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想当皇帝我教你
第4章背影(旧版)

大陆蓝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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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子监任太学学正的秦桧,每一日都勤勤恳恳,不敢有一丝懈怠。

在国子监的学生,秦桧总是悉心劝导,每日政务上总是尽心辅佐博士教学,在施行教典、学规中更是刚正不阿,凡是违犯学规者,一一处罚,将每位学生治经学、考试成绩一一挂念。

从不因为自己只是正九品芝麻小吏而对高官阿谀奉承,现如今的他总是一腔热血。

秦桧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能力很强的他还是被压制在太学学正,从没攀附过一点王家关系。

秦桧敲了敲国子监祭酒葛胜仲房门,正坐太师椅之上的国子监祭酒葛胜仲沙哑道:“门没上,推门即可。”

秦桧轻推房门,跨过门槛,对着满头白发的国子监祭酒葛胜仲恭敬一拜,正声道:“祭酒大人,下官秦桧有家事告假。”

葛胜仲放下手中的《春秋》,招了招手轻声和蔼道:“来来,坐我身旁,你的教学策论,我看了,写得很好,字也潇洒劲秀,我很喜欢,多下几年功夫能与陛下的瘦金体平分秋色。”

秦桧立马拱手作揖直呼着,“不敢,不敢,祭酒大人您说笑了,与圣上瘦金体相比,无一不是拿烛火微弱之光与日月星辰之光相比,小的怎敢。”

葛胜仲习惯性的摸了摸胡须,另一只手指着桌上的《唐女郎鱼玄机诗》,看着秦桧笑道:“你这个性子我喜欢,宠辱不惊,如清水河里的玉质原石,定完多多磨练再打磨,以后必有大才。”

“这些年,我也有幸打磨过你,也压制过你,就怕你被探花郎名头给弄晕,给这几年枯燥无味的太学事务没弄得你不厌其烦。”

“我观察了几年,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可知道我的恩师是?”

秦桧摇头淡淡道:“小的,不知。”

葛胜仲缓缓道:“我的恩师是王珪,宰相王珪,你夫人王氏的祖父,我和你岳父王仲山更以兄弟相交,他的贤婿,不动声色把你放在国子监,我会不懂他的用心。”

“这些年,你没提过,仲山也没提过,我也没说过,你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我看重你,不是靠王家的关系,靠的是你自己的才能。”

“将这《唐女郎鱼玄机诗》整理书写好,我便会向圣上推荐你。”葛胜仲随意道。

秦桧心里早已经是翻江倒海,脸上依旧是那般淡漠只是多了些笑意,就这么简单,重重跪下说道:“多谢祭酒大人,有心提拔,下官定不辱您的厚爱。”

葛胜仲只是抬了抬手,示意秦桧起身,淡淡道:“你只要不要负了王家,不要负了朝廷,更不要负了自己就行了,我老了,膝下无女无儿,你飞黄腾达之时,能提上酒,再与我醉酒言欢就行了。”

秦桧没有起身,又磕了三个头,抬头对着葛胜仲沉声道:“我秦桧,定会把您一生奉养,以子为之,做您的抬棺人。”

葛胜仲双手颤抖,露出多年未见得真诚笑容,快步来到跪着秦桧身前,扶起秦桧,激动道:“好,很好,我娘子和说得没错,你,秦桧生性如鼠,处事处处如履薄冰,心定时又心狠如豺狼的狠劲那般,对自己在乎的人就二字,心善。”

秦桧听着葛胜仲这几句,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后背脊梁发冷,很是胆怯的问道:“义母,见过在下。”

葛胜仲对着秦桧伸出三指,淡淡道:“见过你三次,第一次在东京城放榜时见你金榜题名时,第二次见你在王家拜天地见你抱着婉儿洞房花烛夜,第三次见你在国子监里挑灯看夜。”

“你知道,她和我说过对你最大的肯定是哪句吗?”

秦桧摇头不语,眼含热泪。

葛胜仲看着动情的秦桧,淡淡道:“你义母和我说了句,怪自己没给我生个姑娘。”

听到这句的秦桧又重重跪下,从小没有娘亲疼爱的他,多希望有这份感情,又是重重的三个响头,哭泣道:“今日后,我秦桧就是被天下人看不起,只要义母不失望就行。”

葛胜仲笑着道:“好,好,有空来家看看,她会很高兴的,不过这些话,别让她知道,第一次来家,用心写份拜帖,你的字,我很喜。”

秦桧一直对自己的书法很有信心,沉声道:“此拜帖,桧,定会心无旁骛,绝不拖泥带水的书写,定写出此生最负情感的数笔。”

葛胜仲接着道:“你今日,找我是何家事?”

秦桧尴尬道:“祭酒大人,下官本是想告假几日,有些重要家事相托。”

葛胜仲问道:“家事,可与我说否?”

秦桧心里原本是不想说的,今日,祭酒大人葛胜仲和自己推心置腹,思量许久开口道:“恩,我家妾室生个男孩,我想让孩子和他娘,到福建那去。”

葛胜仲大喜后心也有些不忍道:“去那也没什么不好,家里添丁,是大喜事,孩子可有起上姓名?”

