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我有一座破道观
第三十二章 比邪术更可怕的乃是人心（旧版）

耕牛作为耕地的主要劳动力，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的，其原因并不只是耕牛的价格高昂，更因为耕牛的数量稀少。

近来牲畜交易市场上的耕牛数量急剧增加，引得了许多想要购买耕牛百姓的目光。

“大人，请看。”

寻着带路捕快所指的方向，李长风与秦皖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摊位前面拴着两头耕牛，而周围的百姓，正围着摊位轻声的议论着。

“诸位，对于这两头耕牛可还满意？”

听着摊主的声音，周围的百姓立时附和道:“满意。”

“老周，你这耕牛能便宜点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开口询问道。

只见摊主哈哈一笑，开口言道:“老丈，对不住呀，这次的规矩还是价高者得，诸位可以出价了。”

“五两。”

“嘿，你这人太没诚意了，老朽出十两。”

“十二两。”

叫价之声立刻热闹了起来，身为摊主的老周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兴奋的看着周围的人叫道:“还有要出价的吗？”

“二十两，老朽出二十两，还请诸位念及老朽年迈，给老朽一个面子。”

“既然没人卖出价，那这耕牛便给这位老丈了。”

李长风略有兴致的瞧了摊主一眼，通幽之术下，并未看出他有什么异样，不过摊位前的老黄牛却是活生生的人。

“等等。”

李长风当即挤到众人前面，低头看了一眼老黄牛眼中渴求的眼神，而后伸出手安抚了他的情绪，方才回头对着摊主言道:“贫道出三十两，可否将这头老黄牛卖给贫道？”

摊主看着突如其来的李长风，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讪讪的笑了笑，轻声言道:“黄牛已经跟这位老丈谈妥了价格，你们商量便好。”

有三十两银子作为诱惑，这老丈怎会不答应，什么都没有付出，便得了十两银子，当即便将老黄牛交到了李长风的手中，而后兴致勃勃的离开了。

耕牛卖完，围在摊主面前的百姓顿时都散去了，李长风牵着老黄牛转身离去，忽然转过头来，嘴角带着丝丝笑意，对着摊主言道:“居士，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不义之事行多了，终究会落到自己身上的。”

言罢，不理他惊愕的眼神，径直坐上牛背，出了牲畜交易市场。

“道长，那人莫非就是罪魁祸首？”

李长风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那人周身无半点法力，将人变为牲畜的显然另有其人，然其周身煞气缭绕，显然已经利欲熏心，此事定然有他参与。”

“拿我们为何不直接将其缉拿归案，也好问出幕后之人。”

一旁的捕快急忙问道，这可是个大案子，一但破获，不仅秦皖这个县令，即便他们这些捕快也会大有封赏。

“哈哈，不急。”李长风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拿他，难免惊了他背后之人，放长线，钓大鱼，将之一网打尽方是正理。”

众人说着，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

看着李长风等人离去的身影，摊主心惊胆战的看了好久，方才松了口气。

自李长风的突然出现，他的心便砰砰的跳个不停，生怕他看出什么，后来李长风临走之时的突然回头，更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终究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忽然李长风似笑非笑的神情不断在眼前浮现，摊主心中又不停的打鼓，难不成他看出了端倪？不行，这生意得歇一段时间了。

想罢，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匆匆的起身，快步离开了牲畜交易市场。

“老头子，今天怎地回来的这么早？”

一进家门，一个妇人急忙迎上来问道。

摊主往外面瞧了瞧，急忙将大门锁上，而后拉着妇人往屋里快步走去。

“顿顿顿。”

一口气喝了一大壶凉茶，方才缓解了心中的紧张，不待这摊主说话，身旁的妇人急忙问道:“老头子，到底出了何事，怎地把你吓成这样。”

此刻的摊主方才缓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言道:“在交易市场上，来了一个奇怪的道士，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头耕牛，而且临走之时，还对我言说什么天在看，人在做，还有报应什么的。”

此言一出，一旁的妇人也是被吓了一跳，急忙瘫坐下来，良久之后方才言道:“不妨事，我们不过卖了几头耕牛而已，这大周的律法可没说不让我们贩卖耕牛，至于耕牛的来源我们一概不知，都是老黄所为，任凭他们查去。”

摊主咽了口吐沫，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生意我们还是停一段时间吧，我去后院看看老黄。”

说罢，径直来到了后院一间隐森的小屋，推开房门，正堂中央供奉着一尊黄牛雕像，瓜果灯烛一应俱全。

摊主对着雕像拜了拜，而后转身来到左侧的房间之内，只见墙壁之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

“老黄，我来看你了。”

房间之内，一道似人似妖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摊主一眼，随即便紧紧的闭上了。

而后冷哼一声，开口言道:“你会有这般好心？”

摊主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讪讪的笑了笑言道:“你怎地这般说我，我们好歹主仆一场，你想要转世投胎，我决不阻拦，这便放你离开。”

言罢，就要上前扯下墙上的符纸，屋内正在打坐的老黄顿时被吓了一跳，他本是一头老黄牛，殷勤的耕作了一辈子，年老体衰之时却被卖到了这摊主手中给杀了吃肉，这本是他的宿命，但老黄却并不甘心。

心中郁结之下，不愿再次转世投胎，于是便在人间逗留起来，想要抱复那户卖了他的那户人家。

不同于人类有文字相传，妖族的传承都是血脉相依，知道老黄在人间逗留许久之后，脑海中忽然浮现了许多秘法妖术，其中便有骇人听闻的造畜之术。

有了报仇想法的老黄，便让摊主将卖他的那人诓骗而来，随即以造畜之术，将其变为了一头黄牛，也让他尝尝这种痛苦的感觉。

而这摊主得了利益，自然沦陷其中，变得不可自拔，为了拥有一门来钱的生意，于是请了佛道两家的高人，修了这座牢笼，而后将这老黄困于此地。

每隔一段时间，便骗些人过来，让老黄用造畜之术将其变为耕牛，而后拉到牲畜交易市场上售卖。

换些银两之后，摊主则为老黄修建了一座祭台，每日供奉都不曾短缺，而老黄心下森然之际，也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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