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兆蹲坐在“兑”门的地上,盯着眼前的织针跟毛线,正托着腮在发愁。
七伯在解说完这八道门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如今只留下许兆一个人在呆坐着。
“乾”门的杠铃,的确是重,但练举了个几下,便一下子举起来了,反而墙上那挂杆太脆弱了,刚一挂上去就断了。
“坤”门的扩胸器,就把它横着拉直卡到墙上的两个固定点固定起来,没两下就行了,但中间那弹簧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断了两根。
“巽”门的前屈训练器,要把旁边的那石头摇起来。也不知道那石头多重,大是挺大的,差不多像门一样高。但那挠杆不好使,刚挠起来石头,杆子就裂开了,幸亏挠得早。
“震”门的划船器,也不知道这八角形的塔里面怎么弄出来个河道,还特别长,那个河里面的像是些泥沙,但划着划着就变成泥浆,再划着划着就变成了稀水,然后就到岸了。
到岸了竟然还是原来进来时那位置,不知道怎么接回来的,不过这道门里的工具最可靠了,都没坏。
“坎”门的踏步机,开始的时候,越是踏越往地底下沉,后来发现,原来要步踏快点,才能够够得着房顶的开关关停,幸亏踏板够结实,除了踏板上凹进去几个脚印,都没什么了。
“离”门的跑步机,让自己在木制的器材上跑,直到拿到对面墙上挂着的钥匙才能打开门出去。
可这太坑人了吧,跑步机与墙壁的距离十米,而这个像跑步机的器材,就真的是固定在地上踩在翻转带上原地跑而已,任手有多长都不可能够得着十米开外的墙壁。
不过也没关系,跑着跑着忽然一阵强风把钥匙吹过来了,还把跑步机吹翻了,幸亏身手敏捷及时跳了下来。
“艮”门的健身单车,这个怕是最像修炼的玩意了,不过更像机动游戏。
单车的两个轮子扣着一大堆的齿轮,齿轮几乎布满了整一个室内,骑行单车实际上就是在启动周围的齿轮,然后前方就会不停地出现障碍物,自己需要一一躲过,直到躲完这些障碍物才能出去。
这好像是在坑人,一直骑就会一直有障碍物,怎么躲得完?但又好像没坑人,因为只要脚停下来,障碍物就会停下来,算是躲完了吧,反正是出来了,不过就是最后不小心绷裂了些齿轮。
这么七道门走过来,虽然有点儿戏,器材也有点潦草,不过都算是有个道可以循着。
唯独毛线这玩意儿,真不知道咋搞,空荡荡的房间什么也没有,连怎么才能通关也没说。
要我在这里自行参悟,那倒是给个编织书我参悟啊!
娘们的手工活,我可重来没做过啊。
不过既然七伯说这毛线跟前面的那几道门有关系的话,没准能从前面几道门的经历里想出个结果来。
想到这,许兆于是仔细地回想着刚刚那七道门的经历,拿起地上的毛线,试着按照自己在那几道门内做过的,对着这球毛线做一遍。
许兆先是把毛线举起来,轻轻的,也没什么异样,便又用力把它拉伸了一下。
忽然,那球晶亮的毛线像活了一样,自己蹦出了许兆的手,升到空中,一条荧亮的白线缓缓散出飘开。
那条白毛线一直不停地往外飘,毫无规律地往外飘。
不一会儿,许兆的头顶就飘了一堆毛线。
许兆抬手一抓毛线,瞬间地上的三根长针就飞刺了过来,吓得许兆连忙侧身躲开。
转头一看,那三根长针已深深地插进了墙内。
怎么回事!?许兆没想明白。
这时毛线还在一直往外飘,有部分已飘落了许兆的肩头上。
忽地,那三根长针猛然拔起,又向许兆飞刺过来。
许兆这时明白了,毛线不能碰!!
