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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明目张胆的索取（旧版）

朋友们，你们身边是否有这样的人：他就是那种所谓“一招鲜吃遍天”的人。

其实喜爱安逸是人的本性。当我们发现一个方法能让自己稳妥获得利益时，且这个方法又可持续，我们往往会依赖它，不愿意再去创新了。

姜宇阳目前就是这样。自从三篇新闻火遍全网后，他就觉得“编造绯闻”才是最有效、最聪明的方式。这几天他一直宅在家中构思“绯闻”，同时积极地和陈阳谋划，打算下一篇新闻就报道西班牙球队的转会传闻。

近期唐家丽经常与他联系。自从上次吃饭后，唐家丽就对这个所谓的学长颇感兴趣，频繁在微信上留言。一来二去，两个人现在算是比较熟。

唐佳丽偶尔也向姜宇阳抱怨生活的不易，比如提到最近她又去文渊阁大酒店陪客人吃饭。但这回的客人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不光油腻十足，而且手脚很不老实，在酒桌上对她动手动脚。唐佳丽直觉恶心，不愿配合，委婉表示拒绝。没想到那个中年男人竟然翻脸，用恶毒话语狠狠地辱骂了她。唐佳丽又气又委屈，还有些害怕，当场哭了起来。

张经理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严厉批评并扣两百块钱以示惩罚。唐佳丽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姜宇阳清楚她的家境不好，急需钱完成学业。而自己也没有好办法能帮她脱离苦海，只得悉心劝她暂时忍耐，不要走心。

这番劝解让唐佳丽感觉姜宇阳很暖，言语中也隐晦透露想处男女朋友的意愿。

姜宇阳现在单身。他很想有个女朋友，但唐佳丽的容貌与自己所倾慕的相差很远，所以自己仅把她当成一个学妹，或是异性朋友。所以当唐佳丽提出要见一面时，姜宇阳因目前手头紧，便找个理由推辞了。

这段时间他也经常想起林若仪，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是否还要经常在街边发宣传单呢？虽然很想去剧场支持她，但还是因经济原因，不得不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他暗自发誓，等到发工资后一定第一时间去看她。

就在这时，祁强找上门，打电话来问：“小姜，你忘了给我当助理的事吗？怎么这几天没看到人？在忙什么呢？”

姜宇阳现在不想去给他当助理，因为来回的路费又会增加自己的经济负担。他现在只想宅在家中，就随意编个理由说正准备写新的稿子。

祁强并没理会他的解释，以前辈的口吻说：“傻弟弟，在家闷着写新闻有什么意思？跟我走，我带你看看记者外出采访有多精彩。我现在开车，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

姜宇阳推脱不了，只好将地址发了过去。

不久后，姜宇阳在小区的大门口看到祁强驾车而来。

祁强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尼桑牌轿车，全车伤痕累累，很是破旧，显然已有不少年头。他的大块头挤在这小车里倒显得很滑稽。

祁强神气地按了几声喇叭。姜宇阳顺势拉开副驾驶那侧的门，坐了上去，顺手将安全带扎好。

祁强带他出发，随口聊：“小姜，你这几天待在家里都有些胖了。”

姜宇阳心想：“这几天我就以方便面、咸菜和馒头果腹，过得凄惨无比，怎会胖？”

只听祁强继续说：“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咱们记者有多威风！不要认为记者就是写稿的，要知道记者也是社会公众人物，社会地位也是很高的。”

姜宇阳好奇地问：“祁老师，今天我们去哪儿？”

祁强说：“我们先去一趟兰花队的基地。上次你给他们帮了大忙，他们应当好好感谢你。”

姜宇阳三番五次申请去采访兰花队都没有成功。这次听说祁强要带他去，顿时产生浓厚兴趣，想深入队中一探究竟，于是抱有很大的期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姜宇阳觉得祁强开车速度真是太快了，有时候都把自己吓到了。希望祁强能多注意安全，感觉这样开车迟早要出事。

不到一小时，他们就来到兰花队的基地。这个基地占地面积极大，外围修建得相当阔气。他们来到大门口将车停住。祁强摇下车窗，对着保安招手。

当保安看清是祁强后，原本冰冷的脸瞬间阳光灿烂，笑着打招呼：“祁记者来了。”

祁强表示和球队有约。

保安说：“随时欢迎你。”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通过对讲机向里边汇报，似乎得到了确认，忙将大门打开，请他们进去。

