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别瞎说啊!牛二狗现在都不愿意见人了?”甄苟脸上挂着吃惊,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人拦住他所说的话。
面前的大爷姓刘,叫刘瘟,在这个村子里开了一家臭豆腐摊儿,东靠牛家,北靠北熙街,北熙街以北,就是一条秀气的河,称小熙河。西靠元钱街。
刘家就像豆腐的左上角,切出来也是方方正正,那味道,正宗!
甄苟说话间,手指飞快捻了刘大爷碗里的臭豆腐,放进口中。
焖油斜挂熏黄角,入口红白不知味。
“哎,你这小娃娃,我骗你干甚么?可你干甚么骗我碗里的豆腐哩?”刘大爷一脸愠色。
甄苟连忙哈哈大笑起来,笑了足足一分三十秒,让这世间都尴尬了几分。
可刘大爷没笑,看起来反而更生气了。
“你这小娃娃!哎!你简直让我脚趾累得慌!”
偏偏这话一说完,刘大爷眉眼就已弯弯。
甄苟趁着大爷眉眼弯弯,连忙追问:“您还没说牛二狗为甚么不见人啊!”
刘大爷悄咪咪瞟了四周一眼,见没大多人,就用手虚招了招,甄苟赶紧上前。
蚊声入耳:“听说那孩子现在看了同龄人,就吓得一哆嗦;听了一曲儿,就四肢颤抖;要是遇到小姑娘,更是表情丰富……无法揣测啊!”
甄苟见此,唏嘘几句后就往隔壁走去。
甄苟和牛二狗也是从小一起玩的好兄弟,只是在上了学后,因为有了自己的圈子,所以两人交流少了不少,但哪怕是这样,两人间的友谊也没有褪色,故而甄苟不会对此视而不见。
至少也要让他的好兄弟走出这封闭的心理。
敲了敲牛家大门,里面捣衣的声响顿时停歇,剁案板的声响也变得密不可闻。
甄苟大声道:“牛叔牛婶在吗?我来找二狗玩了!”
院子里沉默了几秒,但很快,就传来稍显疲惫且低沉的声音。
“我家狗子去外面玩了,而且这个假期以后,狗子可能不在和你上同一个学校了。”
是牛叔。
“这是为什么?”甄苟有些不解,在他看来,二狗不会出去玩的时候对他不辞而别,更何况是转学这件大事!
‘难道……二狗这是被欺负了?’
但接下来牛叔说的话让他更觉得自己猜想之确凿。
“只是想换个学习环境而已,你无需过问了。”
略显冷漠的对白让甄苟感到陌生。
甄苟知道了他们的态度,也不再继续追问,纵然心里疑惑万千,但有时候,深究或许也是一种伤害。
而让牛二狗走出封闭心理的计划,也随之搁浅。
……
走在回家的路上,行人三三俩俩。
心不在焉的甄苟却在一对老太太嘴里听到了牛二狗的下落。
“真不晓得那个牛家的娃怎么躺在仁寿医院里,那个伤、这个伤理!吓死人了!”
“对撒,我老伴被我打得伤都没那个娃多哩!真是罕见,也不见他家人来照顾……”
甄苟转头看了看两个老人,一个是喜欢成天带着紫色棉帽和红色毛衣的高老太太,另一个是拄着拐杖,穿着深绿碎花连衣裙的梅老太太。
他连忙趁机走上前攀谈,先是直夸两位老太太衣品好,再然后就是夸她们精神气活跃,最后通过一两个八卦打入内部。
不过寒暄了一阵,甄苟就想逃离,似乎是因为两个老太太越谈越有意思,开始调笑甄苟小时候屁股被虾子夹了的尴尬场面。
好不容易才离开,甄苟立马改变行程,坐上公交车抵达仁寿医院。
进了医院,很快顺着从老太太们那获取的信息找到了牛二狗——牛镌。
……
此时此刻的牛镌,正直直躺在病床上,身上多处包满绷带,他的眼里,透着一种无奈,但更多的是无助的平静。
看到甄苟这位好兄弟的来临,牛镌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容,但最后还是变为苦笑。
“说吧!你经历了什么。”甄苟眸子也是如此平静,只不过沉了几分,好像暴露出来的情绪,只是冰山一角。
“没什么……好吧……”被盯得受不了的牛镌刚想把原委解释清楚。
但甄苟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没有什么顾虑,就好像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容不下顾虑这种情绪的存在。
甄苟立马掏出三个系统,一一向牛镌解释起来。
“你可以选一个,用来改变你现在的命运。”
牛镌笑了,他是一个完全的唯物主义,可他的好兄弟似乎不是。
“花侠。”
“叮!你所选择的宿主悟性过低,继承失败!”
甄苟:“……”
“换一个。”
“雾都。”
“叮!你所选择的宿主悟性过低,继承失败!”
甄苟再一次沉默了。
牛镌看见这位好兄弟一次又一次的沉默,他忍不住笑了。
“我都躺床上了,你还敢逗我笑?”
甄苟内心抓狂。
“你可能只适合最后这个……”
牛镌指着大门笑骂,“不会安慰人就滚蛋!”
让他选翔圣,除非他脑壳进水了。
半响,在甄苟的好言相劝中,牛·脑壳进水·镌成功被忽悠住了。
甄苟手里的一个系统瞬间化作光流,钻进牛镌身体。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牛镌被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在经历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甄苟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
“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用你的能力。”
说完,就离开了正在熟悉能力的牛镌。
关上门的瞬间,甄苟发现牛镌眼里有光。
看来,开学那天,依然能见到牛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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