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圣堂教会。
微弱的月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让本就昏暗的教堂显得越发阴郁。
“圣堂教会作为‘罗马教廷’管辖的特别部门,其责任正是铲除一切异端邪魔,而研究神秘学的魔术师,正是圣堂教会需要处决的‘异端’。”
苍老的神父捧着厚重的圣经,站在雪白的十字架前,向站在教堂中的另一人解释道:
“绮礼,你否是疑惑过,我为何要与远坂时臣结盟?”
“……并没有,父亲。”
身穿神父制服,浑身上下包裹在漆黑的衣衫里,身材挺拔面庞坚毅,但一举一动却如同雕塑般充斥着沉闷与僵硬感。
言峰绮礼,此次圣杯战争中『Assassin暗杀者』的御主,同时也是远坂时臣的徒弟与盟友。
而此刻,这位刚刚丧偶的青年,却仍是一副平静淡漠之态,语气平和地答道:
“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行者,我将无条件遵循教会下达的任何命令。”
“是吗?真是虔诚啊,绮礼。”
纯白的巨型十字架下,神父言峰璃正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对于儿子这幅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也颇为头痛。
但无论如何,教廷下达的命令是不容违背的。
“我与远坂时臣也算趣味相投的挚友,他是一名纯粹的魔术师,就算得到圣杯也只会向圣杯许愿进入根源,而任何魔术师进入根源就会在瞬间化作根源的一部分,不会对现实世界生活的普通民众造成威胁。”
言峰璃正直言道:“相对于其他参战的御主,远坂时臣的愿望是最安全无害的,毕竟谁知道此次参战的御主里,有没有想要利用圣杯毁灭世界的邪魔呢?”
“您说得对,父亲。”言峰绮礼点了点头。
他对此心知肚明。
因为,他,言峰绮礼……
——正是那个想向圣杯许愿的『邪魔』!
他自幼就没有人类正常的感情,不懂得何为善良和正义,也不懂人类的悲喜与愁苦。
就像是个失去了感情的机器一样,他呆板地执行着父亲下达的每一个命令,皈依教廷,加入教会,成为代行者,与死徒和异端拼命搏杀。
但他却无法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成就与满足感,他就像是个工具一样,忠诚地执行着每一次命令。
直至他的妻子,那位重伤垂死的“紫阳花夫人”为了拯救他,选择了自尽。
自尽的妻子,也未能唤回他正常的感情。
他守在妻子的尸骸旁,心中却只有淡淡的不舍。
那并非对妻子的不舍,而是对“没能亲手杀死妻子”而感到纠结与懊恼。
是的,他正是邪魔一般的异类。
如果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他或许会成为雨生龙之介那样以残杀他人寻取愉悅的杀人恶鬼。
然而,他的父亲却是言峰璃正这等圣堂教会代行者,而在宗教的教条与戒律下,他也被迫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为此而痛苦的他,终日被无法满足的邪念折磨着。
直至此刻,他看到了言峰璃正不设防的后背。
“噗嗤——”
温热的鲜血,溅在了言峰绮礼的脸上。
看着璃正那苍老面庞上的错愕与迷茫,然后,他露出了兴奮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
言峰绮礼喃喃自语,在他手背上的三划令咒也散发着凶厉的红芒。
“感到满足了吗?言峰绮礼。”
愉悅的呼唤声,在他耳畔响起,将他心中掩埋了十余年的邪念尽数呈现。
那是污浊的黑泥,那象征着『人类全部之恶』的泥浆,从言峰绮礼的阴影中弥漫而出,一寸寸地污染着他的身躯,让他的意识彻底沉浸于恶念之中。
嘴角咧开,原本端庄肃穆的面庞,此刻却无比扭曲且邪性,言峰绮礼的双眼散发着红芒,他兴奮地喃喃自语着:
“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了一切!”
……
另一边,冬木凯悦酒店。
作为冬木市数一数二的地标性建筑,这座三十多层的高档商务酒店,足以傲视城市新区的任何高楼大厦。
尤其是在凯悦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里,甚至能俯瞰冬木市的每一片城区,尽情欣赏城市繁华靓丽的夜景。
而此刻,站在凯悦酒店正门处,方诚一行三人却停下了脚步。
“喂!狐狸,你感知到‘那个’了么?”
“嗯哼?你是说灵脉的变化?”
穿着女高中生水手服的狐狸小姐,正慵懒地倚在一旁的扶手栏杆上,她甚至还翘着小腿,完全不顾湛蓝色的超短百褶裙下若隐若现的美景。
而方诚则双眸微眯,凭借『流电学』对空气中大源魔力的解析,表情也越发凝重:
“冬木市灵脉的魔力被污染了……”
“应该是大圣杯做的?毕竟冬木市的大圣杯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就被污染咯,说起来,御主你应该也很清楚?”
“嗯,但我不太明白,大圣杯为何要污染冬木市灵脉呢?”
“呼呼~您该不会忘了,咱们之前都干过什么吧?”
“……什么?”方诚愣了一下,而狐狸小姐咂了咂嘴,抬手指着方诚怀中某个隐秘的位置,纤細的葱指在月光下如同美玉般晶莹剔透:
“妾身没有‘杀死’任何一名英灵哦,妾身只是把他们的灵核都掏了出来……而这些灵核,本该都被大圣杯吸收,成为那个‘安哥拉纽曼’的食粮呢。”
“所以说,大圣杯对我这种雁过拔毛的行为很不爽?”
“您那叫雁过拔毛?大雁都被您一锅炖了,顶多给大圣杯留了点吃剩的骨头……”狐狸小姐嘲讽着,然后漫不经心地吐槽道:
“不过无论如何,妾身都能帮您开山裂地焚江煮海,区区大圣杯而已嘛~”
“也是,那就先‘拜访’一下肯尼斯先生,从他手里借走那几台巨型魔力炉心,然后再去把大圣杯打包带走。”
就这样,方诚踏入酒店正门,昂首阔步地冲到肯尼斯的豪华套房门口。
然后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开:
“开门!扫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