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衣女弟子看来,莫净挑战净闲山姜昱该是毫无悬念,他可是同辈的剑修前三强。
这个姜昱修行确实不错,剑法多变,竟隐约与莫净平分秋色?只半刻钟,见姜昱被莫净连连击退,果然一般人无法企及天骄。
击退姜昱之后,莫净接上最后一剑流畅地结束了战斗。
那剑似乎凝聚了法力,一瞬之间可以倾注法力可见莫净对剑法炉火纯青的掌控。
剑气带动了周围的风,场外观众似乎都被那剑微摇心神。强光瞬间明灭,场上流光飞溅,最后只见姜昱倒地,两个女孩冲上台摇晃着姜昱试图唤醒她。
后来听说她被击中重伤,一直没醒。
“大约是没挡住那剑被击中头部吧,毕竟那么快那样强的一剑,她试图去挡就很有勇气了。”青衣女弟子心想。
“本来还以为她死了,宗门大比上每次都有意外身亡的,有的时候监察根本来不及出手。面对强者不认输,这不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吗。”
每次都有意外伤亡,宗门规矩是不允许追责。毕竟伤亡是命运是意外,伤人的弟子却是实打实有资质有前途的。
尽管不允追责,还是有人在一个月后,看到莫净的师兄手拿棍子、提着鼻青脸肿还在吐血的莫净从净闲山上下来。
天骄弟子的瓜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的,这事私底下传很快。剑修前三强束手被打成这种模样,大家都猜测姜昱是不治身亡了。
谁知她还被养着?每日一天润草?什么病啊这是,这么养着伤要好早就好了。这么多天润草如果给自己,说不定自己体质已经被养得变很优秀呢。青衣女弟子这么想,内心酸的不行,恨不得重伤喝药的是自己。
她又做着打算,固阳草温阳固脉,与天润草药性相似,或可成为天润草平替。
“反正姜昱都伤了那么久,要好早就好了,好不了也不差这几根天润草。”她打算用固阳草去换天润草。
平时净闲山来取药的都是杂役弟子,净闲山上没有杂役,大约是来攀附的狗腿子吧。毕竟随便一个都是亲传,要是被看中棕布晋升青衣就赚大了。
玉溪如果在这里肯定要无语了:堂堂大相朝长公主暗卫刃部部首,黑刀刺客榜第五强者,今儿早上被小师弟当做随从,又被青衣弟子喊做狗腿子,太难了,是自己气质不配吗?
平日是杂役弟子来,为了避免意外这个青衣女弟子叫上了几个人做说客,那几个对她示好过的弟子。
药堂前山他们发现来人还有个净闲山新弟子?那个小孩子?这不更好说话嘛,于是就有人支走了玉溪。在乔天麟取完药返回时发生了以下一幕:
“小师弟~那小袋草药可以换给我吗?我用功效相同的固阳草来换。”青衣女弟子展示出那些固阳草,外形来看固阳草确实更粗更整齐。
“对对,功效相同的,固阳草还更大。”
“固阳草可以放在药罐里一起煎,就不用麻烦再泡了。”
“换吧换吧,一样的。”青衣女弟子带来的人开始劝说乔天麟交换,这几个人都想表现自己。
“不用了,固阳草,药包里有哦。”乔天麟举了举药包回答。
大意了!青衣女弟子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心思几转,她打算换种方式:
“师姐从小体弱,就缺这种药养着,要是没有这种药就会生病,会一直生病……”说完她开始低声啜泣,用手绢擦拭眼睛。
“功效相同的,换了也没关系。”“我这里有一把小剑,弟子入门第二天会有武器给挑选的,我看你还没有,不如换了药,我送你这把剑拿去练习,正适合你……”那些说客又开始掺合。
乔天麟看到青衣女弟子开始哭泣,有点无措,但这药断然是不能交换的。
“天润草治不了你的病——”
清亮的女声在一旁响起,一个蓝衣女孩站在高处台阶上看着他们。
话音刚落,女孩从离地面两人高的那层阶上跳下来,稳稳落地;她裙角微荡,左脚腕银环上两颗银铃叮叮作响。
女孩抱着剑走到几人面前:
“这么容易哭泣?流泪易感是脾虚的表现,你应该去找解长老开个调理脾虚的方子,而不是强迫他跟你换天润草。”
见到来者,青衣女弟子吓得面色一变,不敢哭了。几人匆匆“见过周师姐”后,快速跑掉。
银铃白玉剑,周珍真。
作为周宗主唯一的孩子,她是平辈大部分弟子的师姐。
她的爹爹是谁?可是十八年前灭邪修势力,开新宗,拯救无数弟子的周储荣!大义周宗主之女,她为此骄傲,也孑身以行,成为律法堂长老的亲传弟子,习正义之气,正宗内清风,凡是做过亏心事的弟子最怕遇见她。
前几日周珍真在药堂办事,恰好发现有人在借阅发药单,她以为这个人在调查宗内弟子损耗,追查下去发现的居然是这种事,离谱!
