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综漫的次元旅者
第五章 人类群星闪耀时（旧版）

圣杯战争——

魔术师们召唤出人类历史上有着鼎鼎大名的人物，驱使这些历史上的英雄豪杰捉对厮杀。

败者将成为召唤大圣杯的祭品，而胜者则能掌控大圣杯，贯穿世界外侧的晶壁，窥探名为“根源”的此世真理。

“但对我来说，是否能取得圣杯无关紧要，我的目标——仅是‘召唤英灵’而已。”

冬木市郊外，一处废弃的厂房里。

踩着细膩的灰尘，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方诚孤身一人游荡在空洞寂寥的废弃工厂，如同惊悚电影里的杀人魔一样恐怖。

指尖拂过手背上的令咒，感受着那三划猩红刻痕里涌动的魔力，那种源自超自然力量的异样感，无时不刻挑动着他的心弦。

这是难得的机会。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赢得圣杯。”

与路灯挂件杰克马不同，方诚是发自真心地不愿涉足圣杯战争。

无他，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

与六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相互厮杀，而最终的战利品，却只是一个被黑泥污染、已经失去了使用价值的圣杯……这未免也太蠢了。

“相较于鸡肋一样的圣杯，英灵的价值则被魔术师们严重低估了。”

是的。

圣杯战争中的魔术师御主们，一直在把英灵当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仅他们充当用于厮杀的武器。

而方诚则不同，他很清楚那些英灵能为他带来何等价值。

“神代的英灵掌握着失传的魔术、现代的英灵则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智慧、就算是那些只懂得厮杀的武人，也具备了迈入超凡的精湛武艺。”

“除了某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任何一名英灵，都能对我的事业大有裨益，更何况……”

微微一顿，视线汇聚在厂房那被灰尘铺满的水泥地面上。

地面上的灰尘被潦草地清理了，几只被宰杀后榨干鲜血的公鸡则躺在角落里。

而在方诚前方，则是以鸡血绘制出的召唤法阵。

“只要通过英灵生前使用过的‘圣遗物’，亦或是与英灵有着紧密联系的物品，就能召唤出特定的英灵。”

而此刻，在方诚手中，正捏着三本厚重的典籍。

那是他犹豫不定的根源。

三本典籍，象征着人类历史变革的三次转折点，若是能将其中之一召唤出来，别说赢下圣杯战争，就算“征服世界”都轻而易举吧？

第一本，是细膩的白色封皮，以鎏金的浮雕字体呈现着一排排精巧的德文字体。

——〈我的奋斗〉

只要将这本个人传记扔进魔法阵，就能召唤出将世界蹂躪过一边，最终导致九千万人死亡、一点三亿人重伤的战争恶魔。

与它相比，无论是被称作人类最古之王的吉尔伽美什，亦或是被游吟诗人们传颂的亚瑟王，都显得太过“幼稚”了。

“不行……这个太危险了。”

于是，这本厚重的典籍被随手抛下，溅起了不少灰尘，而另一本更厚重的书籍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依旧是白色的封皮，只不过这次却显得简陋许多，甚至颜色也不是纯粹的象牙白，更像是黯淡的灰色。

朴实的英文字体、平凡的装订方式、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细节，就像一本书店里最平凡的工具类书籍，只是书名稍长了一点。

——〈狭义与广义相对论浅说〉

任何一名接受过物理学熏陶的学生，都对它的著作者略有印象，那是一位有着花白卷发与和蔼外表的长者，同样也是物理学理论的奠基人。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很少有人知道，现今人类生活中用到的科技产品，无一不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无论是带来究极和平的核武器，亦或是全球定位系统与激光打印机，甚至相机跟太阳能电池都与他的研究成果有关，正是因为有着他的存在，人类的历史才能翻开新的篇章。

但是……

“还是算了，我跟那位长者的‘相性’太差了。”

犹豫了一下，遗憾地将这本厚重的著作，摆在之前那位恶魔的传记上，避免它被灰尘弄脏。

而第三本著作，则有着赤红的封皮。

依旧是德文原本，但封皮上规整而清晰的印刷体，却透露出某种铿锵有力的意志。

而其中的内容，则是以最浅显易懂的方式诠释着劳动与价值的关系，同时也引领着被压迫的劳动者们，向統治着世界的资本财阀发出齐声的呐喊！

“不，这个……”攥了攥拳，忍住了将这本红色封皮的著作放进召唤法阵的冲动。

将繁杂的思绪抛去，同时将这三本典籍摆在一旁。

沉默许久，方诚还是将废弃工厂角落里的某个现代造物拖了过来。

那是一台……废弃的柴油发电机。

“咣当——”

柴油发电机被他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摆进了鸡血绘制而成的召唤法阵里，避免这简陋的魔法阵被破坏。

“比起伟大的理论，还是最粗俗的利益更适合我。”

端详着遍布锈迹的发电机，方诚抬起右手，手背上三划猩红的令咒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微光。

咏唱，召唤英灵的咒文——

魔法阵上，微弱的殷红光芒缓缓流转，那是圣杯储存了六十年的魔力。

毕竟以御主们的魔力储备，无论如何也无法供应一名英灵的消耗，圣杯战争期间英灵们的消耗，主要还是由圣杯提供。

但方诚却拒绝了这份无偿的馈赠。

“嗡——”

纯白的魔力霜雾弥散开来，将这遍布灰尘的废弃工厂彻底笼罩，而在这朦胧的雾气中，方诚也看到了那渐渐凝实的魁梧身影。

那是他召唤出的英灵，也是他获取力量所必须的媒介。

“以令咒令之——”

趁着英灵还未完全实体化，作为御主的方诚率先发起了背刺：

“将你的灵核托付于我——Caster『尼古拉·特斯拉』。”

是的，那英灵，那浑身上下闪烁着璀璨雷光的雄壮身影，正是改变了人类历史，将雷霆这一神话产物彻底驯服，将交流电的科技成果引入千家万户，改变了人类社会的发明家。

对于这等伟人，方诚不介意表达他最深沉的敬意，于是他又引动了第二划令咒：

“以令咒令之！Caster，将你的将你的力量馈赠于我！”

然后是第三划令咒——

“Caster，将你的知识传授于我。”

就这样，在那身披雷霆的发明家错愕又茫然的目光中，他的灵核渐渐破碎，融入了面前那将他召唤出的青年的身躯。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想要抗拒令咒的操纵，然而，面前那青年却摊开右手，伸到了他面前：

“作为继承你力量的条件，我会‘不计一切代价’完成你的‘理想’，让‘无线电力传输技术’覆盖地球，再一次以你的力量改造整个世界。”

“……”支配着雷霆的英灵沉默了，他放荡不羁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惊愕，然后则是愉悅地狂笑：

“嗬哈！你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吗？”

虽然话语中带着嘲笑，但不知为何，这位英灵停下了对令咒命令的抗拒，而是主动地将灵核剥离，更是将他的智慧向面前之人分享。

他在好奇，这与他本性相似的狂妄之人，究竟能做到何等地步！

更何况，七天的圣杯战争，对他来说也未免太乏味了，与其将理想寄托于玄之又玄的圣杯，还不如投资一下这个召唤出他的同类。

“别让我失望啊，大放厥词的小子！”

就这样，璀璨的雷霆又一次撕裂了昏沉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