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审判
第十三章 幽灵凶手（三）（旧版）

法医办公室——

“苏法医，我带人过来了。”声音还未完全进入门口，便可以听到老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正在专心查阅资料的苏珞缓缓抬起头，视线落在了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老周身上，以及他旁边那名表情忧伤的中年妇女。“苏法医，这位是李莲英的女儿赵夕。”老周介绍道。听到老周的话，苏珞轻轻打量起这名中年妇女，她扎着一个整齐的低马尾，斜刘海微微搭在耳边，妆容精致，耳垂上戴着一对长长的耳坠，上身穿着牛油果色的紧身T恤，下身配黑色阔腿裤，脚踩一双黑色高跟鞋，背着一个黑色挎包，脸上写满了忧伤和焦虑。“你好。”苏珞一边站起身，一边伸出右手与赵夕握手以示欢迎，握完手后苏珞继续说道：“你是来看看你母亲、哥哥和嫂子的遗体，对吧？”

“是的，我能看看他们吗？”赵夕带着一丝忧伤的语气说道。

随即，苏珞轻声回应：“那你跟我来吧！”话音刚落，苏珞边带着小敏和赵夕走进了尸检室，来到了尸检台旁。此时，尸检台上分别盖着三块白布，小敏上前轻轻掀开盖着的白布，露出了三名死者的尸身，此刻的尸检室是如此的寂静，如此的冰冷，寂静到有些可怕，冰冷到有些刺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躺在冰冷尸检台上犹如睡着一般的三名死者。尸检台上的那躺着的三名死者瞬间刺激到了赵夕的神经，看到这一幕的赵夕随即崩溃地朝三名死者哭喊着嘶吼着：“妈，别睡了，夕夕回来看您了，您起来啊——哥、嫂子，夕夕回来了，嫂子你起来煮面给我吃好不好——妈，夕夕想吃您煮的混沌了——”

看到赵夕哭得死去活来，身体快要哭昏倒下的样子，小敏急忙上前扶着赵夕的手臂，苏珞也急忙走到赵夕身边安慰道：“赵小姐，请保重身体，节哀！你要相信我们警察一定会找到凶手的，而且你还有一个侄子日后需要你来照顾，所以你一定要坚强。”许久以后，由于长时间的哭泣导致赵夕的声音嘶哑，见其情绪开始逐步稳定下来，老周对其轻轻地问道：“赵小姐，请节哀！不过我们有一些情况想跟你了解下，可以吗？”

“嗯——”赵夕语带哭腔的点头应道。随即几人便离开了尸检室，缓慢地向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

“赵夕，我们找你来是想问下关于你母亲李莲英、哥哥赵旭和你嫂子王梅的情况。”秦辰看着正双手捧着脸轻声抽泣着的赵夕，轻声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你母亲李莲英、哥哥赵旭和你嫂子王梅是在什么时候？”

赵夕哽咽地回答道：“5月3号下午左右。”

秦辰继续问道：“你母亲跟你嫂子的婆媳关系怎么样？”

“不算很好，我妈不喜欢我嫂子，她一直觉得我嫂子是拜金女，贪我家的钱，贪我哥的工作才嫁给我哥的。”

老周插嘴问道：“案发前几天你母亲与你嫂子曾经发生过争吵，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夕顿了顿，说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都这时候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那是五一期间，我哥哥他们搬进新家，为了我侄子晨晨今年9月份读小学才买的这套学区房，可是这套房子的首付要付百分之六十，大概一百多万，虽然我妈有退休金，我哥有稳定工作，但是家里的存款还是不够，所以我哥他们便向家里的亲戚朋友借了一部分，这笔钱总要还，可是我嫂子却在这时候说她不想在酒店干了，她想辞职重新找工作，我妈觉得我嫂子是只想让我哥一个人挣钱还债，所以搬家那天因为我嫂子不愿意煮饭这件小事就爆发吵了起来。”

