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我有一座破道观
第二十一章 论道（旧版）

李长风目光一亮，当即笑着言道:“呕，想不到大师竟是白马寺的高僧。”

老和尚不知可否的笑了笑，他虽无意炫耀，但白马寺的大名着实太过响胜，听着李长风恭维之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道长怎地跟俗世中的人一般无二？”

李长风讪讪的笑了笑，自他修道以来，甚少见过同行者，更遑论元空这等白马寺的高僧，初闻他的名号，自己的心却是乱了。

当即收了收心神，打了个稽首言道:“哎，非是贫道孟浪，实乃白马寺的大名太过呀！”

元空听罢，也不接他的话，反而问道:“老僧见道长破阵之时，引来天地雷霆，莫非是道家的五雷正法？”

李长风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

见得李长风承认，老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五雷正法乃是道家三十六天罡中的上道，非道家真修不可传承，莫说清风山这等山野小官，即便是像龙虎山这等道家大派也早已失传多时。

当即心中便有了一丝结交之意，轻轻打了个佛号言道:“道长真乃天姿卓越，你我二人不妨借着这漫天星光论道一番可好？”

早有此意的李长风哪里会不愿意，两人虽然分属佛道两派，但总归来说还是殊途同归，道家讲究心境自然，纳天地灵气，修内丹元神。

而佛家讲究坐而忘我，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光，而后舍弃肉身，成就佛家尊者。

但这一条路着实太过艰难，能凭此道成佛者更是少之又少，在经年累月中，为了寻求捷径，不再时时参禅悟佛，反而打磨起了肉身。

待的功成之日，便可飞度西天，成就佛门护法罗汉果位，虽不如成佛那般厉害，但也是一门长生之法。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说着自己修行以来的感悟，并以道法与佛法互相印证，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微微泛起了光亮。

“长风道长，天色已亮，老僧该告辞了。”

李长风看了看已经泛起鱼肚的长空，微微叹了口气，收起了心中求知的渴望，点了点头，以后辈之礼，躬身一拜长声言道:“大师保重。”

只见老和尚抓起一旁昏昏欲睡的惠明，轻轻一跃，便落到了桥上。

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身影，李长风笑着摇了摇头，老和尚所讲的虽然都是佛家的感悟，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受益匪浅，就连困顿多日的炼气第八层的玄关都有些微微松动，看来不需多时，便可迈入第九层了。

当即轻轻一跃，便已然站起了身，正待离去，忽然发现不远处的破木头上，与他一起上船的青年书生正躺在那。

脚下猛的一点，便来到他的身边，伸手探去，想不到经历昨晚一战，他竟还能活着。

当即体内法力轻轻一转，一道回春咒便撒向了他，而后指尖一点他的眉头，张口喝道:“还不醒来。”

青年书生闻言，只感觉脑海中一道炸雷响起，猛然一惊，慌忙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得李长风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微微一愣，急忙向着周围看去，只见昨夜的花船早已消失不见，猛然一低头，却发现脚下踩着破木头，正在水中漂荡。

“道长，那杜十娘？”

朝着四方指了指，青年书生恐惧的问道。

李长风当即摆了摆手，微微一笑言道:“居士莫怕，那厉鬼已然伏诛。”

而后拉起他，轻轻一跃，便来到了桥上，而后轻声言道:“居士，昨夜之事还是莫要对人言说，天色已然亮了，你还是快快回家去吧。”

言罢，不再理会他，径直转身离去。

可那青年书生此刻却是愣在了原地，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昨夜杜十娘的凶厉，恍如是在做梦一般，不由得举起手来，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

“嘶，好疼。”

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当即目光一片火热，看了看李长风的背影，心中暗暗有了决定。

“道长，等等我。”

一路追去，李长风闻言，丝毫不加理会，只是缓步往前走着，但即便如此，也是这青年书生难以企及的，不论他如何追，李长风总是离他不远不近。

许久之后，青年书生气喘吁吁的瘫坐了下来，望着李长风没有丝毫停歇的脚步，眼中的失望之色再也掩饰不住。

微微叹了口气，忽然发现李长风停了下来，回头正看着自己，大喜过望的青年书生立刻跳了起来，急忙跑了过去。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李长风当即笑了笑。

“居士，你可是再叫贫道？”

青年书生急忙点了点头，猛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方才言道:“道长，小生李煜，自小便仰慕道家学说，今日见到您的神通，想要拜您为师。”

听他言说，李长风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昨夜在花船之中，虽然见他有几分灵性，但修道一途可不是有灵性便可以的。

审视许久之后，李长风方才言道:“贫道这一派讲究的乃是出世修行，居士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吗？”

李煜急忙言道:“回禀道长，小生家中上面双亲健在，下面兄长已经成婚，弟弟还未成年。”

李长风闻言，当即熄了收徒之心，修行之道，宛如登天之难，他这一门讲究的乃是清心寡欲，远离世俗，初时修行或许还不明显，若粘连红尘太多，日后难免引来心魔，一个不甚便是身死道消。

“居士，贫道与你恐怕无缘呀！我辈修行之人，闭关一次恐怕便是数十年，乃是近百年，你家中尚有父母健在，心中牵扯太深，恐怕难登大道呀！”

李煜闻言，心中闪过一丝暗淡，李长风的话却是吓到他了，他虽然对于传说中的仙人好奇，但这样的代价却是他不愿承受的。

李长风见他这般摇摆不定，当即摇了摇头，修行之路讲究的乃是信念坚定，他这般犹豫不定，若真带他走上这条路，恐怕只会害了他。

当即张口言道:“居士，世间难有两全法，既然心中挂念双亲，还是专心享受人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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