车往里走。这是姜宇阳第一次来到兰花队的基地，发现这里比自己的大学要大多了，不由得感叹。他们一路前行，路两旁分布许多大小不一的足球场，许多球场上都有人在训练，有女人，也有青少年，应该是兰花队的女队员和各年龄段的队员。

姜宇阳兴奋地东张西望，却始终没有发现一线队员的身影。

就在这时，车前出现两栋楼。一栋为三层“L”型建筑，另一栋则是四层“瘦长”建筑。

祁强解释说，那栋三层楼是给球员们使用的。里边有餐厅、健身房、浴室和娱乐室，顶层有宿舍，可供球员休息。而那个四层建筑是行政楼，是老板和行政人员办公地。他们今天先去行政楼。

车停好，两人跳下车，只见一女子从行政楼走出，正向他们迎来。

姜宇阳没看清女子的脸，但见她一头秀发在风中飘舞，一身浅色职业装更衬得身材曼妙，不由浮想联翩，感觉拥有如此身材者肯定是佳人。等她走到近处，不免有些失望，原来这女子身材虽好，但相貌普通，而且额头长着很多痘痘，显然体内毒素不少。

她热情地打招呼：“祁大记者好久不见，欢迎你们。”

姜宇阳听到她的声音，立即认出她就是每次接电话的那个女招待。

祁强指着姜宇阳，介绍说：“这就是前几天帮你们说话的姜宇阳记者。”

女招待“哎哟”一声，热情地与姜宇阳握手，郑重致谢：“真是十分感谢姜记者的大力帮助。我们全队都非常感激你为我们说话。”

姜宇阳心想不要谢我，毕竟给你们带来麻烦的造谣就是我造的。但还是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故作谦虚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女招待将手一摆，做出个“请”的动作，说：“二位请跟我来，进屋休息一下。”说完便带他们走向行政楼。

姜宇阳走进行政楼后，看到楼内装修豪华，所有家具均价格不菲。地上铺着最贵的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灯美轮美奂。他不禁咂舌，心想不愧是国内顶尖的足球俱乐部，资金就是雄厚。

女子将他们领进一间房，里面装修也很豪华，厚厚的地毯上放有三个真皮沙发以及一张茶几桌。

祁强就像在自家似的，直接坐在沙发上，双腿搭在茶几桌上，举止行为颇不雅观。

姜宇阳则有些拘谨。

女招待微微一笑说：“姜记者别客气，把这当成自己家，一切都顺便。”

早有人在茶几桌上摆满了各种点心、水果和饮料，很多姜宇阳都未曾见过。祁强直接拿起水果狂吃起来，吃完的果皮和果核随意吐到地毯上，又拿起一瓶饮料一饮而尽，擦擦嘴，打了个嗝。

姜宇阳暗生厌恶，觉得祁强素质实在不高。但转念一想，自己也不再客气，连喝三瓶功能饮料。接着又挑几块蛋糕吃，可能因为这几天净吃馒头，以至于觉得蛋糕简直是人间美味。

不一会儿，女子领来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他一进门就热情地分别与祁强和姜宇阳握手，并向他们称谢。通过介绍，姜宇阳才知此人就是兰花队的谢总经理。

祁强突然打趣道：“谢总，这次我们帮你一个大忙，你要怎么谢我？”

谢总一听，当即笑着说：“这次我们球队身陷流言时，幸得二位鼎力相助，得以澄清、化解误会。你们够意思，我当然也不会亏待朋友。我们将送给二位本队赛季季票和将要进行的亚冠淘汰赛门票，位置都是最一流的，视野很棒。你们可以随时来球场观看比赛。”

姜宇阳平时关注足球，因此他知晓兰花队的季票还是很贵的，好位置都需四千多元。而亚冠比赛因为已到淘汰赛，所以门票更是难求，早被炒到上千元。心想这位谢总大方，一出手就送出好上万元。

姜宇阳心里想要球票，但因为太贵，所以不好意思张口。

哪知祁强却不满意，眯眼看着谢总，说：“谢总不够意思。难道我们帮的忙还不够得到包厢票吗？”

谢总一愣，随即做恍然大悟状，笑着说：“原来你们喜欢包厢啊。包厢的视角其实并不如之前我提供的座位好，但既然你们喜欢，稍候给两位奉上赛季包厢票和亚冠比赛包厢票。请你们多来看兰花队的比赛，顺便指导一下存在的问题。”

