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暴雪中终于停下。
气愤的阿黄砸转盘,"丝,疼"哆嗦捂住红肿热痛的右手,不断往里面哈气。
黑漆漆,冷嗖嗖的,外面还能听到狂风呼啸。
双眸逐渐含着眼泪,但它们就是不出来。
"谁啊?"
这样恶劣环境下,居然有老婆婆的声音,而且居然还非常的亲切。
一时间,阿黄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如同在冰箱里面冻僵硬的鱼。
"扣扣"
敲打窗户声音。
"下车吧!"
令阿黄神情微滞了下,后背似乎有道凉气吹过。
惨白僵硬的手费劲打开上冻的车门。
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啊"惨叫一声,倒在雪里面,空中飞舞着雪花飘落在惊恐万分的瞳孔上。
身穿黑色制服的老太太,对,你没有看错,就是一位气质有些诡异而高贵,衣服上却没有雪,换句话说,就是身上一点雪都没有。
浓密而黑的长发,在雪花中飘扬。雪花一落在秀发上,立刻融化蒸发掉。
吓得吐字不清的阿黄,连忙站起,食指指着诡异的老太太。
"你……是人还是……鬼"
因上衣给老大穿,他只能光着膀子,像筛子一样,不停地晃动。雪花趁机"打劫,入侵"原本就僵硬冷冰冰的皮肤。
"没有影子,你自己品!"
白了双眼露出憨批害怕之色的高大威猛光膀子男人一眼。
老太太手脚利索打开后车门,迅速把起卷曲,嘴里一直可怜怜巴巴有气无力喊"饿","冷"的裴育新。
"诶,这是我老大……您不能",连忙走到老太太面前,伸出双手阻挡着。
黑影一闪。阿黄转头望去,发现老太太也只是抱住老大,往前面亮着灯的地方走。
恐惧的意识也逐渐减少,赶紧打开车门,把车上副驾驶里面的阿岩扛在肩膀上。
关上门,跟着健步如飞的老太太往前面的小屋走。
"进来吧!我也不会吸你血的!"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白烟白色液体。
面带慈祥,轻轻地揉了揉裴育新那惨白惨白冷冰冰的小脸蛋。
看向那因干枯而干裂的嘴唇,心疼抱着裴育新,"如果同类都像你一样,族人早就灭绝了!"
刚把昏迷不醒的阿岩放在另一软床上。想要坐在软乎乎的椅子上面时,看到金黄色茶几上摆满了一袋袋红色液体。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眼前瞟向外面的大雪,就是不敢直视可疑老太太。
"被困多久了?"老太太不冷不淡道。
指着失去痛觉的鼻子,反问道:"您在和小的说话吗?"
一件棉衣突然飞到阿黄肩膀上,吓得阿黄还以为这老太太要吃了他呢!
哆嗦着把棉衣套在身上,吹着热气,委屈想哭,"三个多小时!"
一碗热腾腾的牛肉拉面,出现在饥饿难忍阿黄眼前,吞咽着口水,想吃又怕被毒死,"小的没有钱!"
"哈,年轻人,老太太我是看在裴育新面子上,给你一碗饭吃。害怕死,现在可以离开!"老太太突然发怒。
端起碗,就开始狂吃,也不怕烫。
老太太这时才露出欣慰笑容,一勺一勺喂昏迷不醒的裴育新。
擦着嘴角,感觉肚子有些难受,阿黄以为老太太在饭里面下毒了,哀求道:"小的死了,您能不能放过手里的人!"
老太太感觉有点意思,这片区域可是被她化为自己的狩猎场。
出现的人类都将惨死在她那四颗血齿下,她可尽情享受着吸血的快乐,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哦,你想怎么死法?"故意耍这渺小的人类。
"您……不会真的要吃了小的吧?"阿黄立刻跪在地上,手里却拿着一把上了子弹的枪。
"好了,和你开玩笑而已!"
脸色微变,语气也逐渐刺耳。
阿黄这才老老实实躺在阿岩旁边,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够累了!不一会儿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老太太这才放心地拿起茶几上的血袋,倒在白色液体杯中。
放入一勺蜂蜜柚子,闻一下,发现彻底没有血腥味,才把裴育新小嘴打开,往嘴里倒。
满意看着裴育新吞咽,内心的大石头才沉下去。
帮裴育新换好衣服,手心里面出现一团黑色气流,源源不断地涌向裴育新后脑勺。
"嗯!"裴育新难受地抓住老太太的头发,冒着热汗,后脑勺仿佛在空调下面吹冷风,"把空调给老子关一下!"
生气的声音传到咧开嘴角上扬,顺便把裴育新平放在床上的老太太耳朵里面。
"老婆婆我也为少主您解封了!一旦您触碰到血液,您体内里面的幼虎就会实体!到时候就是人类的灾难!不管超能力者,感染者,人类还是……同类都会……"
隐约中,裴育新听到了什么声音,什么幼虎实体?什么血液?他怎么糊里糊涂的?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好像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好想一直这样躺下去。
呼呼……
屋外刮起大风,而老太太的眼睛却忽暗忽明,如同在风中凌乱的烛芯。
如果走出屋外就会发现,一片漆黑中隐藏着无数血红色瞳孔。
那边万能系统着急啊!它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不死之身居然得到一个传承。
温泉也不泡了,妹子也都打发走。
看着消失一大半的任务,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裴育新,你给老子醒醒,快点去前线支援去!】
无论万能系统怎么喊,裴育新就是睡死过去。
【裴育新,你再这样,老子就不当你的"军师"了!】
这次语气讨好,它以为裴育新想要一些金手指。
……
……
第二天,雪停了,屋外到处生机勃勃,仿佛昨天是梦。
最先醒的人——裴育新。
揉了揉眼睛,惊讶,"咦,这里不会是天堂吧?"
掀开被子,没有站稳,摔了一跤,头磕在坚硬如铁的茶几上。
吓得阿黄滚下床,捂住头,惊慌失措大喊一声"谁?"
看着小弟傻傻的,裴育新也就忘记了茶几上面不翼而飞的血袋。
扭着脖子,慢步,瞳孔透露出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当把目光放在小弟身上衣服时,又回想起自己和辣眼睛的怪物开打。
"老大,呜呜……"
死死地勒住裴育新的脖子,哭天喊地,仿佛他死了爹似的。
猛的踹一脚,委屈的阿黄,擦着眼泪,躲在一旁。
内心特别烦躁,这都早上8点多,外面的雪居然停了,"收拾一下,咱们出发!"
"知道了!"阿黄情绪低落。
认识到自己错的裴育新,挤出一丝微笑,"阿黄想不想脱单?"
阿黄双眼一亮,瞪着大眼睛目光锁定裴育新,裴育新心虚地擦了一把汗,眼神四处瞟,"当有女人在你面前哭的时候,这时候要把握好机会。"
"然后呢?"
目光过于真实,裴育新编不下去。但坑是他挖的,他必须填满,自以为非常幽默,"然后你要这么回答:没有吃饭吗?哭这么小声?"
"哈哈哈哈……"
捂住抽痛的肚子,半跪在床上的阿岩,努力不让自己再笑。
"老大,这样会被往死里打的!"
"是吗?老子……老子……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所以……还以为这样妹子喜欢……"
真正做到了撒谎不眨眼睛,但……手却不知道哪里放。
看看两位小弟嬉笑声,裴育新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气氛终于不那么压抑。
他也可以好好观察一下这间充满血腥味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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