“现在的弟子,连小孩子也骗吗?宗内风气确实该正。”周珍真内心感叹,似乎没注意到她和乔天麟同龄。
那几个人走后,她看向乔天麟。想起刚才某个弟子说的话,以及净闲山的境遇。“这个弟子还没拿到武器,怕不是遇到刁难了。”周珍真心想。推诿责任,刁难弟子,她不允许这种事在自己眼前发生。
“你挑选自己武器了吗?可曾去过藏兵洞?”她笑着问乔天麟。
“未曾。”乔天麟回答。听说是第二天选取武器,这就是他在宗门的第二天。
周珍真似乎了悟,带着他去往藏兵洞。藏兵洞主体是一座矮平的山,山内部被挖了一个巨洞用来收藏兵器;山顶建有藏宝阁,那是一座古朴的高楼,里面收纳法器和珍宝,戒备森严。
这两机构的执事不喜欢周珍真,因为她的偶尔查验少了很多收出纳费的机会,这让他们减了很多油水。
“这是净闲山新来的亲传弟子乔天麟,务必按照长老亲传弟子的品阶让他挑选武器。”周珍真向门口的执事交代。
藏兵洞大门是左右双开的,左侧低阶收普通兵器耗材,右侧高阶藏各种神兵利器;执事堆笑着答应,带着乔天麟打开了右侧大门。
见他们进入高阶洞室,周珍真放心了,她还有别的事须做得马上离开。
在周珍真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回头叫住了乔天麟:
“乔天麟,我名周珍真,珍惜的珍,珍宝的真,真实的真;有事律法堂找我——”
和执事走入黑暗的乔天麟向她挥手:
“真真师姐,谢谢真真师姐!”
周珍真放心地离开了,但她没想到执事把乔天麟带到了藏枪的内室。
众所周知沈遥是剑修,净闲山一脉也是修剑的,把乔天麟带到枪室让他选择武器是什么意思?
乔天麟还意识不到关于武器选择的问题,他被各种形制的长枪吸引了。
大约是很久没有打开密室,每把长枪上都蒙了层薄尘。
有个通体乌黑的长枪,光色内敛,刻满暗金花纹,乔天麟拿不起来;有个镶嵌四种宝石的华丽长枪,宝石似有磷光现,乔天麟举不动;有个暗红斑驳的金属长枪,令人不适,乔天麟不想触碰。
执事已经在催了,他说每个弟子只有一次登记名字、进入藏兵洞的机会,如果不能拿走武器以后就进不来了。
乔天麟打量四周,在堆叠的枪中看到了一把细银枪。这把枪枪身细长、颜色素净,枪头线条流畅,没有什么符文篆刻,看起来很简单。
枪身微光流转,乔天麟拿起那把枪,触摸,手感很舒服;金属枪身虽重,但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就这个了。”
执事翻着兵器图谱,找到了这把银枪的名字:
“流星”。
乔天麟很是欢喜,背起长枪提着药包往回走。或许是因为心情好,乔天麟初不觉重,走了一段路才发觉这把名为流星的枪非常沉重,这时候他已经单手拿不起流星了。
他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回到净闲山,今天又是没午饭吃的一天。黄师姐问了他关于这把枪的事,乔天麟如实告知,黄师姐欲言又止……
乔天麟太累了,把枪放在身边就沉沉谁去。
夜晚,藏兵洞执事交接轮班。交付了钥匙,那个带乔天麟去藏枪密室的执事优哉游哉地往屋舍走,突然眼前一黑。
第二天,这个执事在菜园被人发现。唤醒他的时候他痛得大叫,仔细一看,这人浑身青紫,仿佛被别人痛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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