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朱由榔就想通了其他的所有事情了。
莽白确实不是不想杀自己,而是压根就不敢杀自己。
说破大天去,缅甸也就是一蕞尔小邦,而且国中百姓,还没有从莽白篡位的事情之中回过神来。
莽白的王位也压根就还没有坐稳。
无论是从尽量不得罪大明的角度来看,还是需要给清军一份礼物的角度来看。
莽白都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手。
不过,你莽白不敢对我下手,难道你这宫里藏着的清军,也不敢对我下手了吗?
想到这里。
朱由榔不由得眼前一亮。
低头在剩下的托管时间,时间也大概还够。
看来要杀朱由榔这事,还是得让清军来干。
不消片刻时间,莽白便阴沉着脸,带着朱由榔回到了王宫之中。
缅王宫已然在大明宣慰司治下待了近三百年。
故而整个缅王宫都是依照大明亲王制式修筑,这里算是整个缅甸跟大明最为相像的地方了。
事实上,莽白的态度,也决定了潜伏在缅王宫中的清军细作的注意。
而策动莽白篡位的人,正是吴三桂手下的谋士侯永年。
方才在咒水河畔,侯永年便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侯永年跟莽白想的不一样。
吴三桂是降卒,朱由榔一旦活着到了吴三桂的手里,对吴三桂是极为不利的。
因为无非就是两个结果。
其一就是吴三桂自己杀了朱由榔,这样天下的抗清志士就会彻底将吴三桂视为汉奸。
他吴三桂也再无翻身之日。
另一条路则是由清军押送朱由榔到顺天府,从昆明到顺天府,何止千万里。
这沿途州县,哪个县里没有抗清势力,想要安全的把朱由榔押送进顺天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朱由榔路上被人劫走,清廷势必会怀疑吴三桂跟朱由榔勾结。
因而最好的选择就是莽白识相一点,直接让朱由榔死在缅甸。
侯永年的眉头紧锁,犹豫良久之后,当即便站起身来。
“我们去会会这个大明陛下!”
说罢,侯永年便带着几名清军,朝着莽白宴请朱由榔的大殿走去。
你莽白连一个亡国之君都不敢杀,谈什么效忠大清!
在侯永年走上大殿的一瞬间,莽白的脸色便不由得有几分难看了。
“尊使何事?”
脑袋后面那根堪堪及肩的猪尾巴,已然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侯永年没有搭理莽白,而是看向朱由榔,当即便作揖行礼道
“学生侯永年,拜见殿下。”
侯永年称朱由榔为殿下,而不是陛下,言外之意无外乎就是并不承认朱由榔的帝位。
朱由榔的脸上当即便浮现出了一抹轻蔑。
“满人何时来的侯姓?”
朱由榔字字珠玑,这句话算是戳了侯永年的死穴了。
什么狗屁尊使,你说白了也不过就是鞑子的一条狗罢了。
侯永年的脸色当即便难看了下来,死死的盯着朱由榔说道
“殿下,学生是汉人。”
朱由榔当即便拍案而起。
死死的盯着侯永年厉声呵斥道
“你还知道你是汉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
朱由榔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的抽在了侯永年的脸上。
侯永年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只见侯永年死死的盯着朱由榔,咬牙道
“殿下,学生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杀过两个郡王了,不在乎多您一个,您得知道,现如今天下正朔,是大清,大明完了!”
莽白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其实在侯永年过来的时候,莽白就意识到侯永年想干什么了。
现在朱由榔这么一说。
朱由榔怕是要真的死在自己这宫中了。
自己不敢杀朱由榔,可不代表天下人都不敢杀你朱由榔。
在确定了朱由榔必死无疑之后。
莽白突然感觉到了一抹久违的轻松。
大明国土尽数沦丧,现如今不过就剩下白文选跟李定国那三万来人。
全面靠向大清,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见此时的朱由榔不由得大笑不止。
“区区鞑掳,窥伺神器,也配称正统?我中原长幼有序,尔等助纣为虐,行篡位之事,方有缅府今日之祸,尔等也配称天朝?!”
“尔等虽非鞑掳,然认贼作父,屠戮同族,尔等当真猪狗不如乎?”
“鞑掳乃国之劲敌,他们尚且是我大明的对手,尔等又为何物?”
“江山社稷沦落如斯,朕最恨之人,便是尔等诸如范文程之流!”
“朕恨不得生食尔肉,寝尔皮,方能泄朕心头之恨!”
朱由榔句句掷地有声,字字宛若惊雷,整个大殿之中,所有人无不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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