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红旗轿车停在小洋楼前,杨厂长带着赵刚和章宏伟从车上下来。
眼前小楼看上去非常气派,这是工业部大领导的住处。陈秘书出来迎接,道:“你们稍等一会儿,领导很快就回来。”
杨厂长和赵刚有些拘谨,直接进会客厅等待。章宏伟四下看看,瞧见一个中年女人哼着歌,正端着盆浇花。
章宏伟一看那水,再一看那花,忍了几忍没忍住:“阿姨,您这用得是淘米水吧,月季不能这么浇。”
那人回过身,章宏伟一下子认出来了,头发一丝不乱,穿着灰色毛衣,这是大领导的夫人。
领导夫人态度挺和善:“小同志,你也懂养花?你给我说说道理。”
章宏伟道:“月季喜欢碱性土壤,淘米水刚好相反,它提高酸性,这不就影响生长了?要是开花的时候浇,还会让花期提前结束。”
“真的呀?怪不得这月季总养不好,你这小同志懂得还挺多。”
章宏伟笑笑,“以前家里养过,所以知道一点儿。”
穿过来之前的年代,查资料方便至极,养花养宠遇到问题都容易解决。而现在没有网络,养花类的书籍也有限,一般人还真养不明白。
领导夫人很是开心,“你是哪个单位的?”
“第三轧钢厂的。”
“以后有空常来,教教我怎么养花。”
章宏伟答应一声,赶紧跟系统兑换了几本《养花知识》。外面有车停下,大领导回来了。
杨厂长和赵主任赶紧迎出来,大领导一一握手,看了眼章宏伟,“你就是敢跟我要人要东西的章队长?”
章宏伟笑笑,“是,我是小章。”
“胆子不小啊。”
“胆小的迟早得饿死,我也是迫不得已。您看我们厂原来的宣传科,连个文艺队伍都拉不出来,年年都那一个节目。我要是不硬着头皮开口,哪有现在这么齐整的队伍。”
陈秘书心道:你那叫硬着头皮吗?你那是厚脸皮!
一行人到会客厅坐下,大领导问:“小章,稿子带来了吗?”
章宏伟双手奉上,“请您指正。”
大领导细细地看稿子,杨厂长和赵刚大气都不敢出,大领导看完问道:“你跟我说说,是怎么想到用音乐快板的?”
“文艺演出也得创新,不能总拘泥以前的形式。像我们科长,每次都拉二胡,观众都不爱看了,这哪行?虽然不能完全迎合观众的胃口,那也得在他们的心尖上挠痒痒。喜闻乐见的艺术表现,总是受欢迎的。”
大领导指着章宏伟,“看看,一套一套的,说得跟我发言稿似的。”
赵刚道:“他发个言,还得损我一顿。”
大领导哈哈大笑,拿着稿件称赞,“这稿子改的,比我预想的还要合适。你们抓紧排练,过段时间有个重要会议,这节目在晚宴上演。”
从小洋楼出来,三人直接回厂子。刚进办公室,会唱《打虎上山》的张国栋来找章宏伟,“队长,杜先生回京了。”
章宏伟眼睛一亮,“你跟他提了吗?”
“提了,他说现在年纪大了,打算在家修身养性带徒弟,不肯来。”
章宏伟点点头,“咱这文艺团体太小,老先生肯定觉得不专业,这样吧,回头我亲自去一趟。”
正说着,许大茂提着设备从外面回来,一个月过去,许同志在艰苦的环境磨炼,晒得却黑。
章宏伟笑了,“许大茂,你这头发可以扎笤帚了。”
许大茂从鼻子里往外哼了一声,“我都快成黄鼠狼了,放电影都没心思,就想偷两只鸡打打牙祭。”
张国栋特别实在:“那你偷了没有啊?”
“我能干那事儿吗?咱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再饿也得忍着。”
“快拉到吧,”章宏伟不信他的邪,“哪次你去放电影,村干部不给你拿点东西?就是不知道农村冷不冷,也不知道你玩儿村里白条能不能扛得住。”
张国栋小声问,“村里白条是啥东西?”
“浪里白条知道吧?”
“知道,是说张顺水性好,还白。”
章宏伟用下巴点了点许大茂,“他就穿一裤|衩的时候,勉强算一白条。”
张国栋刚好喝口水,一个没忍住,茶水从鼻子眼喷出来,狂咳了一阵,“队长,咱能不能不在喝水的时候说笑话?”
许大茂气死了,“你就非得提那件事儿是吧?”
本以为从乡下回来,那件事就翻篇,但章宏伟偏要使坏,生怕大伙想不起来,太恨人了!
许大茂放下设备就往外走,突然看见时晴在楼下,眼珠转了转,直接奔楼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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