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城外的庄稼地已经开始发黄了。
这片一望无垠的“金色海洋”里,稻浪起伏,稻香阵阵。
眼下正值水稻生长的旺季。
这一片都是应天府外上好的田地。
朱瞻墡和朱瞻基乘着马车经过的时候。
见到的就是这么一派即将丰收的景象。
“这稻子长得真不错啊!”
“看来咱大明百姓今年能有个好年景了。”
“大哥,这里基本上都是最上等的良田了。”
“而且,应天府外的农田。”
“不是皇庄,就是当年太爷爷赏赐给勋贵们的田地。”
朱瞻基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他咋觉得。
他家小弟是哪里气不顺了。
闷闷不乐不说。
句句话还都要给他怼回来。
朱瞻墡倒也不是故意为之。
他只是还沉浸在“大明百姓太难了”的思绪里面。
他下意识的怼大哥朱瞻基。
对这个大明未来的最高统治者生气!
怎么就不好好保重身体。
三十多岁,撒手人寰。
让你不好好教儿子。
九岁了都不出阁读书!
仁宣二朝多少拿的出手的文臣武将。
偏偏天天跟宦官王振后面叫先生。
朱瞻墡并不觉得成为宦官就要低人一等。
永乐一朝,就他接触到的这些。
郑和、侯显、王景弘、尹庆,海童,李达等都算的上有才干的。
只是王振太名不副实了。
哎!
朱瞻墡又叹了一口气。
“小弟,你是在愁咱娘收拾你吗?”
“要不哥哥今天就陪你在皇庄,孝敬孝敬五爷爷。”
“明儿再回去吧?”
“明儿晚间再回去?”
“午膳前吧,回去陪爷爷用午膳。”
“成交!”
大明好哥哥朱瞻基。
看弟弟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总算是放下心来。
大明好弟弟朱瞻墡。
觉得一定要看好大哥,绝不能让他再早逝。
让倒霉孩纸祸害大明江山。
朱瞻墡的气儿终于顺了,才有心情看看这田园风光。
稻田闪金,谷穗摇摆。
朱瞻墡灵机一动。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啊。
完全可以稻蟹共生啊!
如今咱大明丹阳大湖产的花津蟹,就极受欢迎。
今年时令已是晚了。
等到明年。
种稻养蟹,纯正天然。
待秋风起,稻蟹肥,请名家写几篇吟咏佳作。
薅尽官僚阶级和地主阶级的羊毛。
远远地。
锦衣卫如白杨般守护的田地已映入眼帘。
“小弟,那就是你搞的那块田?”
“啧啧,爷爷这是派了多少锦衣卫来啊!”
“哥,我悄悄告诉你。”
“有了我种的那个,咱大明百姓的好年景才真的是要来了!”
朱瞻基瞧着自己弟弟一副孔雀开屏的模样。
很是将信将疑。
这老百姓的五脏庙。
你个五岁小童说填就能填了?
马车停稳。
负责执勤的锦衣卫千户即过来迎接。
朱瞻墡下了马车之后。
左瞧右瞧,也不见五爷爷和小舅舅的人影。
“他们人呢?”
“回禀皇孙。”
“不久之前,庄头来禀报有一块地的玉米好像已经成熟了。”
“他们确定不了,就请周王爷过去看看。”
“那你也快带我们也过去吧!”
朱瞻墡简直激动坏了!
一边小跑,还一边对着朱瞻基显摆。
“大哥你今儿算是来对了。”
前面已有一圈人围观。
“两位皇孙,就是众人围观那里。”
“大外甥,小外甥!”
“你们来的正好,这块地的玉米已是熟啦!”
围观人群中的张升眼尖。
一眼就看见了正走过去的兄弟俩。
他手舞足蹈,完全不受控制。
想是已被玉米丰收的喜悦填满了头脑。
朱瞻墡人小。
一溜烟儿就从人群的夹缝中钻了进去。
随后看见的一幕。
朱瞻墡想他在未来的几十年都不会忘记。
他那历经沧桑的五爷爷——大明周王朱橚。
两贬云南,亲子诬告,钻研植物,汇编成书。
如此丰富经历的老人。
正将几株玉米杆子拢在一起。
紧紧的抱在怀里。
满脸的眼泪任凭流淌。
一滴滴地落入这片养育万物的泥土中。
“五爷爷。”
朱瞻墡终是怕五爷爷情绪起伏过大伤身,上前唤了一声。
“咱的乖侄孙来了啊。”
老爷子接过朱瞻墡递过的手帕。
擦了擦眼泪。
揩了揩鼻子。
“咱也不怕你这孩子笑话。”
“这亩产就是没有千斤,也得有大几百斤了!”
“你五爷爷这一辈子就没见过产量这么高的田。”
老爷子满是眼泪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朱瞻墡正要接话。
朱瞻基也终于拨开围观的人群。
走了进来。
他看见排着方阵一样的玉米田。
惊诧地问道。
“这就是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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