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路旁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伸出的树枝,庄子予就站在上面。
他显得很轻松,脸上还带着笑容。
“可恶!怒火闪电!”
杜佩仪怒不可遏,扎稳马步,更加急速拨动琴弦,吉他发出激昂而愤怒的声波,声波化作一道火光,如闪电般的速度飞向庄子予。
庄子予早有防备,身体飞向一旁的雪坡。
刚才庄子予站立的树枝被击得粉碎,还有一股烧焦的烟雾升起。
杜佩仪的吉他声音不止,火光追击庄子予。
庄子予身边的雪地噼里啪啦发出爆破声,就是差之毫厘才击中庄子予。
庄子予有意识引导杜佩仪到雪坡后面,这里空旷无人,也没有公共设施,不怕误伤人或者损坏了马车和官道。
杜佩仪依然如同一只愤怒的小鸟,弹奏愤怒的乐曲,乐曲形成火光,攻击庄子予。
庄子予并不还手,只是一味躲闪。
不到迫不得已,庄子予很少出手。
一旦出手,往往很少失败。
封帆武功不高,但是现在他很平静,依靠在二轮马车上,欣赏着远处的打斗。他只能看到庄子予的身影在空中一闪而过便消失在视线里,雪坡挡住了视线。但是,愤怒却动听的吉他声和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却听得真切。
谢尔曼也靠在一旁,他早已经闭上了眼睛,欣赏起了音乐。
有一说一,吉他发出的声音真的是音乐,如同滚石落山,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惊涛骇浪,毁灭世界。
这是动听的摇滚。虽然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有摇滚的概念。
谢尔曼忽然睁开眼睛,发出金雕的锐光,闭气提神,紧绷身体,便消失不见。
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衣着普通,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神色慌张。
中年男子抬头,见到一张冷酷的脸:水蓝眼睛,鹰钩鼻,金黄胡须。
正是谢尔曼。
“啊?”中年男子吓了一大跳,跌坐在雪地上,“你是谁?”
“你是车夫?”谢尔曼声音冰冷如雪。
“是是……”中年男子回答。
“不必害怕,跟我回去,在这里你会冻死的。”谢尔曼从中年男子身旁走过,留下冰冷的话,但是眼睛却是真诚而热烈的。
中年男子虽然瑟瑟发抖,见到远去的背影,还是顺从地跟了上来。
雪坡后。
杜佩仪弹奏着愤怒的乐章,乐章幻化成火光,将雪地炸出一个个巨大的洞。
就是没能击中庄子予一丝一毫。
忽然……
杜佩仪停止了弹奏。
她金黄而曲卷的头发瞬间变成乌黑而顺直,捆绑头发的红色丝绸松开挂在肩上,头发自然垂下来,披在肩膀上。
她的眼睛变得柔和而天真,脸色平静无波,一副邻家小女生的可爱模样。
“嗨,庄子予,你在干嘛?”杜佩仪露出灿烂的笑容,如同初春的太阳,向庄子予打招呼。
庄子予站在离她3丈远的地方,露出了苦笑,“我到外面解手,你偏要跟过来。”
“啊?”杜佩仪一脸不可思议,一朵红晕飞上她的脸颊,“对了,我也要解手,你快回去,羞羞!”
庄子予摊开双手,耸耸肩,轻轻一跃,消失在杜佩仪眼前。
庄子予出现在二轮马车前。
封帆看到庄子予,高兴地张开双手,“你总算回来了,没有伤害杜姑娘吧?”
“你小子有点良心好不,你应该问我有没有被杜姑娘伤害吧。”庄子予苦笑。
“能够伤害庄梦蝶的女人还没有出世。”封帆放下手,抿抿嘴。
庄子予眼睛看向谢尔曼和中年男子,“我说过,车夫很快会回来。”
“你的判断一向很少出错。”谢尔曼回答。
“这是车夫,谢尔曼刚刚带回来的。”封帆指着中年男子说道。
“车修好了吗?”庄子予问道。
“快了。”谢尔曼回答,“你们可以到车厢里喝点酒,我等下再修好那辆车的顶棚。”
“很好。”庄子予说完,钻进了二轮马车车厢里。
封帆提着中年男子也进入了二轮马车车厢里。
谢尔曼从四轮马车找来大葫芦和四个酒杯。
酒杯是用巴基斯坦玉石雕琢而成,晶莹剔透。
杜佩仪见到谢尔曼,愉快挥手:“嗨,你要喝酒吗?酒杯真漂亮。”
谢尔曼见到杜佩仪清澈美丽的大眼睛,阳光灿烂的微笑,心里一暖,回以一个笑容。
谢尔曼不善笑,他的笑容只是嘴角扬了扬,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罢了。
谢尔曼和杜佩仪一块出现在二轮马车车厢里,谢尔曼放下大葫芦和酒杯,就退出来,他还要修理车轮和车厢顶棚。
中年男子见到杜佩仪,立即挺直身体,点头问候。他很奇怪,那个黄发恶女怎么没有伤害这个美丽的客户。
封帆却睁大了眼睛,好奇打量杜佩仪:还是这样的可爱和美丽!
“请坐。”庄子予指着一张坐垫,招呼杜佩仪,“我们的马车发生了意外,车顶飞走了,现在我们只能在你的马车上休息,鹰钩鼻谢尔曼很快就可以修好一切。”
“车夫官人回来了?”杜佩仪向中年男子挥手,很大方坐到坐垫上。
“方才听杜姑娘弹奏高歌,不胜荣幸,歌声绕梁三日,还望杜姑娘再弹奏一曲以助兴。”庄子予微笑,看着杜佩仪,缓缓说道。
“好的。”杜佩仪大方回答。
摆正吉他,拨动琴弦试音,然后认真弹奏。
吉他发出悠扬而哀伤的旋律,前奏之后,杜佩仪唱到:
“想问你看过一张画面
那个女孩笑得很甜很甜很甜
他们说你就住在青浦路的下面
他们说你已经走的很远很远
那天你喝醉了搂着一个香艳
摇摇晃晃走到镜子前
擦去眼泪回想起了从前
再去看你已经哭红了双眼
爱你我已不再是幼稚的少年
你离开以后我如此的可怜
让风告诉你我对你的思念
让阳光替我护你的周全
那个女孩为你哭红了双眼
那个女孩为你付出了华年
那个女孩为你错了一遍又一遍
那个女孩已经走的很远很远
也许诗人也不曾去过海边
也许孤独的人也会走出房间
也许我们从来都不曾互相亏欠
也许我留下的只有对你的思念
想问你看过一张图片
那个女孩笑的很甜很甜很甜
如果你也不曾与她相见
那就算了吧我在余生里思念”
车厢里的人醉了,连车厢外的谢尔曼也停止了手中的活计。
歌声感伤,却,旋律优美,宛若九月蓝天的白云。
若有来世,不婚不嫁,不育不养。
不做谁的妻,不为谁的娘。
行走江湖,寻求诗与远方。
孜然一生,我行我素,随心所欲。
这是杜佩仪的心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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