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琮来说,或者说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当年的故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包括百姓。
所以朱琮丝毫不担心这个所谓的故元是好的这个说法会得到百姓的支持。
毕竟百姓真的不是傻子。
也只有那些歪屁股的文人才会觉着故元好了。
当然,事实上,那些文人在故元的时候,待遇也不算好,也就算是一个奴才而已。
可为什么他们会觉着故元好?
因为他们只需要给一部分的故元人当奴才就可以了。
至于在其他的汉人百姓身上?
他们就是人上人!
人上人怎么能够知道自己是错的?
人上人怎么会觉着自己的地位低?
至于在故元那些人的面前自己是奴才?那有什么关系么?
那些人不过是“蛮夷”而已。
给“蛮夷”当奴才丢人么?当然不丢人!
这是所有所谓文人的想法,他们只要能够踩着自己同族的人,好好地站在所有人的头顶,就可以了。
文人呵
朱琮站在那里,眼睛中带着些许不屑的神色,轻轻的看了一眼远处。
而站在他的身边,感受到强烈杀气的朱元璋以及朱棣却是有点发抖。
没错,这两位历史上都是以杀气著称的皇帝,都是在害怕朱琮身上的杀气......
朱元璋站在那,小声的念叨着:“好家伙”
“看来孔讷这个家伙是出了个昏招啊”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看到了朱琮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与常人不同,笑的越开心的朱琮,心中越是暴怒。
至于笑的这么灿烂......
朱元璋这么多年来,只见过一次。
那即是在覆灭故元大都最后一战的时候,看到大都汉人惨状的朱琮暴怒出手。
火树银花不夜天。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美,星辰也很美,但是都没有朱琮搞出来的那个“烟花”美丽
也正是那天晚上,朱元璋才是知道,什么叫做越美丽的越危险.....
因为在那一场烟花之后,半个大都都是快没了!
五万蒙古铁骑全部丧生!
一个不留。
这就是朱琮笑的灿烂的代价。
朱琮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切。
“蒋瓛,你回去继续监视者,看看孔讷等人还能够做出来什么”
他嘴角带着些许的嘲讽:“孤觉着,这个家伙说不定还会联系故元的人,进行捣乱”
蒋瓛轻声应道:“喏”
他其实这个时候不应该应下来的,因为他的主子暂时还是朱元璋。
但他最后还是应下来了。
因为他同样是感觉到了危险。
朱琮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去,脸上的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柔和与平静。
但是这份平静下面,隐藏着的是无数的怒火!
“老爹,你回去吧”
“现在皇宫中,需要你镇压一切,尽量让那些魑魅魍魉不能够出来”
朱元璋微微点头。
并不觉着自己听从自己儿子的话有什么丢人的。
自己儿子这么厉害,难道自己不应该更加的支持么?
朱琮一边往前走,声音一边继续的落下来。
“老四,你回去”
“就告诉孔讷,你同意了他的建议,希望尽快的让文人们塑造出来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并且让所有人都是觉着,我这个吴王非常的残暴”
燕王朱棣低着头,低声应承着,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而此时的朱琮,已经是走远了。
“轰隆!”
天空之上猛地响起来一阵雷霆生,那雷霆声震耳欲聋,让人心中恐慌。
一阵阵乌云汇聚起来,将一切都是笼罩。
滴滴硕大的雨滴落在众人的身上,落在这湖水之上,惊扰着众生。
万物如常。
朱元璋站在那里,伸出手,迎接着天上的雨滴,嘴角带着些许泠然的杀气。
如同尸山血海在他的身后拔地而起。
令人望而生畏。
这是真正经历过尸山血海之人
他的声音冷淡中带着些许的趣味:“这些人竟然把琮儿真的惹急了”
“咱倒是想要看看,这些人的下场如何”
朱元璋漫步在雨中,慢慢悠悠的走着,整个人的神色十分的平静。
朱棣跟在自己老爹的身后,一句话都是没有说。
在这个家里,他只是个小可怜而已.....
非常弱小的小可怜而已。
..........
衍圣公府邸
孔讷坐在那,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正在听着下面的人给自己的汇报。
他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神色:“不错不错”
“这些人竟然能够做的这么顺利”
“想必燕王的人也是出手了吧?”
一想到燕王大概会支持自己,加入自己等人,孔讷就是觉着兴奋无比。
这个天下,这个大明,有一个洪武大帝就够了。
一个类似于洪武大帝,甚至有可能比洪武大帝更加血腥的皇帝,没有必要存在与于这个天下.....
他们这些文人已经是经受不起新一轮的杀伐了。
孔讷微微的闭上眼睛,心里不断地在谋算这,自己还漏掉了什么东西没有。
片刻后,他微微的睁开眼睛,脸上带着平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东风来临之前,等待着吧”
他的声音沙哑,在等待着他所谓的“东风”
................
驰道之上
纵是星夜,一辆马车依旧是在奔跑者,正是这朱子后人的马车。
朱松神色如常的坐在马车上,眼睛中带着担忧。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是听着这小厮不断念诵着传来的消息,似乎前方一片大好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朱琮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一次的前路,绝对是不会这么的顺利。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朱松无奈的说道。
如果真的不顺利的话,自己和朱家又该怎么办呢?
现在的皇帝别说对朱家了,甚至对孔家都是不怎么感冒。
衍圣公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啊......
他闭上眼睛,神色中带着些许的痛苦和无奈:“不过是无奈之人的挣扎和自保而已”
“希望一切顺利”
..............
夜晚
烛火照耀着朱琮的身体,将他的影子倒映在这墙壁上,露出来些许柔和。
他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整理着思绪。
“叩叩叩”
手指不断的叩击着桌面,他在思索,怎么能够让这孔讷被一击致命
但这确实是有点困难。
尤其是孔家经历了这么多年来的养化,的确是已经成为了文人的标杆、
而更加令人无语的是,这还是那些前代皇帝们亲手捧起来的.....
尤其是宋朝。
他闭着眼睛仔细的思考着。
脑海里不断地划过今日蒋瓛所说的话,孔讷似乎联系到了朱家的那位儒学天才?
朱松?
如果确实是真的话,那么孔讷本人是不是并不是真正儒学的传承人。
他传承的是理学?
或者说,是披着儒学皮的理学?
想到这里,朱琮的嘴角带着些许冷冽的笑容。
如果对方讲的是理学的话,他想他已经是有办法对孔讷以及那位朱松一击致命了。
天底下难道还有比那个学说更能够批判理学的么?
没有了。
因为那个震烁古今的学说、那个震烁古今的大佬,的的确确就是从理学当中悟出来的这个东西。
朱琮提起来手中的毛笔,神色平静。
他在纸张上面写下了奔腾着的十二个大字
“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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