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崇和门赌场,我被里面的场景给震惊了,空间很大,赌桌就有十几张,赌客很多。
“哇塞,这么大,这么多人!”李由兴奋道。“总统,你看,还有德州扑克哎!”
“好好,真好,哈哈!”
此时,我已经极度兴奋,推着李由朝“骰宝游戏”的赌桌走去。骰宝游戏是一种古老的中国骰子游戏,三个6面骰子,可以摇出上百种组合,有许多种押注玩法。不过,一般都是押注“大”(三个骰子总点数11至17为大)、“小”(三个骰子总点数4至10为小),也有押围骰(即押注三个骰子的具体点数)、全围(即押注三个骰子同时是某个点数)等等。当然,不同的押注对应了不同的赔率,“大”、“小”是一赔一,围骰是一赔十二,全围是一赔二十四。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荷官高声喊道。
还在犹豫的赌客终于下手了,纷纷押注。
我迫不及待地挤进人群,押钱上去,“三个六,我押三个六。”
“切,才押两百块钱,有必要这么大声吗?”人们鄙视地看着我,嘲笑道。
“怎么,两百不能押吗?”我恼羞成怒,反问道。
荷官倒是很专业,只是看了我一眼,不带丝毫感情色彩道,“投注多少都是顾客,欢迎顾客投注。”
我欣赏地看了荷官一眼,荷官是个年轻的男子。
“别废话,快开。”一个脸上有一刀刀疤,面貌凶狠的壮汉,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对荷官说道。
“对,快开。”其他赌客纷纷附和道。
“好,这就开。”荷官还是没有丝毫表情,伸手按了一下桌上的绿色按钮,透明玻璃盖下的三个骰子便开始旋转、碰撞,美妙的声音,美妙的弧线。十多秒的旋转之后,停下来了,是1、2、6,小。
一片惊呼,一片失望,荷官开始清算。赢了的自然高兴,输了的自然失望。我很失望,不过我还有信心,我要继续押。不过,我看着手里的三百块钱,犹豫起来了。
“呵呵,就三百块钱,还来玩,真是丢人现眼。哼,我押一千‘小’。”刀疤恶汉嘲笑道。
我紧紧拽着三百块钱,心情很是紧张,正要出口骂过去,可看是刀疤恶汉,就把话吞了回去。
“三个六,我继续押两百。”
我啪地一声将两百块钱拍在赌桌上的大字上,就像押上了全部家当一般,全然不顾其他人嘲讽的眼神和言语。
“哦哟,还押三个六,看你满脸衰样,就必输无疑啦,哈哈。”刀疤恶汉嘲讽道。
李由也开始劝我,“总统,我看你要不要改一下。”
我自信道,“今天是什么日子,18号,是我儿子生日。我肯定能中奖的。油头,你快跟我一起押,快呀。”
油头被我的情绪感染了,也掏出两百块钱押“666”。
“好了,买定离手。”荷官看了一圈,见众人都已押注,便按下绿色按钮。
三个骰子开始旋转、碰撞,美妙的声音,美妙的弧线。在众人屏气注目中,三个骰子渐渐停下来,稳稳站在透明的玻璃盖下,犹如三个冷酷的命运审判者,判定赌客们的输赢。
“哈哈,2、4、4,小啊,我押中了。”刀疤恶汉兴奋地大声喊叫起来,他还不忘嘲讽我,仿佛嘲讽我,能让他获得快感。“衰人,你还押‘666’不,继续押,哈哈。”
我装作若无其事,扬起手里的一百块钱,“我还有一百块钱,我还有机会。”
刀疤恶汉嘲笑道,“衰人,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留个一百块钱,还能吃个饭。不然,你今天怕是要饿肚子了,哈哈。”
李由看不下去了,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我,“总统,我借你三百,我相信你一定能押中。不过,我看呐,你还是别押三个六了,这个概率太低了,押大小吧。”
我接过三百块,感激地看着李由,真是好哥们。
刀疤恶汉继续嘲讽道,“哦哟,三百,好大一笔钱呐,哈哈。呸,两个穷鬼,你俩看看自己的衰样,要多衰有多衰啊,还想赌博撞大运,出门踩狗屎去吧。”
我恼怒了,因为我身上的霉运已经到头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就是我时来运转的日子。我顶回去道,“赌场老板都不怕我赢钱,你怕我赢钱吗?”
