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豹的青筋暴起,冷汗沿着额头直往下流。他只觉赢熠的手如同钢铁一般,将他牢牢扣住,若是赢熠不松手,唯有自断臂膀,钱豹才能脱身。
“天生神力?还是隐藏了实力,我竟然无法挣脱。”钱豹小声嘀咕着,但不看僧面看佛面。
赢熠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但李安澜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钱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连忙质问道,“你是何意,这个女人,屡次讹你,你还想为她出头不成?”
“他曾经是我的女人。”赢熠没有多话,这一句曾经是我的女人,便代表了所有。
七年的情义,五年的朝朝暮暮,不是一句简单的分手,不是数次出轨便能够割舍的。
爱恨别离,便是到了余途才能见得始终,时间或许证明不了一切,但总是见证了两人从爱意难消遗憾向往歧途。
无论此时的赢熠有着万般厌弃,终是他曾经挚爱,若是放任不管,岂不是自证自己的狼心狗肺。前车之鉴,殷鉴不远,用心过真心,便要从一而终,即便因为各种原因看清了一个人,那个挚爱时的瞬间依旧萦绕在怀。
撒开钱豹的手,赢熠缓缓将苏牧婉扶起。
她愣愣地看着赢熠,心中也不知道作何想的,犹豫片刻,身体便躺倒在了赢熠怀中。
李安澜呆住了,或许赢熠阻拦钱豹的手段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但这句意犹未尽的她曾经是我的女人,以及这个不合时宜的拥抱,都让李安澜的内心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或许是他还没有准备好,又或许真的是我插足了他们两人间的关系。”李安澜心念万千,没有告别,便一头钻出了包厢。
视频信息都被钱豹强行删除,苏牧婉对于李安澜便再无威胁,转眼之间人去楼空。
包房内只剩下赢熠与苏牧婉两人。
赢熠一言不发的查看了苏牧婉的伤势,钱豹还是留了手的,没有使用内气。凭借着肉体的力量也只是对苏牧婉造成了些皮外伤,搽点跌打损伤的药,休息上几天,便能无碍。
冷漠的站起身,赢熠便欲离去,走出几步又觉得有些不妥,苏牧婉终归是他的旧爱,怜惜之情总有,免不得要给她个忠告,免得苏牧婉在侮辱歧途了。
回过头,赢熠平静的说道,“你有自己的选择,我可以尊重你,但请你自爱,你越是深陷其中,越是靠近深渊,人心的险恶远不是你能把握玩弄的。”
“险恶?”苏牧婉踉跄着站起身来,她呜咽着喊道,“你就是我见过那个最险恶的男人人。”
“多大的惊喜,若是你没让我碰见,恐怕再过几天,你就要嫁入豪门了吧。”
“你衣食无忧,出入豪车美女作陪,我呢?赢熠我问你,我为你付出了七年的青春。”
我得到了什么?
就得到如今你的狼心狗肺吗?
苏牧婉口若悬河的质问道,问道,“你敢发誓,昨天你们在酒店,不是开了房?没有一起睡?”
赢熠淡漠道,“如果你怀疑我为何会去银河酒店,那么你听听这段录音,你就会明白。”
此时在与他争执这些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赢熠只是将手机打开,将昨夜的录音打开,赢熠在他们的门外也不是白呆的,短短三分钟的录音,足以说明一切。
愣了会神,苏牧婉才反应过来,即便又强词夺理道,“难道我就要一辈子跟着你吃糠咽菜?”
难道我就有错了吗?我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想要和别人一样财富自由。
你不努力的进取,不努力的为了我改变自己,把生活变得更好。
现在却来质疑我,”苏牧婉抱着自己的双腿泣不成声,“但凡你努力些,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罢了,你我自此两不相欠。”赢熠摇了摇头,将手机留下,作势便要离去,“余生,盼好,勿念。”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
苏牧婉哭得梨花带雨,她抽泣道,“相守七年,终有一别,今天你我走到了陌路,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赢熠愣了愣,点头道,“如果我能做到,无有不允。”
此时无论苏牧婉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他能做到,赢熠都打定了主意为她办到,没有再续前缘的心思,便算做是为了这七年的感情有个交代。
她期盼道,“还能向从前一样抱抱我吗。”
“熠哥哥,你能在抱抱我吗。”
“就这么简单吗?”赢熠心道,其实在赢熠的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若是她说她需要一个富足的人生,赢熠自然可以给得,便是八辈子无法穷尽的财富,赢熠依然给得。
帝王一诺,重于九鼎。
如今苏牧婉只要一个离别时的拥抱,赢熠又如何能不允。
摊开手,与她相拥,怀抱的感觉在难有起初的心意难平。苏牧婉则是蜷缩在赢熠的怀中,最后感受着赢熠身体上的温度,曾带给她的感动。
良久,苏牧婉才轻叹道,“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你。”
“如果,我说如果还有来世,我在还你此生的情。”
疼痛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此时的赢熠没有半分警惕。
边说着,苏牧婉边从她的袖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此匕首曾浸泡在毒液之中,可谓见血封喉。
等到苏牧婉图穷匕见之时,赢熠根本感受不到她的杀意,便是她与赢熠相拥时,手里拔出短匕的动作,赢熠也没能察觉。
一刀扎在了赢熠腹部,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涂满毒液的匕首甚至还蕴含着麻痹的效果,一时间赢熠尽无法挣扎脱身。
苏牧婉一手搂着赢熠的头,抚摸着赢熠的发丝,她安慰着赢熠,又或许在安慰着自己,“睡吧,睡一觉起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短暂的麻痹效果消失,赢熠终于能提起一口气,说话时已是气若游丝,“为什么你要杀我,我找不到你一定要杀我的理由。”
苏牧婉心中一惊,赢熠为什么还能说话,这匕首涂满了剧毒便是一百头大象,顷刻间也能毒倒,此时匕首已经深深的扎入了赢熠的腹部。
在苏牧婉的想象里,赢熠最终会毫无疼痛的死在她的怀里,此时见赢熠还未气绝,苏牧婉也不答话。
拔出那柄锋利的匕首,摁住赢熠的头,又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扎上十数刀。
而后她才气喘嘘嘘的将赢熠推倒在地。
定眼一看,赢熠已经一动不动的躺在了血泊中,只是他的眼睛还睁着,而目光锁定的方向,正与苏牧婉的双眼交织在了一起。
苏牧婉深吸了口气,这才将赢熠的眼睛合上,“这一生欠你的,我下辈子一定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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