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熠解释道,“你可知为师为何尊号赢仙帝吗?”
“其实,我即是祖龙,祖龙即是我。”
“有一天,你也会变成祖龙,而我赢熠,祖龙嬴政,都会成为你的过去?”
“我变成你?变成师傅,变成祖龙?”
陆绾的疑惑更深了,这分明就是三个不同的人物啊。
“你如今得到了大帝传承,得到了仙帝本源,终究有一日,你会继承帝位。”
“那时的你,便是新任的仙秦大帝,而为师,祖龙,都将成为过去的你。”
“我们即是你的一部分,而你依旧是你。”
陆绾似乎有些明白了,在她获得道统之时,她的基因信息便已经被改写了。
赢熠得到了祖龙的道统,仙秦时期的祖龙便成了他的过去,赢熠也只不过是在未来,觉醒了祖龙的血脉,达到了与祖龙相同的高度。
所以祖龙从没有死去,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另外一个灵魂,继续传承着。
如果说嬴政是一代祖龙,赢熠是二代祖龙,那么她陆绾便是第三代。
成为祖龙的关键,不在于称号,而在于传承,道统。
就如同此时她观看着赢熠的记忆,观看着过往的种种因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是陆绾过去的记忆。
在基因的层面上,陆绾已经继承了祖龙的一切,成为了一条还未完全觉醒的幼龙。
是非成败转头空,帝国兴衰,朝代更迭,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武曌也不过是仙秦衰亡后的获利者罢了,甚至是她守住了仙秦打下的基业江山,不至于被异族蚕食。
赢熠看了看神色恍惚地陆绾道,“如果有一天,你和武曌相遇了,那是为师与她过去的恩怨,与你已无关系,你不必为此挂怀。”
陆绾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目光便继续注视着投影展现的画面。
一声“剑来。”
赢烈爆呵一声,随之从酒肆中掠出八柄飞剑,八剑在空中结成剑阵,
昆吾八剑分掌风林火山,天雷地泽。
一时间剑气交替,生生不息,已是自成一界,运转之间犹如一方领域洞天。
剑阵交织,将江海流困人其中,有着剑阵世界的压制,足以拉平两人境界上的差距。
“藏剑势,藏巧于拙。”
“用剑势,用晦而明。”
“御剑势,寓清于浊。”
“纵剑势,以屈为伸。”
巨阙,大巧不工,重剑无锋,化繁为简,守拙方远。
江海流处处是破绽,而处处又无破绽。
连续四剑起势,大开大合之间,剑气纵横。
如此旷世大战,四方修士闻声而动,不多时便有千百人头盈空,纷纷伫立观望。
旁人也许看不出江海流有多强,但赢蟜心里清楚,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他已经将八剑全力施展,没有任何保留。
赢熠得了天地人三剑,两年间不断领会其中剑道真谛,眼前两大绝世剑修的鏖战,他也能看出几分深浅。
在赢熠的眼中,秦烈八剑齐出让人眼花缭乱,场面上却是占尽了优势。
巨阙只出一剑,剑藏于虚无,用则乾坤色变,御则山河倒悬,一剑纵横,气冲九天,犹如银河挂瀑,一剑便将八剑世界贯穿。
剑域破灭,赢蟜也被那无锋剑气斩去一条臂膀。
浑身解数皆已使尽,都无法撼动巨阙分毫。
赢蟜虽被斩去一条臂膀,但他仍旧挡在了唐柔与赢熠身前,没有丝毫退缩,他传音道,“柔儿,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快带着孩子快跑,我不想让孩儿看着我死在他的面前。”
赢蟜此时已是心知肚明,江海流虽是分神降临,但也不是他区区一名炼虚期修士所能抵挡的。
隔着两重大境界,大乘期修士外神与元婴结合,并度过四九天劫,一身真元浑厚无比,即便只是大乘期修士的一道分神,也足够将他斩杀。
虽然知道必死无疑,但赢蟜又如何能甘心,即便能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将江海流阻挡在此地,让唐柔与赢熠能有足够逃遁的时将。
赢蟜的隔空传音又如何能躲过江海流的探查,江海流却是玩味道,“本座好歹也是天下尊者之一,金口玉言,我既说了要取你全家性命,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一家老小,皆无处可逃。”
江海流作势便要催动巨阙,“既然你不自己切断与昆仑八剑的联系,那我便自己来取了。”
“只怪我没有修行天赋,如若不然,岂能让你放肆。”
赢蟜慷慨道,“这是我生平最强一击,若不能杀你,我便成仁。”
江海流诧异的看着秦烈,没着急动手,反而戏谑道,“那便让我看看炼虚期的修士最强一剑,又能强到何等地步。”
江海流将巨阙抱于胸前,便静等赢蟜来攻。
“柔儿,快带着孩子走。”话音未落,剑阵已起。
昆仑八剑,若是单独一剑拿出来,不过只是天极上品的法宝,距离巨阙剑这类上品灵宝有着犹如鸿沟的差距。
就如同诛仙四剑一般,单独一柄剑,放在同级别的仙器之中,并不起眼,但与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组成诛仙剑阵,便能产生质变,乃是天道之下,第一杀器。。
这昆吾八剑,与诛仙四剑,便有此异曲同工之妙,八剑若组成昆吾剑阵,生息往复,自成天地,便可夺日月之光辉,逆天地之法则,融铸为一柄昆吾剑,由天极法宝,一跃成为仙剑。
赢蟜只不过领悟八剑世界之阵,确是无法融汇贯通,将风火山林,天雷地泽,合而为一,此时他欲将献祭自身,唤醒仙剑虚影,斩灭所有阻碍。
赢蟜回过头,那目光将尽是宠溺,最后的温柔便是此刻的慷慨。
以元神为祭,以残躯为引,他的目光里带着温吞的笑意,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
赢蟜在唐柔与赢奕的面前,化作了星光,绽放刹那的星火,肉眼可见的,他的身躯,他的魂魄一点一点的在两人的身前溃散。
“挚爱与守护,即便赴死,又有何惧,这是我对你们的誓言。”
八剑在这一刻化作了一道直冲云霄的巨剑虚影,长剑横亘长空,一剑斩落,径直向着江海流的头颅劈下。
江海流不愧为大乘期的修士,面对仙器的攻伐,巍然不动,只见他手中巨阙指出,又一道稍逊些的剑光横空出世,迎着昆吾剑对撞过去。
昆吾剑与巨阙对撞在一起,顷刻间,便互相湮灭。
“噗嗤。”江河流的嘴角渗出一丝血渍,他却是轻蔑道,“蜉蝣撼树何曾易,我于此界全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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