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二十
十六、番外篇:一次特别的经历(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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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一次特别的经历

在陌生人面前,你的狼狈,孱弱,孤独暴露的一览无余,你的心也不会有丝毫涟漪,这是作为一个成年人最基本的操作,可在认识你的人面前,这种情绪体验便是成倍的放大……

距离老妈做完手术已经快半个月了,之前的种种宛如就在昨日,手术室门口,形形色色的人,有些焦急等待,一直在门口站着,即便站了两三个小时也不自知。

有些在更外面的椅子上坐着,谈笑风生,有些则在仅有的三张按摩椅上玩着游戏刷着视频,消磨这时光,他们的共同点就是,结群结伴,三五成群,而那扇门的里面总有一个让他们牵挂的人。

此刻外面嘈嘈杂杂的,白川目送完老妈进去后,便也混入了外面这群人中,成了等待的一份子,屁股坐下刚没多久,电话响了,是太娘打过来的。

她问做完手术没,我说还没,刚进去,做完估计要三四个小时之后了,太娘说好的,问老妈进去时有没有怕?我说她没说怕,但从她被一个胖胖的护士搀扶,可以说是被拽着走的时候,那颤抖的不受控制的患手可以看出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怕的。

然后太娘说,那好了,做完手术就打个电话给她,报平安。我说好的,这是个小手术,问题应该不大,做完我就给你回电话。说罢,滴,电话挂断。

太娘总爱这么操心,这才来这几天,电话便打个不停,不过白川心里倒也挺慰藉暖心的,他心想,至少让他这么一个形单影只的人,这么些天,在同病房这么多人眼光面前忙里忙外的时候,不再那么孤单无助,嗯是的,虽然这么一件小事我能处理好,但我的背后也还有很多人啊……

回过神来,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此刻老妈进去已经有六七分钟了,白川想起同病房一个暖心阿姨给的经验攻略就是,进去后差不多半小时就会叫名字,通过广播,那时你留意一下,有些是让你签字,有些是把切除的器官给你看,然后告诉你那些袋子是怎么怎么……

他刚想起这个,觉着时间有点早,便想着戴上耳机听会歌,消磨一下时光,可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一看,一个陌生电话,显示##市,白川顿了零点零几秒后便立马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男声,他说你是###的家属吗?我说是的,当时心里也是一惊,他斥责道,你现在人在哪?喊了老半天都没见人应啊,我说我就在四楼手术室这里啊,他连忙说那快过来手术室门口这来签字。

好好好,白川边挂断电话边快步过去,为再快点,后来小跑了起来,须臾,便来到门口,扫视张张A4纸上的内容,循着医生指导的手,签着字,口中还边解释边道歉,说外面太嘈杂了没听到,不好意思啊,签字完毕后,医生又问了几句喝了水吃了东西没有,我说没有吃东西,但喝了点水,具体时间说出给他听后,这也便算完毕,暂时告一段落了。

经此之后,白川便不敢坐那更外面的人堆里了,怕再错过什么,索性他也同门口三五几个,零零散散站着等待的人一样,就站在这门口了,正好守着老妈那拖鞋。等待自然是漫长的……

之前白川他也曾在备忘录里写道,这些天的主旋律便是等待,无论是门诊挂号看病,还是预先缴费住院等床铺,还是种种检查,包括今天手术,术前术中术后都是在等待。

等待贯穿着这次整个经历,就是在等待的过程中,手术室门开开关关,不断有新病号进去,不断又有喊某某家属的,提着袋子说着手术成功做完了,病人已到三楼麻醉苏醒室醒麻药去了,要家属们去三楼等候。

时不时间隔一会,看着之前身边同样站着等待的几个人,几群人都走了,之后总算到我了,而我这时已经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小憩,正好听到叫我了,立马小跑过去,与我年龄相仿的护士小姐姐提着袋子温柔讲解,我说可以拍个照片吗,她说行,然后她变化好几个角度,觉着合适了,我按下手机快门,记录下这个。

然后转移阵地,去了三楼。来到三楼,定眼一看,这下面人更多,几乎爆满,白川在这也是等待最久的,几乎等了近两个小时。

看着之前在楼上有过一面之缘,还算面熟的人,扎堆扎堆的离开,白川他开始有点焦虑不安了,老妈这麻药醒的有点久啊。

时不时路过映入眼帘的,是那些当门打开后,医生护士喊某某家属,他们便一堆人涌过去,是的,一堆人,这让本就围看着很多人的门口显得更加拥挤了,白川他关心的点不是拥挤不拥挤,反正到时出来,医生自会开条路出来。

他在意的是,别人在外等待的家属都是至少三五七八个的,而他,孑然一身,他甚至有点眼冲,有点担心从门口到电梯门口那么一段人群流道,他怕他独自一人推不动那个手术车。

别人的眼光他倒不是特别在意,至少在这么多人次的流动中,他也看到有个同他一样的,家属也是独自一人,这让他觉着自己不是独一份了,加上之前同病房暖心阿姨的经验之谈,她也是一个人,她说希望送床出来的是那个男医生吧,其他女护士不会那么上劲,也没那么有力,到时到病房的搬运中,你会很累,这些我一直记在心里。

当时也有些许期盼是那个男医生,因为这个真的就是靠运气,随机的了,好在最后还真是这个男医生,这让我很开心,也让我头一次觉着幸运女神眷顾了自己。

回病房的路上自然是顺顺畅畅的,搬运上床也是,这个男医生人很好,当然,这次经历中碰到的各种暖心的阿姨,大叔,老奶奶,年轻女孩,各种各样的人都挺好的,有很多暖心的瞬间,有很多顺手之劳的小举动,他们都多多少少帮衬暖心过我,我也热情诚恳回报过他们。

当然,让白川恋恋不忘的还有出院离开那天质朴的招呼寒暄,那直白暖心的祝福,各自的,还有这萍水相逢却很难得的缘分……

一小镇微醺2021.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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