后单缘还再也没和人比赛过体力项目,哪怕是课间嬉闹也不曾参与,直到这末日爆发,他才挺身而出,站上了前线。
他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从何而来,但他也从来没做过出人意料的事——甚至没有见义勇为过,哪怕看到过小孩之间的霸凌也一直冷眼旁观。可以说活的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他看着天上那轮不圆满的月亮,忽然感叹了一句:“人少了,月亮也更亮了。”
旁边一人应道:“月亮更亮了,可惜人没了。”
单缘还侧过脸一看,果然是苏承月,他凑着月光在一本巴掌大的本子上画着什么。
“你不是说已经画完了?”单缘还知道他在做什么,每当大家睡下后,苏承月都会拿出这套本子,就着月光写写画画,据他所言,这是在记录每一个过世的熟人的肖像和生平,“怕我以后忘记他们。”苏承月这么说。
面对单缘还的疑问,苏承月嘿嘿一笑,把记事本抬了起来,月光映射着他的脸庞一片雪白,和纸页上的素描画像竟显得别无二致,“我想起来也得给我自己画一张,假如将来我挂了,别人捡到我的遗物,这不正好也能把我的姓名流传下去。”
单缘还依稀看到了头像下面什么玉树临风面如冠玉之类的字眼,点头评价道:“你的画挺写实的,就是文字的美颜开挺重。”
苏承月呲着牙,笑眯眯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传令兵又来了,教室里的众人早已穿戴整齐,都背上了一个小包,包里放好了干粮,如果碰到有效物资也有一定的容量预算,每个人都扎了一些简易轻便的护具,整整齐齐混进门外的人流里,缓缓下楼。
整栋教学楼都住满了人,很多人同时调动的话是有一定程度的拥挤的,足足过了一刻钟,所有参加任务的人员才在楼下排好了方阵。
而他们面前,是一排高矮胖瘦不一的车辆,帆布卡车面包车校车越野车,鱼龙混杂。
在简单的动员讲话之后,所有人分成几股,乘上了交通工具,手里也都拿上了统一制作分发的冷兵器——一杆不锈钢的长矛。除了士兵手中握有枪支,其他人几乎都拿着这种制式长矛,原料易得,工艺简单。
人群中与众不同的依然是单缘还,他手里的是一把泛着特殊金属纹路的银白长尺,据他所说是前线得来的战利品,一套两把,重逾千斤且几乎无法破坏,原本是一名代号叫万磁王的进化丧尸为自己精心打造出来的武器。
“听说他的能力是控制金属分子,正是他破坏了前线军队的绝大多数防线。”当时在讲自己经历的时候,单缘还语气平淡。
“然后呢?”高凌阳问了一句。
“被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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