“哼,笑话,我怕你赢钱。我这里有一万块钱,有本事你全赢走,我都不带眨眼的。你去人民路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我大鳄是出了名的豪气。哼,我还怕你赢我钱,真是天大的笑话。好,我要看你怎么输个精光,哈哈。”刀疤恶汉大鳄嘲讽道。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荷官几乎根本意我和刀疤恶汉之间的争吵,不像其他人一样看我出丑。
“看好了,我押‘大’。”刀疤恶汉拿出一大叠钱,数也不数,得意又轻蔑地看着我。
“哇,这么多钱,真豪气啊。”
“是啊,太豪了吧,一下子押这么多钱。”
“嗨,大鳄哥,你们都不知道,他在人民路有两栋楼呢,光收房租一个月就能赚两万呢。这点钱,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啦。”
“我跟大鳄哥,大鳄哥面色红润,阳气足,一看就是运气正旺,跟着他押‘大’应该不会错了。”
“是嘛,那我也跟。”
···
其他赌客被刀疤恶汉大鳄的豪气震慑住了,纷纷跟着押注“大”。李由也跟着押了三百块钱“大”,还劝我押“大”。
“总统,你也押‘大’吧。你看这么多人都押‘大’,十有八九就是‘大’了。”
这回,我没有犹豫,我没有在意刀疤恶汉和其他赌客鄙夷的目光,我也没有听李由的,我就盯着赌桌上的“666”,一把将四百块钱全押了上去。
“三个六,四百。”我孤注一掷了,我希望这次能够得到幸运女神的垂青,押中一回给刀疤恶汉和其他赌客看看。
对于刀疤恶汉大鳄和其他赌客的冷嘲热讽和李由的叹息声,我都置之不理,我只看着旋转、碰撞的骰子。结果很快就知晓了,不是三个六,也不是大,也不是小,而是三个一,所有人都输了。
“三个一,无人押中。”荷官高声说出结果,将桌上的钱全收走了。
赌客们唉声叹气。而刀疤恶汉则将气撒在了我身上,他用力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倒,骂道,“呸,都是因为你这个衰人,将霉运带过来,害得我们都押中不了。没钱了就快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妨碍我们押注赚钱。”
“就是,快滚吧。一看就是永远赚不了钱的倒霉货,别在这里连累我们了,快滚吧。”其他赌客纷纷附和刀疤恶汉道。
“妈的,你们自己押错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愤怒道。
“你说什么,你个衰人,你敢再说一遍?”刀疤恶汉恶狠狠地瞪视着我。
我胆怯了,动了动嘴皮,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李由将我扶起,低声跟我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是先撤吧。”
我当然很不甘心,但我钱输光了,也打不过刀疤恶汉。于是,我问李由,“你还有多少钱?”
李由说,“没了,没钱了,全输光了。今天真晦气,早知道不来了。”
我不信道,“真没了?”
李由笑道,“只有两百了,这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不能再输了。今天运气不好,我们改天再来吧。”
我看向另外一个赌桌上的花姐,对李由说,“你跟花姐关系好,你去跟她借一些来。我有预感,接下来肯定赚钱了,你相信我。”
李由看了一眼花姐,又不信任地看着我,摇摇头道,“总统,我们今天的运气真不行,下次吧,好吗?”
“就算我借的,行吗?我赢了钱,给你一个大红包。”我说。
李由摇头道,“不行啦,花姐这人在赌场从来不会借钱给别人的,更何况是我。不瞒你说,我还欠她几千块钱呢。”
我叹了一口气,“唉,那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李由说,“那我们出去再想办法吧。”
再我从赌场走出来的瞬间,我想到了办法,回租住的房子里,找我母亲的银行卡,里面至少有一万块钱,我知道。
“有了,有办法了。我妈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钱。”我兴奋道。
李由劝道,“不好吧,被你妈知道了,就不好了。要不,改天吧。”
我说,“不行,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我的运气一定会来的,你相信我。我赢了,送你一个大红包。”
“好吧。那我们快去快回。”李由说。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我叫李由站在门口望风,要是看到我妈回来,就大声喊一声“阿姨”,方便我听到就停手。
我翻箱倒柜找了一遍,终于在母亲的床头柜里找到了银行卡。我激动地亲了一下银行卡,“找到了,菩萨保佑,保佑我发大财。”
我们来到银行自动取款机前,我输入密码,不对。以前,母亲都是用我的生日当作银行卡密码,这次怎么会被提示密码错误呢。我又试了一下,被提示错误。
我嘟囔道,“密码怎么会错误呢?密码难道不是我的生日日期吗?我妈一直是用我的生日日期当银行卡密码的呀···”
李由站在边上,叹气道,“哎呀,密码被你妈给改了。看来,你妈都不相信你呢。”
我瞪了一眼李由,又试了父亲的生日日期,母亲的生日日期,被接连提示错误。只剩最后一次了,若还是错误,今天就取不出钱。我抓耳挠腮,仔细思考我妈还能设置的其他可能的密码。
李由站在一旁劝说,“算了,总统,看来今天真得不宜赌博。下次,我们攒了钱,找半瞎子算一下良辰吉日,我们再去大杀四方。什么人民路大鳄,都得靠边站,都得叫我们大哥···”
我根本没听李由在说什么,我沉浸在思考之中,突然我想到了儿子彤彤,我兴奋道,“有了,这回肯定对了。”
我紧张地缓慢地输入儿子的生日日期,然后按了确认,终于成功了。我大松了一口气,取出两千块钱,就拉着他直奔地下赌场而去。
路上,李由跟我讨要三百块钱。我说等赢了钱再还他,甚至还承诺送他一个红包。
很快,我们就来到崇和门地下赌场的入口。
两个黄头发的青年见了我们,笑问,“取钱回来了?”
我点点头,他们就放我们进去了。
把守走道铁门的铁牛见了我们,憨憨笑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去取钱了。”
铁牛对着对讲机请示,“老大,他们又来了,要花姐出来认人吗?”
“不用,放他们进去。”对讲机里传来浑厚的声音。
铁牛依言,用力敲了三下铁门,“咚咚咚”。
“铁牛,别敲了,什么事?”铁门内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我知道这是精瘦男子的声音,我对他有印象,因为他是个阴狠的人。
“老大叫你开门,放两个人进去。”铁牛大声说道。
铁门哗地打开了,精瘦男子看是我们,阴冷道,“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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