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常一般,我吃完饭写完作业,听完父母对我未来的忧愁,默默洗漱完进入我的‘家’,开灯,锁门。
门外又是父母因鸡毛蒜皮的事喋喋不休的争吵声。
“后半年琢玉(取名:玉不琢,不成器)就要高考了,这成绩咋就是上不去?”
“我当年成绩可一直是班里前三,肯定是你的问题,琢玉肯定是遗传了你。我瞎了眼,当年才能看你,啥事干不成,一天天净知道在外头瞎混,净知道抽你那烟。”
……
我从裤兜里套出随身带着的手机和耳机,设好闹铃后点开一首轻音乐,将声音调到最大后走到阳台的窗边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发起了呆。
“佝偻脊背敲响三角铁,
那音色最动人,
乘着马车在夜灯之中,
迷失的我们,
拨开扬尘
迈步倾身
掩藏内心
变得愚笨,
在帷幕后的冰冷
我一个人
这孤单是为谁而生。
……”(歌词摘抄自‘小丑的品格’)
不知过了多久,我摘下耳机,此时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关灯,入睡……
———————————————————
流水线机器旁,我呆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有些疑惑我为什么在这里,又觉得我理所应当的在这里工作。
双腿和双臂的酸软告诉我我已经工作了许久,四周零散的分布着和我一样的工人,穿着灰色的工服,每个都大约三四十岁,面容上都带着沧桑和麻木,工服左胸口初绣着工厂的名字我却怎么也看不清。
透过离地面三四米的小窗子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
呜——呜——呜——
忽然尖锐的哨子声在我耳边炸开,我连忙捂住耳朵,转过头去看向声源处。
那是个四十岁的男人,头发是典型的地中海,长着一张溜须拍马的脸,脖子上挂着一个哨子,左手端着一个小水缸,上面印着一朵朵牡丹。
我有些恼火,这人怎么能在人耳朵旁吹哨子。
“小伙子,新来实习的吧,上着班还发呆,下不为例,要是再有下次你这大学生的本本可能也没用。”
那张脸上漏出的不屑和高傲令我有些厌恶,但潜意识告诉我和他对着干没有什么好事情,尤其是他在这厂中有着不小的权力。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我垂下眼帘,心中带着不满和浓浓的无力感。
看到我的反应,那人满意的拍拍我的肩,将水缸递给我,示意我拿着,随后拍了拍手。
“下班了!下班了!大伙儿赶紧收拾收拾回宿舍,一会别可别又说时间短,连灯都不给。”
没有灯?还是限时的。这不是和那些补习机构一样?
说完后,他伸出右手放在我面前,此时看到他伸到面前的手,这才回过神,将手中的水缸递了过去。
“赶紧回去休息,别一天天净发呆。”
我点点头,应了声是便随着工人一起离开了。
离开工厂,是一条宽广的水泥路,两边的绿化在黑夜中显得诡异异常,每隔四米左右就会有一盏路灯,惨白的灯光在夜色的笼罩中显得有些无力。
跟着工人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一栋栋公寓楼立在眼前。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我走进了最考里的一栋公寓,四号公寓。
可这时我却感觉有些不太一样,刚才那这工人随着移动竟越来越少,直到到四号公寓时已经只剩下我一个。
这一栋公寓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住吧,我有些疑惑了,可这时脑海中却自动生出一个声音来打消我的疑虑。
‘这栋楼只有来实习的人住,正式入厂后会重新分配公寓。’
可这反而让我更加疑惑,我不认为我会找这种流水线工厂的工作,而且我似乎有什么忘记了。好像我一个高中还没上完的人,以我妈的脾性会允许我来工作?
我妈?忽然想到的人却令我再次感觉不太对,因为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是孤儿……
就在我思考时,周围一切的竟然都发生了变化,我不再是站在四号公寓门前,而是躺在了一张上下铺的架子床上,我——正躺在下铺,甚至身上盖着一个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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