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东汉光和七年,豫州,颍川,阳瞿郡。
悬空的骄阳晒蔫了漫山翠绿的竹海,一望无尽的绿色世界里,看不到一只飞鸟,除了蝉鸣,一片死寂。
忽地,一声怒吼传来,打破了这片山林的寂静。
只见,靠山麓的一座竹屋,冒起了滚滚浓烟,一灰头土脸的老者正气得叉腰怒斥着身前的五个徒弟!
“何人所为,是想要老夫命吗?”
此人正是名满天下的水镜先生,面前五人分别是:诸葛亮、庞统、徐庶、司马懿、温荣泰。
诸葛亮头戴纶巾,轻摇羽扇,缓缓说道“我都已经通过考试了,何必要放火,这不是君子的行为。”
水镜先生转头看着一旁身穿布袍,脚踩乌履的徐庶。
徐庶见状,急忙挥挥手:“一日为师,终身如父,哪有儿子敢这样对待父亲。”
清理竹屋残骸的司马懿,听到徐庶回应,估摸着师父要问道自己。
眼咕噜一转,将头转过来,身体纹丝不动,回应道。
“仲达和亮一并通过考试,师父也如同我的父亲,怎么这样纵火对待呢。”
浓眉掀鼻、黑面短髯、面容古怪的庞统听罢,哼哼唧唧的说道。
“哼,这么损的招数,肯定不是我做的!”
水镜先生听罢四人所回应,正待转头质询小徒弟。
只见水镜的末徒温荣泰快步向前,单膝跪地,手中捧着庄外的竹枝,笑嘻嘻看着水镜先生。
“师父,是小徒所为。今天用险计逼得您许众人出山庄,小徒甘愿领罚。”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表情顿时精彩纷呈。
司马懿眼咕噜一转,低头清理,充耳不闻。
诸葛亮眯眼摇扇,笑笑不语。
而徐庶怒指温荣泰怒骂到:“荣泰,火势难控,怎么可以这样!要是误伤到师父,你该何罪!”
庞统也随声附和:“这么损的招数也就温荣泰用得出来!”
本来怒不可遏的水镜先生,此刻竟然捋捋胡须,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元直、士元啊,莫要生气,如果不是荣泰那一把火,我见竹屋忽然起烟,火势骤大,又怎么会立即让你们出来,你与士元又怎么能顺利出师呢?”
“施计纵火,荣泰确实是皮,虽然很危险但是也很妙,为师相信他并无心伤人。”
庞统听罢,脸一红闭口不言。
徐庶恍然大悟,欣然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
“今日您出一题,要我们在午时三刻前,设法得您允许离开水镜山庄,方可出师。”
“我假母病,士元借灾变皆不成,唯亮施计气您,仲达顺势驱赶,二人方算出师。”
“小师弟荣泰在午时三刻前,施火烧屋,您必然许我们出来。”
“如此,我、士元与他,皆可出师。”
“一石三鸟,妙啊!”
水镜先生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原来昨日,水镜已告知众弟子,今日出师考。
众人连夜将《春秋》《左传》《战国策》等平日所学,背得滚瓜烂熟。
次日,各个踌躇满志,来到堂前。
只见水镜先生早已端坐,众人到堂后,便说出考题。
即他们要在午时三刻得到离开的许可,才算出师。
众人昨夜苦熬,不曾经想师父竟出奇招,各个心有不满,又无可奈何。
水镜先生出题后,端坐于堂中闭目养神。
正在众人交头接耳之时,忽见徐庶嚎啕大哭,从室外跑来。
进到堂中,扑通跪倒在地,满面涕泪说道:“师父,方才收到家中穿心,家母病重思儿心切,故来辞行,望师父应允。”
水镜先生听罢,眼都不开,说道:“父母深恩,理当归家,许你午时三刻后回家。”
徐庶正要言语,水镜话已再至:“无需多言。”
徐庶看着偷笑的诸葛亮,只得苦着脸,无奈的走到堂下。
少顷,忽闻室外高喊声:“快来人啊!”
“山洪来了!山洪来了!”
此时忽见,一浑身都是泥的人闯进堂中。
那泥人刚到堂,便倒在地上,众人慌忙将他扶起。
一看,原是庞统。
只见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师父快跑啊,山洪来了。”
“我刚险些就被洪水卷走了。”
“快,来不及了。”
众人一听都慌了神,各个都准备欲起身往外跑。
但想到还未得到先生许可,纷纷转头看向水镜。
水镜先生听到山洪,睁开眼,正欲开口时。
顷刻间,眼咕噜一转,笑着说道:“山洪若来,岂无声响?”
听到这话,众人亦觉有理。
庞统只得悻悻走下堂。
诸葛亮见时机成熟,猛然起身向前,搀起糊了一身泥的庞统打量一翻。
随后,亮以扇指水镜先生,忽地开口大骂道。
“你这欺世盗名之辈,想我们跟你学习诗书策论。”
“临到头来,竟出这么古怪的题目刁难我们!”
水镜先生听罢,置若罔闻,依旧不动。
诸葛亮见状,径直走到水镜前,怒说道。
“再跟着你这小老儿,也是不学无术!算我有眼无珠,拜错师门!”
这下,把水镜先生惹火了。
睁眼顺手操起戒尺,便要打去。
不想,诸葛亮先发制人,一把夺过戒尺。还将案桌敲得砰砰作响。
是可ren,孰不可ren。
水镜先生终于ren不住了!
他起身来,怒喝道:“来人!把这个劣徒给我拉出去!”
司马懿眼咕噜一转,闻讯立即起身,不由分说将诸葛亮赶了出去。
到山庄外时,二人皆面露笑意,诸葛亮在庄外折下一根竹枝。
便回到堂中,叩首求责。
水镜先生见诸葛手中竹枝,自然明白。
此后,便是温荣泰纵火烧屋,妙计出庄等一系列事。
水镜先生欣慰看着眼前几位徒弟,说道。
“孔明、士元、元直、仲达,你们出师了,下山去吧。”
“此一别,再见不知何夕。”
“各自珍重。”
“是,谨遵师命”
诸葛亮、庞统、徐庶、司马懿闻讯,纷纷作揖,回应。
随后,各自返舍。
焦土前仅剩下温荣泰与水镜先生。
“师父,那我呢?”
水镜先生拿起那枝条,啪的一下打向他掌心。
“待山庄重建,方得出师!”
“我的天哪。”
“师傅,您可不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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