“据我们调查得知，你哥跟你嫂子的夫妻关系最近也不是很好，甚至案发前不久发生过争吵，是吗？”秦辰眼神直视着赵夕，继续问道。

听到秦辰的问话，赵夕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应道：“是——”接着她拿起桌上的抽纸，吸了吸鼻子，含泪继续说道：“我哥跟我嫂子自从买了这套房子以后是没有以前感情那么好了，时不时吵架，至于前不久吵架的事我知道，不过那天我已经离开了F市去上班了，但是那天晚上我妈有给我打电话，有跟我提过这事，不过具体吵架原因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你嫂子王梅，你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仇人吗？”

“仇人——”听到秦辰的问题，赵夕停顿了一会儿，思考着说道：“应该没有，没听我嫂子说过，也没听我哥说过。”

“行，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叫人送你去医院。”秦辰说着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能问下我妈跟我哥、我嫂子是怎么死的吗？”赵夕抬起头看着秦辰问道。还坐在沙发上的苏珞听到赵夕的问话，她犹豫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那个——你母亲跟你哥哥是一氧化碳中毒，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煤气中毒，至于你嫂子，她是毒品过量死亡。”

“煤气中毒？毒品过量？”赵夕低头轻声嘟囔着，随即看向苏珞问道：“所以他们是被人害死的是吗？”

“是！”苏珞顿了顿应道。

听到苏珞的回答，赵夕一把抓住苏珞的手，情绪激动地喊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还我妈他们一个公道。”

“放心，你要相信我们警察，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苏珞反手握住赵夕的手，一边给予其力量一边安慰道。几分钟后，老周带着赵夕两人开车离开了警局驶向医院。

晚上10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Devil酒吧内昏暗的灯光下，两三位调酒师正摇晃着手臂，优雅地调配着充满激情的“解忧酒”；急促的霓虹灯光，在昏暗的空间内不停闪烁着，以此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灵魂；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声震耳欲聋，人们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上身穿着得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下身一条黑色长裤笔直的展现了其挺拔的身材，如此打扮的秦辰正与老周以及一名年龄不大的男子拿着酒杯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中，看上去像是来酒吧玩耍，实际上眼神时不时偷瞄距离吧台不远处卡座中的几名男女，年龄不大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禁毒大队的队长陈队，他浓密的眉毛稍稍上扬，微长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一身运动装。而六子穿着一件白色T恤加牛仔长裤，正在舞池中随着音乐摇晃着身子，时不时与身边的美女互动一下，看上去已沉浸在酒吧的灯红酒绿之中，实际上也偷瞄着秦辰他们所看的方向，同时缓慢着扭动身子向那个方向靠近。如果仔细扫视全场，就会发现吧台、卡座这些角落都有那么几人时不时偷瞄着那几名男女，甚至有人在缓慢向其靠近。陈队看了看自己戴着的手表，偷看了一眼那几名男女的动作后，对自己戴着的蓝牙耳机说道：“时机差不多了，行动！”

随着陈队的一声令下，靠近那几名男女的警察一拥而上将男女们控制在了卡座上，同时对其喊道：“警察——不许动。”十几分钟后，秦辰站在酒吧门口看着禁毒大队的同事带着逮捕到的那几名男女以及酒吧老板、酒吧员工们坐上警车，这时陈队走到了秦辰面前说道：“秦队，今晚谢谢你帮忙了。”

“客气什么，这都是应该的。记得明天你审问的时候有问到什么跟我们组这次案子有关的线索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一定，一定。”陈队说着便将手搭在了秦辰的肩膀上，笑着继续说道：“方正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老地方喝一杯，怎么样？”

秦辰想了想应道：“好呀！走——”随即两人便手搭着手开车离开了酒吧，去两人常去的烧烤摊吃吃喝喝起来。这一晚，Devil酒吧发生的事并未影响到任何人，F市依旧灯红酒绿，万紫千红，人们依旧在喧闹的夜晚通过各种方式慰藉着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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