后面完全是客套话，他们两个业余者有什么资格对专业队指手画脚？

祁强态度好转，和谢总勾肩搭背，吹嘘道：“我们以后多写文章夸你们，肯定让你们不光有好名声，还多赚钱，你说多好。”

谢总笑着说：“那是当然，我要提前谢谢你们了。”说着，拿出一整条软中华香烟，递给祁强。祁强也不客气，风轻云淡地收下。

谢总又拿一条烟递给姜宇阳。

姜宇阳并不抽烟，连连摇手拒绝。

祁强在旁冷观，说：“收下吧。这是谢总的一番心意，表示感谢。难道你以后不帮兰花队的忙吗？”

姜宇阳真不想收下烟。他觉得自己是造谣者，最后竟收“受害人”的礼物，实在是欺负人。何况谢总给得太贵了，自己并没为其带去等价的利益。但既然祁强发话，也就强忍着收了。

接下来两人在基地里参观了一遍。由于球员在外地打比赛，所以并未见到，这让姜宇阳觉得有点小遗憾。

祁强对参观毫无兴趣，反而时不时提及来这费了不少汽油。谢总何等聪明，连忙表态：“球队怎会让朋友吃亏？”

等到要离开的时候，果然又分别送给他们两张卡，是加油卡和顶级超市的购物卡。

姜宇阳心想我们在干什么，这不相当于明抢么？他没有因得到这些东西而感到高兴。等车远离基地后，姜宇阳说：“祁老师，我给兰花队编流言，最后反而得到这么多，真是过意不去。”

祁强说：“你不开车，加油卡就给我吧。你要是不抽烟的话，把烟也给我。购物卡自己留着吧。”眼角余光看到姜宇阳真的将油卡和烟放到车后座，不由得很满意，说：“这算什么，你要知道我们记者帮他们宣传将会给他们带去很大的好处。他给的这点东西简直抠门。”

姜宇阳暗想，“这还抠门？祁强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祁强突然正色批评道：“刚才当着谢总面，我不方便说。但是小姜，别忘了你是个记者，你是有身份的。瞧你那小家子气，这点东西就让你高兴得不知所措，简直丢记者的脸面。以后多跟我学，咱们记者能得到的东西要比这多得多。”

姜宇阳随声应付，并问：“祁老师，我们接下来去哪？”

还没等祁强说，他的电话响起。因为正在开车，他就点了语音外放。

姜宇阳也懂事，不发出任何声音。

只听致电者说：“祁哥干什么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啊。”

祁强回复：“我正在外面采访呢，比较忙，还是下次再约吧。”

“别啊祁哥，我知道你忙，但再忙也要好好吃饭。我在江南人家订个房间，请你吃顿饭。赏个面子嘛。”

姜宇阳知道江南人家是个高级饭店。

祁强接着说：“我身边还有个小兄弟，怎么办？”

对方说：“哎呀，你的小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一起带来吃饭。就这么说定了。”

“那好吧，我这就过去。”祁强说：“我这离江南人家挺远，看来又得烧不少汽油。”

对方说：“祁哥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我请你吃饭，哪能让你亏钱？你就放心大胆地来。”

“行，稍等啊。见面聊。”挂断电话后，祁强颇骄傲地说：“你看，午饭这不就有着落了。”

姜宇阳好奇地问这人是谁。

祁强轻哼一声，不屑地说：“他叫马忠杰，是个打网球的。他请我吃饭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帮他写篇文章宣传宣传。那咱们就去找他。”

午餐摆了满满一桌，十分丰盛，好多都是姜宇阳从未吃过的。姜宇阳心想这个马忠杰真是下了血本了，这么多食物肯定三人吃不完，不知能否让自己将剩饭打包带回家，足够吃两天了。

因为祁强开车，所以他们没有喝酒。

马忠杰竭力地讨好祁强，连带对姜宇阳也大力夸奖，简直都夸出了花。

饭到中局，马忠杰忍不住想聊正事，但见姜宇阳在场，犹豫是否开口，憋得满脸通红。

祁强早看在眼里，淡淡地说：“小姜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马忠杰满面堆笑，说：“还不是想求祁哥写篇文章，帮我宣传宣传，让我出出名嘛。”

