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布政使司衙门,来来往往的官吏络绎不绝,处理着顺天大大小小的事件。
衙门最中间的房间里,张昺正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封密信,皱这两条好看的眉毛,似乎在猜测着什么。
突然,房间的门被敲响,他立刻警觉,快速地将手中的信放回袖子里。
“进来!”
门被打开,身着武将官袍的张信从门外走了进来。
“原来是张指挥!”
看到来人,张昺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把门关好,有些谨慎地问道:“燕王府的事情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
张信的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
“没有消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燕王府究竟是在做什么!”
燕王府最近的这些大动作自然瞒不过他们这些人!
一开始是莫名地圈养起了一群鸡鸭。
好吧,这也能牵强的理解一下,不就是王府想要多一项收入来源嘛!
可是后面的那些动作他们就完全看不懂了!
先是派出王府护卫起兵北上,后来再次派出骑兵,还在顺天府城周围隐隐约约地征调了一群民夫……
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想破头皮他们都不会想到,燕王府在北边发现了一座金矿!
现在的两人都处在一片迷茫之中,而谢贵还在外面奔波,打探消息。
张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刚刚他在看的,其实就是来自朝廷的一封密信,询问他这阵子为何没有像往常一样奏报燕王府的消息。
可张昺也没什么办法,什么都查不出来,他总不能自己现编吧?
一旁的张信看着他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皱着眉头开口猜测道:
“难不成,燕王府又是在边境修建什么防御工事??”
令士兵保护,然后调派民夫和粮草……
这就是修建防御工事的标准行为啊,也怪不得张信会做出如此猜测。
可是张昺却默默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若是燕王想要修建抵御北元余孽的工事,何不向朝廷奏报?为何还要动用自己的士兵和粮草修建?”
“这……”
张信也无法反驳他的话。
张昺话音一转,反而问道:“张指挥,你的那些旧部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没有。”张信苦笑一声:“他们只收到要戒严的消息,其他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先和我亲近的那些人,都已经被调离了永宁卫。”
“这……”
张昺也有些郁闷,燕王府的动作简直太干脆了!
和张昺、谢贵两个来自京城的大臣不一样,张信原先是永宁卫的都指挥佥事。
后来朱允炆想要对付朱棣,听从大臣的进言,才把他升任为顺天都指挥使。
也就是说,张信乃是朱棣的旧部,他在北方的边军之中也颇有人脉。
张昺本来以为,有了这么个同伴,可以让自己等人的事情颇为顺利。
可没想到燕王府的竟然早有准备,直接将原先张信手下的亲近部将都调离了关键位置!
这下子,他们就真的拿燕王府的机密毫无办法了!
张昺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构思着什么计划。
而一旁的张信则是垂下眼睑,瞳孔中不断闪过恐惧和迷茫的神色。
作为朱棣的旧部,朱棣在他心目中的威严可比朝廷强多了。
从开始接到朝廷和皇上密诏的那天,他就一直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中。
好在张昺和谢贵他们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收获,这才让张信一直心安理得的混到现在。
可是,这种情况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吗??
张信的心中无比迷茫。
……
燕王府,朱瞻壑正坐在明亮的学堂里,看着前方讲台上的老学究絮絮叨叨地讲着他所熟知的四书五经。
这些天的时间里,他除了跟着高铮一起锻炼,就是来这个学堂了。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上次徐氏得知了有希望救回朱高炽他们三个之后,她的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逢人便打招呼,脸上的笑意也藏不住。
韦氏和张氏都在琢磨,这位婆婆究竟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可是当她们询问的时候,徐氏只是笑呵呵地告诉她们两个,只要安心等着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她来朱瞻壑这里的次数也变得更频繁了些。
朱瞻壑觉得也很正常,朱棣在装疯,三个儿子被囚禁在应天。
徐氏在这王府中最亲近的人也就只有自己了。
不过徐氏的经常性到来,也变相地督促了朱瞻壑的学业进步。
每天都沉浸在这茫茫书海之中,朱瞻壑别提多“幸福”了。
好在大明的宗室弟子不允许参加科举,徐氏也没想着要教出个状元郎来。
她对朱瞻壑的要求,也就是读圣贤书,学圣贤之道,成为一个知礼节、有担当的人。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朱瞻壑伸了个懒腰走出学堂。
高铮自然而然地从侧方跟了过来。
从徐氏让他开始教导朱瞻壑的时候,高铮便从王府护卫的群体中脱离了出来。
他不只是朱瞻壑的教官,而且还肩负着保镖的责任。
不过,朱瞻壑自觉最近这段日子去朱棣那里的次数有些少了,所以今日暂且放下了跟着高铮去锻炼的心思。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最近他在王府中憋闷的太久,想要出去看看了。
而且,朱瞻壑觉得,自己如果整天学习这些良莠不齐的经史子集,很容易就被那些老学究洗脑了。
所以,是时候转换一下思维了。
语文学久了,还不能让我学学数学放松一下吗??
……
“什么?你还想去金矿那里?”
朱棣看着朱瞻壑稚嫩的脸庞,皱了皱眉头。
“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而且,昨天从最北边的开平卫传来消息,北元余孽又在蠢蠢欲动!”
“这次若是打起来,可能又会有残余的北元流兵跑到南边来,越过永宁卫和密云后卫到达金矿的位置也是很有可能的!”
现在这个时候,朱棣不想让朱瞻壑冒一点风险。
“爷爷,整天呆在这里太闷了!”
朱瞻壑苦着脸,有些无奈。
最近的顺天暗流汹涌,王府上下都不同意朱瞻壑去府城里玩。
现在三个王子都在京城为质,若是这个唯一的王孙也被劫持了。
那王府可就彻底坐蜡了!
所以,朱瞻壑只能把主意打到外面去。
看到朱棣依然要拒绝自己的提议,朱瞻壑不由得再次心念一转。
“爷爷,我要是去了,说不定还能再想起那场梦里的细节来。”
“可能还会发现其他东西呢??”
听到这话,朱棣原本要拒绝的话一下子迟疑了。
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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