许兆于是马上避开躲到角落。
只见这时白毛线还是不停地往外飘,此时已几乎布满了整个顶部。
按照这趋势,不用三分钟,就里整个室内都会飘满毛线,到时候想躲都没地方躲了。
想着,许兆轻轻一口气,往正向自己飘来的毛线一吹,试着阻拦那些毛线一下。
没想那些毛线像被猛然攻击了一样,一下子被狠甩在对面的墙上。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许兆有点惊讶,看来刚刚自己在那七道门里炼的不是白炼啊。
就在这么个两三分钟的时间内,吹、踢、跑、跃、飞、打,许兆都对那些毛线用上了,也显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确确实实地增长了。
虽然此刻整个房间都布满了毛线,但那毛球看起来却还是原来的大小,毛线仍在源源不断地飘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许兆突然把目光移向了墙上的那三根长针。
既然躲不开了,就把攻击我的废了吧。
想到这,许兆一个跃身,往那三根长针飞去,可在刚要碰到之际,三根针却猛然分散开来蹿走。
好啊,会躲是吧,看来不容易啊。
连续几轮追逐躲避之后,终于在一次空中翻身之后,许兆两手分别一抓,把两根针一并抓住了,跃下的那一刻,顺道用脚把第三根夹住了。
接着毫不犹豫地,许兆把三根长针簇在一起,两手一扳,便把它们扳断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把声音响起:“恭喜准阎王顺利通过第一层。”
“唰”地一声,门一下子打开,七伯正站在门前恭迎许兆。
“原来这第八道门是这样的啊,幸亏我没把时间花去研究织毛线了。”许兆看到门开了,便一手把那断了长针甩在地上,拍拍手,稍显自豪地说着。
“织毛线也是能通过。”七伯冷冷地一句,便转过身去,领许兆出去。
“啥!?”
没走个几步,一轮空间变幻,许兆便被领到塔门外了。
“许阎王慢走,不送了。”七伯就这么丢下一句,塔门便一下子闭上了。
这送人走还送得挺利落的。
许兆转过身来,看到远远站着个黑无常,便一个轻身飘去。
飘得神采奕奕,飘得神采飞扬,飘得神采焕发。
反正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我长进了。
到了黑无常身边,没看到白无常,许兆于是问:“白兄呢?”
“他去找崔判官,了结刘英的事。”
喔,对喔,刘英的事还没完。
“行,白兄去跟进刘英的事。我们俩走,现在去找五阎王。”
听后,黑无常却一动不动,静静回说:“五阎王休假去嶓冢山了。”
“那我们去那找他。”
“不行,那里是五方之地,没有批文,就只有阎王以上的官级才能去。”
“五阎王无端端放什么假啊?”
“年假。”
“多少天回来?”
“365天。”
靠!是真年假啊!
地灵灵冥王塔第一层八角厅内,七伯站在“震”门前,盯着那一条水波荡漾的河在看。
忽然眼珠瞟向一角,高声说:“五阎王既然来了,何以不现身?”
“哈,我只是刚到,刚到。”
只见一个身高体厚的中年男子现身在七伯身后。
黑呦呦的大胡子像头发一样浓密厚重,一大把的披在胸前,脸黑得像黑夜一般,不怒自威。
七伯微微侧头瞄了一眼,便又再盯回那条河在看。
五阎王看着七伯默不作声,便也凑了上来,一边看着,一边说:“唉呀,这金钢冥沙被捣成水了啊,没事,我回头安排些阴兵给你再去找些回来。”
“我这是存了上千年的金钢冥沙,可不是说找,就能找来的。”七伯说得怪里怪气的。
“难找又不是找不到,上千年时间也不算很长。这些都是新阎王用的东西,下一个新阎王肯定没那么快来的。你放心,准在下一位来之前找够。”
“哼。”七伯冷冷地哼了一声。
五阎王心知七伯是在心痛他的这些引以为豪的设备,便又说:
“哈,没想这许公子是个奇才啊,良才千年一遇,奇才万年难得。遇得这一奇才,金钢冥沙没了,也没得有价值啊。”
七伯眉毛一蹙,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说吧,五阎王此次到来,有何贵干?”
“哈,也没什么,你也看到,这许公子天资惊人,我是怕这日后还没上任,便会被有心人给瞪上了。你也看到,他这才能确实能让人生忌。所以嘛,还请七伯你,不要把许公子这资质宣扬开去啊。”
“五阎王多虑了,我只是个看塔的,从不干预地府之事,平常各位阎王之间的事也互不多说。五阎王还是请回吧,你也看到,我这里坏的坏,废的废,还得花上一些时日来修理。”七伯语气中带点不满。
五阎王也了解他的脾性,看这七伯如此说了,即信心满满高兴道:“七伯果然明事理,有你这样说就够了,我就不妨碍你,先回去了,哈。”
“慢着,金钢冥沙还是得赔的。”
“那是肯定的,存够了就派阴兵给你送过来。”说着,一股白烟飘散开去,五阎王便溜得无影无踪。
七伯便转过身来,走到了旁边“坎”门内,摸着那留在钢板上的脚印,轻声:“呵呵,第十一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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