哪知祁强直截了当地说：“你是我兄弟，宣传你是应该的。我这几天就写篇关于你的新闻。”

姜宇阳暗笑，看来这顿饭起作用了。

听祁强如此说，马忠杰乐坏了，猛地端杯站起，随即才想到杯中装的是饮料，略带尴尬地说：“谢谢祁哥对我的照顾，你真是我的大贵人。让我敬你一杯。”说完一口气将饮料饮尽，接着表示：“等你不开车时，咱们带着小兄弟再好好喝一顿。”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姜宇阳中途上趟厕所，回来时远远地看到马忠杰将一个信封塞给了祁强。信封很厚，不用猜，里面装的是人民币。

祁强面不改色心不跳，很熟练地将信封收好。

姜宇阳大惊，公然收钱帮人写文章，这是新闻工作者的大忌。祁强这个老记者怎能这样做？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熏陶，早就见怪不怪了，于是他回桌后装作没看见，继续把酒言欢。

饭局终了，祁强和姜宇阳已走出很远，还能通过后视镜看到马忠杰在使劲挥手。

祁强炫耀地对姜宇阳说：“小姜看到了吧，记者是公众人物，就该多外出，多与三教九流交朋友，这里面的好处岂不比你闷头在家写稿、赚死工资要强得多？哈哈。”

姜宇阳也感钦佩，便回道：“还是祁老师有水平，如换成别人估计也不会玩得如此透彻。”

祁强满脸得意，好像对姜宇阳的吹捧颇感受用，没再说话。

姜宇阳对接下来的行程感到好奇，便问：“祁老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去？”

“我们先去趟义乌商品产业园找老张。我给他帮了那么大的忙，他该表示感谢。”

姜宇阳不知老张是谁，但确信这又是一个要给祁强“上贡”的人。

很快就来到产业园，这里其实是卖义乌小商品的店家集聚地。每天的人流量很大，带动周围兴起一群小饭馆。

姜宇阳纳闷，刚才起码涉及足球和网球领域，但这里和体育挨不着边，这是要做什么？心中狐疑，等着看后续。

他们来到一家店铺门口，上面有块牌匾写着“老张商铺”。姜宇阳心想这店名起得真直接。进入屋中后，祁强就大叫：“老张在哪那？”连喊几声，有一人走出来。

姜宇阳见这人约莫有五十岁，身材矮胖还秃顶，心想莫非这就是老张？

却听祁强问：“我找老张，你是谁？”

秃顶大叔说：“我是老张的邻居。他这两天去义乌了，托我帮他看下店铺。”

祁强“哦”了一声，接着和对方攀谈起来，问如何称呼。得知对方姓王后，便说：“原来是王老板，恭喜发财呀。我是老张的朋友，是个记者。”说完就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老王拿着名片观看。

祁强接着说：“我打算给老张写个新闻，帮他宣传，毕竟像你们这样开店的人需要有流量。流量多才能多挣钱。对了，王老板的生意怎么样？”

老王说：“还算凑合吧。”

祁强来了兴致，很有信心地说：“你既然是老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要不我去你店里看看，给你写篇新闻？肯定给你带来很大的流量。”

老王求之不得，激动地说：“那简直太好了，真是太谢谢了。”极为热情地引领他们去自己的店铺。店铺名很有意思，叫“老王商铺”。

姜宇阳差点笑出声，心想你和老张商量好的吧？都起了同类型的店名。

进入老王商铺，随处可见各种义乌产的商品，甚至还有一些食品。店内有好几个人正围在一个女孩身边，不断地拍照。

老王一边解释说这是找模特拍商品的网络宣传图片，一边带他们走向后面的办公室。

姜宇阳好奇地打量那名模特。她圆脸圆眼，非常漂亮，眼角眉梢处处含情。褐色长卷发及腰，还梳个刘海，很配她娇小玲珑的身材。

老王已经十分热情地向祁强介绍自己的店，说得头头是道，唾沫星直飞。偷眼望去，却见祁强正不断地打哈欠，于是便停下来。

祁强抹下嘴，说：“不好意思，有些困了。我感觉你店里顾客不多啊。”

老王一叹：“顾客的确不多。我店的位置不好，离大门口太远。顾客们基本都被产业园门口那些店抢去了。很少能走到我这来。”