秦桧淡然道:“祭酒大人,有,那孩子叫一飞,字逸飞。”

葛胜仲高兴说道:“好,好名好字,一飞,寓意一飞冲天,天上之物,绝无凡品,秦一飞好听。”

秦桧苦涩笑道:“祭酒大人高赞那孩子,他受不起,这孩子跟他娘姓,叫林一飞。”

“我家妾室林氏进门前,我答应过夫人王婉,林氏生孩子跟她姓,君子最重诺,答应她的我会做的,叫林一飞也挺好的。”

葛胜仲重重叹息良久才苦苦道:“婉儿,我看着长大,也是视如己出,她从小大小姐惯了,但心善,你多担待些。”

“知道你的不易,不管怎么说添丁终是大喜事,我这份大礼原本要迟点送到,看着这孩子的面子,把那大礼早些给你也好,早送总比迟送好,这事要紧的很,你快快去吧!多看下要离开的她们。”

秦桧又一次对着葛胜仲,恭敬作揖,缓缓道:“那下官这就退下。”

秦桧走出大门,缓缓的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国子监。

葛胜仲在他离开不久也走出了门,看着秦桧挺拔的背影,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头看了眼桌旁自己数十年的心血,又转回看着秦桧离开的的方向,淡淡道:“孺子可托,这大礼是我数十年的心血,我从春秋到大宋,给太子、皇子们编写的善恶成败归集成一书,用我这数十年的心血向皇上给这孩子要一份锦绣前程,这要得不多吧!”

“这背影。”

葛胜仲大声道:“来人,带上这书,我要进宫面圣。”

————

秦桧在马车里闭上眼,几次重重深呼吸着,双手紧紧的握着,指尖紧紧的刺入肌肤,全然感觉不到疼痛感,良久,才睁开眼,脸色依旧如往常,一样的荣辱不惊,对着驾车的阿福说道:“去初露大哥那,接上初露和孩子去福建。”

阿福握着缰绳,听到这话,感觉这缰绳重,很重,快拿不动了,咬着牙,忍着泪,说话不似往常,说话的声音拉长了不少,“少爷,阿福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谁给你挑灯,谁给晒书,谁给你研磨,连饭都常常会忘了吃,久了胃会疼的。”

秦桧咳了咳,打开帘子,拍了拍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福肩膀,苦涩道:“阿福,在我爹娘都走后,现如今,我最重要的三人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到安全的地方,我高兴还来不及了。”

秦桧声音也有些颤抖,“阿福,你知道你少爷我的理想、抱负,走上了官场仕途,我一定要走上那最高处,走不到,就是没尊严的爬,也要到那最高处,我就要感受在最高处的寒意。”

阿福停下车,松开缰绳,也转过头盯着秦桧的眼睛,第一次对秦桧大声道:“少爷,少爷,平平安安不好吗?”

“小的,跟着你也听了不少你读的书,知道那条路是荆棘,那是光着脚在走,爬着向前,太难了,带着血到那。”

秦桧一楞,有些惊讶,不过想想常常听自己读书读史,也就释然,随后在阿福耳边轻声道:“你少爷我,在乎的人都安全了,就再也不怕了,不怕刺,更不怕流血。”

“听少爷的,你就像照顾我一样,照顾好她们母子,那样我放心。”

马车缓缓来到林氏家门口,身子调理好的林初露行李早早就准备好了,带得东西不多,阿福下车将抱着孩子的林氏扶上马车,说了句,“少爷在车里等着你,路上马车我开得稳些。”

秦桧柔情的看着林初露,淡淡道:“路上累了乏了就和阿福说,他知道怎么做?”

林初露也媚眼如丝,把怀中的孩子林一飞,小心递给秦桧手中,满是不舍得的说道,“奴家,没读过什么书,要分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奴家知道的是,一定会把一飞这孩子照顾好,让他和他爹一样,做个有才之人。”

秦桧伸出手也将林初露抱紧,三人在一起,看了眼孩子胸前挂着的玉观音,缓缓道:“上次去法华寺给你们母子求平安福,在大雄宝殿里见到一佛语的七然,感觉写得是真好,那书上写得是,来是偶然,去是必然,尽其当然,得之坦然,顺其自然!”

林初见你一脸崇拜的看着秦桧,静静的听着他说的每一字,秦桧惊讶道:“初露,你听得懂?”

林初露摇头道:“听不懂,可是我开心,我知道我相公,孩子要父亲有大文化的人,和我们母子说得肯定是干话。”

秦桧轻轻捏着林初露鼻子尖,一脸宠溺看着二人,三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孩子很配合的沉沉睡着,马车很快的到了东京城南门。

秦桧亲了一口孩子林一飞,留下半年自己的微薄俸禄,对林初露小声道:“我会常给你们写家书的,我在东京城,你们别太挂念。”

秦桧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缓缓的离开。

下车的那一刹那,孩子林一飞醒来好似知道要和父亲离别。

林初露早已经哭成泪人,驾车的阿福说不出半字,和少爷秦桧别离的话,那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

阿福驾着马车过了城门,再也忍不住的转过头,想再看一眼少爷,转过头的阿福,见到城门另一头的少爷背影一直在颤抖,他知道他少爷这是在哭泣,他知道少爷有多伤心,伤心到连转身的勇气都没,只留下哭泣颤抖的背影。

这是他,秦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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