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帝我还是了解的,生为宣宗次子,宣宗驾崩前才勉强封了个郕王,一直住在宫外。按照祖训,皇子成年必须就藩,可当今就好像被人遗忘了,连个封地都没有。”
“正统十四年,土木溃败,天下大变。当今登基,主持京师保卫战,然后令杨洪扫荡犁庭,离间也先,让蒙古内乱,才勉强维持了大明朝的稳定。可随后,倭乱,麓川,旱灾,洪灾此起彼伏,国库存银又早被正统皇帝挥霍干净。”
“如今景泰区区七年,天下却已有中兴之像,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朱祁钰回味着那段辛苦的岁月,忍不住心神乱颤。
“再说他手下的臣子,于少保自不用提,陈循商辂李贤,都是一时人才。”
“比起正统皇帝任用奸宦王振,强了不知多少。”
“如此,可以说是个好皇帝了。”
于谦闻言点点头,朱景焕继续说道:“也许,正是因为宣宗时代的生活,才让他知晓了民间疾苦,养成了和百姓一般的同理之心。”
“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明白皇位代表的责任。”
“而不是和长于深宫之手的正统皇帝一样,到处挥霍,宠幸奸佞,将祖宗的大好江山败坏!”
“说得好!”
“同理之心...的确如此!”朱祁钰大受震动。
感觉到此人和自己有共同语言,朱景焕话匣子关不住了:“要我说啊,当今最像仁宗皇帝!”
“宋仁宗即位只是面临的也是真宗皇帝留下的邋遢局面,真宗喜欢修道,大肆修建道馆以至于国家财政空虚!”
“本朝仁宗皇帝在太宗时代便开始监国,太宗五征蒙古故而打的酣畅淋漓,但却没有对民生造成汉武帝那样巨大的破坏,仁宗功不可没。”
“当今也是如此...”
“都是闲谈,出去之后别乱说啊。”朱景焕提醒一句。
“明白。”
于谦忍不住问道:“小神医,你刚才为什么说自己的生命开始于景泰四年呢?”
“你明明都十五岁了啊。”
“哼哼!”
“这是个秘密!”
朱景焕用压舌片看看朱祁钰的舌苔,看看他的眼睛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药效发挥的不错,估计再来几次就能治愈了。”
于谦大受震动:“当真?”
“别用你怀疑的目光,来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我这可是神药!”
“好了,我要关门了,再见。”
眼见朱景焕逶迤离开,朱祁钰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身体一个踉跄,多亏于谦眼疾手快将他搀扶起来。
“卿家...你说...”
“这个少年...他真的...真的就是...”
“景泰四年...十五岁...”
“朕...”
朱祁钰心情激动语无伦次,事关国家传承,于谦也不敢乱说,良久后朱祁钰终于镇定:“走,回宫!”
“让锦衣卫指挥使朱骥来见朕!”
“遵旨。”
紫禁城。粉红的墙壁巍峨辉煌,琉璃瓦金灿夺目。
朱祁钰坐在乾清宫中焦急万分,胡乱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一旁:“还没有来么?他要让朕等多久!”
一道身影恰好走入跪地叩首:“臣朱骥...”
“别废话了!朕有事交代你!”
“京师里面出现一个小神医,一天,朕给你一天,你将他的底细给朕查的清清楚楚!”
“臣遵旨!”
“朱骥,你是于卿家的女婿,朕信得过你。记住,在暗中查,不要大张旗鼓,不要让他知道,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臣明白!”
眼见朱骥离去,朱祁钰心中一点底都没有,手中官员报喜问安的奏折他顾不上看,如果朱景焕真的就是他已经死亡的太子朱见济,他这一辈子就值了,这大好河山...
同理之心,他活了这么久还没一个少年看的清楚!
如果真的是,就凭那四个字,朱见济就是个好皇帝。
可如果不是呢?
不不~
不可能!
朱祁钰将心中的杂念甩出脑海,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合!景泰四年,十五岁,相貌也一般无二。
还有那股没来由的亲切感,一定就是!
“万岁~”
“于大人求见~”
“于卿家?他来干什么?”
“于大人让太医院的医正刘毅前来,再给陛下看看。”
“这个于谦,就是多事!”朱祁钰哈哈一笑,“宣!”
刘毅也是个厉害的医生,之前便看出景泰帝内有心病,面露死气,今日看到他的瞬间,竟然发现红光满面,脸上的阴霾消失不见。
这...
怎么可能?
于谦跪地叩首:“臣实在放心不下,故而擅自寻来太医,还请陛下治罪。”
“朕恕你无罪,于卿家,你我君臣不必如此,若不是你一直推辞,朕早就让陈循让位,将内阁首辅让给你坐了!”
“陛下不可,陈循操劳已久,为国有功,不可凭借自我爱好肆意更换首辅,此举与国有害。”
“哈哈哈~”
“刘太医,你给朕看看!朕今日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臣遵旨!”
当他把脉片刻,不可思议的看着朱祁钰,他是真的愣住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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