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超奇大圣演义
第六十四章 残忍流产（旧版）

高山寒几乎挤出泪来，声音发颤，道：“二十年……二十年了啊……天啦……我日日想，夜夜盼……多少个日日夜夜，泪水往肚里流淌。而你为什么……为什么违背二十年前承诺……我虽然看不见你脸面，但我看见了，你头发已全白……只有声音没有变，我听得出来。”

“为什么违背承诺，你自己明白！”诸葛云仙刚劲之声在山间回宕，厉道：“奇怪，我在这炼功，就没有一个世人知道……唔，哦，必是那唯一弟子东门洁冰告诉了你！他在哪里？我要废了他武功！！”

高山寒柔声含苦，道：“我求你不要对东门洁冰下手，看在他死去的父母面子上。我求你了……泰山子，难道你不再当我相公？不再想见我？连我含泪声音也怕听见么？”

泰山子昂头远望，半响过去，道：“我们二十年前，已有了共同血骨……如果留下来……到……今天，他已是一个顶天立地二十岁大小伙子……我一生心血，一生创造之功夫都会全传给他……可是你……你却打了胎！你私自把怀孕三个月孩子葬送了……我痛苦极了！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通告我一声……我和你成婚，就是要养儿育女……你没有人性！你不是女人！你太残忍！你……你你你……我杀了你都不解恨！”高山寒长哭一阵，山鸟皆飞去远，蜂蝶皆无影了。她揩掉泪水，颤声抖抖，道：“呜呜呜……那么说，你死了这条心……我泪水流成河……也打不动你……你不愿再当我老公了……你背着身……看那山岗中树木……也不想看我一眼……天啦……我也满头白发飘飘……百花谷中，我渡日如渡年……只有百花与我为伴，只有你传给我那夫妻白猿守候着我……我好可怜……你却是铁石心肠……一点也不可怜我！”

诸葛云仙厉道：“人心皆是肉长的吔！二十多年前，我喜欢你，发疯发狂……多少天吃不下饭，一天不见你，就死活要找到你，我从虎口里狼群里救过你……你不小心掉进海里，我拼死把你救了出来……我敢为你而死！我做到了！不错，我承诺过，要和你白头偕老，生死与共！可是你却把孩子打掉了！把我们共同血骨杀死了！你应该死！你是死有余辜！我连一滴泪都不会为你流！我宁可孤独到死！也不再想见到你！连你这声音，听到都是那样难听。”

高山寒泪水已干，欲哭无泪，道：“我有罪，我该死；我该死，我有罪。但是，我想见你一面再死！死而无憾。而你连面容都背了过去，不让我看见……要不是东门洁冰，我真找不到这里，也许直到我死在百花谷，却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残酷？我的残忍，也只不过是人间太残酷所致！我给你怎么解释，你也不会原谅我……都恨不得我死……但我死前要把话说完……我……我我只所以要流产，难道我真是女魔？连个禽兽也不如么？虎都不食虎子，野兽也欢喜生下它们幼子。”

“人间太残酷？”泰山子厉道：“人间太残酷！你才变残忍？错！大错特错！此理不通！我对你的情，都被你葬送了。”

高山寒悲惨欲绝，道：“不错，是我葬送了，是我的错……你在这当神仙，而我，连百花谷中一只蝴蝶也不如！连百花谷中那白猿也不如！连天上飞的一只小鸟也不如！它们可以成双成对，恩恩爱爱，死了也心满意足。而我……忍受着……克制着……情要自禁……不能做情……就像你前面那立起的大石头……冰冷如死。”

诸葛云仙一身灰白袍子在风中飘荡，泰然昂头远望，象对天地坦言，道：“这就叫‘自食其恶果’！自己酿的苦酒，当然要自己喝！”

高山寒道：“我喝够了——苦酒算什么，毒酒我也敢喝！今天不需要你动手，你口出毒方言，这些足以杀死我！但在我死前，要把话说完！我没有人性，我不是女人，我该死，难道没有一点原因么？我是天生的女魔吗？哈哈——”她神精质地长笑一声，把泰山子惊了一跳，但他仍未回首，那怕是偷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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