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九头鬼车王进,忽听得玉麒麟卢俊义来问,当下略一思索说道:
“员外此问,倒教俺唏嘘不已啊!想自那日俺携母夜离了东京汴梁,恍惚不觉间,竟已过了两个年头啦!”
卢俊义闻言,不由心道:“如此说来,却是不知那豹子头林冲如何了!
本来还打算这几日,就同燕青去拜会那隐世白泽许贯忠。如今看来,须得先去那汴梁城走一遭了!”
想到此处,卢俊义遂对王进说道:“某家欲往东京汴梁走一遭,不知教头可愿与某家同去?”
“嘿!王教头既然恶了那太尉高俅,此去东京汴梁岂不危险?还是小乙与主人同去最好!”浪子燕青闻言,当先说道。
卢俊义微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把眼来看王进!
就见王进不假思索道:“员外既唤俺同去,必有道理!没得说,俺愿与员外同走一遭!”
“哈哈哈哈!王教头爽利,某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卢俊义闻言大笑道:
“不过此番小乙却是去不得!我卢府刚刚驱逐了恁许多下人,急缺人手!还需劳烦小乙先去坊市中,再寻些人手来!”
眼见燕青哭丧着脸,卢俊义又不由笑道:“若你我都走了,府中哪个照料?你且放心!此事过后,某家会尽快寻来人手替你,定不拘束了你那跳脱性子!”
燕青闻言,这才面露欣喜道:“嘿嘿!还是主人知俺小乙心意!”
“此番你寻人手时,可多寻一些魁梧精壮的,某家到时另有用处!”卢俊义道。
“主人放心!此事交由俺便是,定不教主人失望!”燕青抱拳说道。
卢俊义遂又转头与王进说道:“事不宜迟!教头且与某家回府稍作收拾,随后便赶往东京汴梁如何?”
“俺全凭员外做主!”王进抱拳说道。
…………
话说卢俊义带同王进回到卢府后,也不拖延,当下唤来娘子贾花绣,与其交代了一番后,又与王进拾掇了些银钱,带了马匹兵刃,便望东京汴梁城赶去!
一开始,王进尚能忍住,后来眼见卢大员外催马甚急,终于忍将不住问道:“员外如此着急赶路,可是那东京汴梁出了甚事?”
卢俊义也不瞒他,当下便将自己猜测豹子头林冲或被太尉高俅陷害一事说了。
王进听完卢俊义所言,不由恨声说道:“昔日俺做禁军教头时,与林教头虽无甚来往,却知他亦是个忠义的!
如此忠义之人,竟也被那高俅老贼仅凭一己之私,就害得家破人亡,直是教人唏嘘不已!
日后俺若得了机会,定教高俅那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卢俊义笑道:“教头放心!日后总有机会,让教头出这一口恶气!”
当下二人路上不止一日,只风餐露宿,望汴梁城大体方向上急赶!
不想就此却出了个差错!只因卢俊义尚是首次往来大名府与汴梁之间,与路径并不熟悉;王进见卢大员外如此赶路,以为其定有原因!
二人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就此这般赶路,不想最后竟偏离了往汴梁的路!
这日,二人路过一处山坡下时,只见那坡前矗立一颗四五人合抱粗细的大树,长得繁茂异常,粗壮的树干上,到处都是枯藤缠绕!
坡下还有一条小溪,曲绕蜿蜒,那大树后隐约露出十几间屋舍。此时正有炊烟从屋舍上升起,还有一个破烂酒帘儿,插在那屋舍一旁!
卢俊义和王进二人,已赶了半天的路,腹中都已觉得有些饥饿!
王进先看到了那房舍旁招展的酒帘儿,登时欣喜道:“员外快看!俺们却是好运气,正赶路饥饿时,想不到在这等荒僻地方就有个酒家!”
卢俊义闻言也微微点头!突然这厮想到水浒中,或在那些荒山野岭上的酒家,多是吃人的黑店,当下心中一凛,朝王进问道:
“教头可知此处是何处?”
王进略做思索,说道:“此处俺也不曾来过!不过昨日俺们路过一处岔口时,行来的方向却是孟州!”
“孟州!……”
卢俊义只觉得此地有些熟悉,一时却没想起来!
或许是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只见从那酒家屋舍中,转出一个妖娆妇人来。
但见那妇人穿着绿纱衫,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抹一脸胭脂铅粉,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还插着些野花!
此时明明已近十月中旬,天气早已不热,那妇人打扮的却是甚是清凉,勾人心魄!
眼见到那妇人,再看旁边那矗立的大树,卢俊义脑中却是突然闪过一道思绪,当下与王进说道:
“如此荒山野岭上开个酒家,恐不是善辈!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