祁强不这么看，说：“位置不是问题，主要是缺流量。我给你写篇新闻，把你的店捧成网红店，那时不光平海人知道你的店，就连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你还怕生意不好么？”

老王仿佛找到了财神爷，激动地猛握祁强的手，声音发颤地说：“那真是太谢谢祁记者了。”

祁强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姜宇阳心想：“来了，开始要好处了。”

老王一拍胸脯，说：“我老家是淮北的，盛产好吃的橘子和各种水果。回头我给你们带家乡的水果，不仅又鲜又嫩、十分好吃，而且绝对不含化肥，市场上很难买到。”

祁强撇嘴说：“我有糖尿病。水果的糖含量太高，我吃不了。小姜，咱们去别处逛逛。”

听他要走，知道他不满意，老王忙说：“我请二位去平海市最好的馆子吃一顿，如何？咱们可以挑含糖少的美食。”

祁强摇头：“我们什么没吃过？再说现在人们都讲究运动养生，谁还胡吃海喝？”

老王一听，使劲咬牙，伸出右手掌，张开五指，做出个“五”字手势，说：“五千元作为报酬如何？请帮我写篇新闻。”

姜宇阳吓了一跳，没想到写篇文章就能收五千元，也太多了。

没想到祁强不屑地说：“王老板，你拿我们当叫花子吗？对不起，没兴趣，小姜咱们走。”

刚到门口，老王在后面痛苦地喊：“五万！这总可以了吧？”

祁强这才微笑，转身回去，说：“老王你不亏。想想你的店要是火了，你岂不是挣到更多的钱。都说舍得，有舍才有得嘛。你如不舍，又怎会取得？”

老王勉强欢笑，连声说：“是的，是的。”

突然，一个女子清爽声音响起：“这是公然勒索，真是太不要脸了。”

姜宇阳望去，原来是那个模特。小姑娘正一脸怒气地看着他们，眼里充满了鄙视。这让姜宇阳脸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一辈子从未被人骂不要脸。

老王却说：“小婷，你不懂。他们是叔叔的朋友，在帮我那。”

那个叫小婷的女孩反驳：“王叔，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他们真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还帮他们说话？”

祁强被骂后，丝毫没受影响，还是乐呵呵的。竟向小姑娘问：“你当模特，一天能赚多少钱？”

小婷显然不愿意和他多说，白了他一眼，也向姜宇阳瞪了一眼，转身直接走了。

老王怕得罪他们，赶忙说：“小婷不懂事，冒犯了你们，我替她赔罪。请你们别放心上。”

祁强笑着说：“不会的。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可以理解。老王，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两人又聊一会儿，最后达成协议。

开车途中，祁强十分得意，心情大好，有点忘乎所以，说：“小姜看到了吧，记者这个职业真是又轻松，又赚钱。今天我只需写兰花队和马忠杰这两篇新闻，既不需要编造，工作量也不多，你要学着点。”

姜宇阳口头迎合，心里却想祁强真不要脸，到处索要好处简直是给媒体人脸上抹黑。

祁强还有别的事，不方便带姜宇阳，就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然后驾车飞快离开。

此时天气非常阴沉，狂风一阵接一阵。姜宇阳暗道不好，将要下雨，需尽快回家。但最后还是晚了，大雨倾盆而下，路上的行人纷纷乱跑躲雨。姜宇阳也用手捂着头，飞快地往家跑。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时候，姜宇阳却发现有一个女孩却在暴雨中缓慢行走，异常显眼。等离近一看，不由大惊，原来竟然是自己公司的前台：黎子墨。

不知道她此时怎会在这，而且不去避雨，整个人仿佛是一具没有思维的躯壳。

姜宇阳心想这可不行，会生病的。于是赶紧跑到她身边，大声说：“黎子墨，你在干什么？快躲雨啊。”

黎子墨没有任何回应。

姜宇阳情急下，不顾一切，说：“我家就在附近，你快来躲雨吧。”说罢，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往家跑，最终将黎子墨带到家里面。

由于最近仅自己住，卫生有点差。姜宇阳满脸通红，赶紧将客厅收拾好，让黎子墨坐。他递给黎子墨一条大毛巾，让其将雨水擦干。又给她烧一碗姜水，让她驱寒。

黎子墨抬头看姜宇阳，但双眼无神，目光飘渺，仿佛透过他的躯体望向无尽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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