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惟穿好衣服走出病房,独自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市医院离学校还是蛮远,他也不着急,反正今天都旷了半天,干脆下午直接回家不去了。
不会真有学生病假只请上午,不请下午把。
出了医院,张惟边走边活动身子。
肉身强化!
有了能力,他可是一点都不想等,直接使用。
瞬间,他只觉本来有些饥饿无力的身体突然就有了活力,迈出的步子都大上许多。
随后,张惟越走越快,直至快速跑起来,保持着与电瓶车持平的速度跑了好一段距离。
他发现不只是身体力量、速度变的更强,协调性和控制力也同样有所提升。
还有视觉、听觉,嗅觉。
停下之后,几乎只有呼吸加快,疲惫感没有那么明显。
差点就要振臂高呼,直接起飞。
感受到周围行人的讶异目光,他深吸口气,低调,低调。
仔细感应一下,自己的灵感好像消耗不少,脑袋略略有些晕乎。
看来还是不能太飘。
来到旁边的叮咚路,这里有家招牌排骨面,一顿大快朵颐后,还猛灌了瓶可乐,吃饱喝足,准备坐公交车回家。
付了钱,感觉体力回复不少,张惟打了个饱嗝,朝车站过去。
他再次开启肉身强化,正好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呜咽声。
张惟左右摆了摆头,侧耳仔细倾听。
什么声音?
......
一条小巷子里,一个一米六左右,身材单薄的男孩,被四个穿着背心皮鞋的街溜子围在角落里。
男孩是看上去十二三岁,背着个书包,穿着一套蓝白运动服,胸前印有学校的名字“乐城一中”。
他略低着头,眼睛看向地面,神色紧张,一声不吭。
四个街溜子中,为首的是一个子弹头,脑袋两边还剃有一个闪电符号。
他整个人精瘦,双手插在裤兜里,脖子,腰,腿,朝向都不一样。
这人往那一杵,加上外凸的眼球和下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叼着根眼,猛嘬一口,然后将二手烟吐往男孩脸上。
他歪着嘴说道:“季邮,把钱都交出来,咱们老相识了,规矩你懂的。”
面对二手烟,季邮眯着眼,撇过头,答道:“飞哥,我这两天真没钱,”
飞哥懒得多逼逼,挥了挥手,旁边的胖子就走出来。
他将季邮的手掰开,校服外套,裤兜,全都摸了一边,仅摸出一把钥匙。
然后又拽过季邮的书包,直接打开拉链,上下颠倒,书本,签字笔,小纸条,哗啦啦的散落一地。
见没有找到现金,胖子随手将书包一旁,朝飞哥摊了摊手。
飞哥舔了舔嘴唇,问道:“季邮,今儿连手机都没带?”
季邮摇了摇脑袋,小声答道:“手机坏了,还没拿去修,放家里面了。”
“哟呵。”
飞哥又抽了口烟,另一只手拍了拍季邮的小脸。
他说道:“你怕不是猜到今天我们要来堵你,提前准备好了吧?”
季邮连忙摇起了脑袋,说道:“没有没有......”
飞哥表面上笑嘻嘻,然而一拳打在了季邮的肚子上,后者哪里招架得住,顿时弓着身子蹲了下来。
季邮只觉肺腑翻涌,十分想吐,但今天早饭午饭都没吃,肚子空空,呕出一口酸水。
飞哥几人见此,极为嫌弃的后退两步,嘲讽道:“季邮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要是弄脏我鞋子了,可得回去给我洗干净。”
季邮强撑着身子,面色难看的答道:
“不会的,不会弄脏的。”
他两三岁时父亲便跟别人跑了,留下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
母亲体弱,在一家视频工厂车间上班,工资不多不少,只能勉强维持他们母子俩日常开销。
还好他季邮算是争气,学习不错,初中便分到了乐城一中,只要继续顺利读书,中考争取乐城外国语学校的“免三费”,这样就可以减少母亲一大笔负担。
这些年来,他没少替人写作业和代考来赚钱,过两天就是母亲的生日,他已经存了好些日子的钱,准备给母亲买一个小礼物。
所以面对飞哥这种纠缠他很久的街溜子,他十分小心。
不论是现金,还是那个母亲用了多年淘汰下来的的二手机,他都没有带在身上。
痛苦的呻吟几声,季邮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不管怎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他们觉得没乐子,自然便会离开的。
“哼,小样。”
飞哥一脚蹬在季邮肩膀上,将他往后踹去,倒在墙角。
就当他还打算继续踢一脚时候,就听巷口传来一道声音。
“住手!”
季邮半眯着眼睛,视线穿过飞哥几人,看见巷子外走来一个男生。
飞哥回过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高中年级的男生,正拿着一个手机对准自己。
他连忙高举右手,手腕扭曲,伸出食指对准那人吼道:“你拍什么拍!把手机给我关了!”
另外几人见状,连忙一拥而上,将来人围住。
此人正是张惟!
张惟此时一举使用着肉身强化和意志强化,生怕在这几个街溜子面前漏了怯。
他高举手机,镜头对准他们,同样吼叫道:“别动!都别动!我开着直播的!看你们谁敢乱动!”
几人原本还想将手机抢下,把视频删掉,谁知这人竟然开着直播,顿时都不敢上手。
飞哥捂着脸,对着几人说道:“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几人都学着飞哥把脸捂上,慌忙逃走。
张惟切了一声,把手机揣兜里,不知为什么,虽然人都赶跑了,却偏偏有种不安宁的感觉。
心里好像一直在泛着突突。
解除肉身强化和意志强化,毕竟使用超凡能力的负担也不小。
他上前两步,微笑着准备搭把手将地上的男孩拉起来。
“小弟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可当他靠近,伸出手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分明看见,这个在地上靠坐着的男孩,眼中的泪水下,棕黑的瞳孔外,眼白在渐渐变得浑浊。
张惟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伸出的手顿住,就好像停格在半空。
似乎唯一在动的,就是跳的更加猛烈的心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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